1. 關於環境污染的侵權訴訟中,被告的舉證責任應該包括哪些是否應該包含法律規定的減輕責任的情形。
由於環境污染侵權案件的復雜性,污染行為的即時性和反復性,常常出現直接證據滅失或無法及時取證的情形,實踐中,最常見的有兩種情形:一、污染物滅失,如有毒有害氣體揮發,噪音消失,污染物在水中沉澱或發生化學反應等;二、受害對象滅失,如受損害動植物死亡並腐化,如不及時處理會對環境造成二次污染。實踐中,當事人往往是通過證人證言、現場照片、科學著作等間接證據組成證據鏈條來主張權利,因此,恰當運用證據規則及分配雙方的舉證責任常常成為該類案件的關鍵,往往會決定著案件的最後結果。
一、現有法律法規對環境污染侵權案件的舉證責任規定
最高人民法院《關於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2條規定了舉證責任分配的一般原則,當事人對自己所主張訴訟請求或反駁對方訴訟請求所依據的事實負有證明義務,在訴訟實踐中,一般表現為由原告對其所主張的訴訟請求依據的事實承擔證明義務,而由被告對反駁原告訴訟請求所依據的事實承擔證明責任,學術界將其概括為『誰主張,誰舉證』,這種舉證方式符合一般人的思維邏輯,也很容易被大家所接受。《規定》第4條第(三)項規定環境污染侵權案件的舉證責任:「因環境污染引起的損害賠償訴訟,由加害人就法律規定的免責事由及其行為與損害結果之間不存在因果關系承擔舉證責任」,《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66條也有相同的規定,上述規定包含兩層意思:一,『誰主張、誰舉證』的舉證規則在環境污染侵權案件中仍然適用,即原告對其主張的訴訟請求所依據的事實仍需承擔舉證責任;二,根據公平原則和效率原則,將本應由原告承擔的部分事實的舉證責任(即污染行為和損害後果之間的因果關系)轉移給被告承擔,學理上通稱這種情形為『舉證責任倒置』或『舉證責任轉移』,而免責事由屬於被告反駁對方訴訟請求所依據的事實,按照一般舉證責任規則,本應由被告舉證,不屬於舉證責任倒置或轉移情形。
需要著重釐清環境污染侵權案件中的兩個概念即侵權行為和污染行為之間的區別,關於侵權行為的學界定義,至今也沒有一個權威的結論,有三要件、四要件甚至五要件六要件說,比較流行的有過錯要件說,行為人實施某種行為存在故意或過失,即認為侵權行為成立,非法要件說,是指行為人的某種行為違反了現有法律的規定,即認為構成侵權,損害要件說,不管行為人的某種行為是否存在過錯,是否違反現有法律規定,但造成了他人的損害,即認為其行為是一種侵權行為,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及侵權責任法的規定,我國採用的是以過錯和損害理論為基礎,以非法說為補充的侵權責任體系。具體到環境污染侵權案件,採用的是損害要件說,《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65條規定:因污染環境造成損害的,污染者應當承擔侵權責任。依照該規定。我們可得知,環境污染侵權案件適用的是無過錯責任原則,並且採用了損害要件理論,即只要行為人的污染行為對他人造成了損害,不論該行為是否存在過錯,是否違反法律規定,行為人都應該承擔責任。關於污染行為,我國法律至今未有明確的定義,《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法》第四章第二十四條明確規定廢水、廢氣、廢渣、粉塵、惡臭氣體、放射性物質以及雜訊振動、電磁波輻射等為污染物,結合以上法律規定,姑且給污染行為作如下定義:污染行為即指排放、泄漏、灌注或棄置廢水、廢氣、廢渣、粉塵惡臭氣體、放射性物質及雜訊振動、電磁波輻射等污染物,可能對環境及生活在該環境中的人或物造成損害的行為。通過以上兩個概念的比較,可得出如下結論:(1)行為人有污染行為,不一定給他人造成具體的可計算的損害,因而,按我國法律規定,也就不一定構成侵權,但如果構成污染侵權,則必定有污染行為的存在;(2)《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66條 「……,污染者……就其行為與損害後果之間不存在因果關系承擔舉證責任」,此處的『行為』是指污染行為,而不是指侵權行為;(3)侵權行為是否存在,往往依賴於對污染行為和損害後果之間的因果關系判斷,實質是對因果關系是否成立的證明。因此,在具體的訴訟案件中,原告既不能夠從被告污染行為是否存在過錯的角度來證明被告侵權行為存在,也無法從被告行為是否合法的角度來判斷被告侵權行為成立,原告只能夠證明被告的污染行為客觀存在及原告產生了損害事實,至於被告的污染行為是否和原告的損害結果之間存在因果關系,是否存在污染侵權行為,則需由被告承擔證明責任。訴訟實踐中,常常出現原告要求被告提供證明因果關系是否成立的證據,而被告反過來要求原告提供證明侵權行為存在的證據,從而陷入「循環論證」的爭執,事實上,不管是一般侵權還是特殊侵權,對侵權行為是否存在的判斷均依賴對因果關系是否成立的判斷,二者之間具有不可分割性。
同樣的道理也可說明加害人和污染者這兩個詞之間的區別,很明顯,《證據規則》中的加害人一詞。並不準確,因為在侵權事實被法院確認之前,污染者不一定就是加害人,這一措辭的差異,在《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中得到了糾正。
二、發生損害後果的當事人(簡稱當事人,通常是訴訟案件中的原告)的舉證責任分析
由污染者(實踐中通常指企業,在訴訟案件中一般是被告)承擔因果關系的證明責任是為了打破污染者的特殊地位導致對資源(包括知識、管理上的優勢、強大的舉證能力等)的相對壟斷,從而有利於查明事實真相。但發生損害後果的當事人作出某種污染行為對其造成了損害的判斷,必定也有一定的事實根據,因而需要承擔如下的證明責任:
首先,當事人必須證明污染者有排放、泄漏、灌注、棄置污染物的行為。由於環境污染行為的復雜性,尤其是有些污染行為牽涉到復雜的物理化學專業技術判斷,只有污染者清楚事情原委,當事人往往無法准確證明具體是什麼類型的污染,但他至少應該提供證據證明污染者確有污染行為存在,至於這種污染行為是否構成侵權行為,則依賴因果關系是否成立的判斷,應由污染者舉證證明。
其次,當事人必須證明損害事實的存在,沒有損害事實,其訴訟請求也就成為無源之水、無根之木,對損害事實證明的一個難題就是對損害所造成的損失價值的證明,由於環境污染侵權案件的特殊性,當事人往往無法提供准確的數據證明其損失的價值,甚至也無法通過合法的鑒定、評估機構證明,比如,魚塘養的魚被附近企業的污水毒死,而水中的魚到底價值幾何,往往會成為一個難題,當事人可提供其購買魚苗的原始票據證明魚的品種、數量、養殖時間及相關市場價格或其每季度及每年的賣魚收益,形成證據鏈條綜合證明,如有條件,最好是經過專業機構評估。
第三,為防止當事人濫用訴權,同時也是對污染者的保護,有必要由當事人證明污染者的污染行為和當事人的損害事實之間存在可能性的因果關系。如甲在A地有污染行為,而乙在B地受到損害,且AB兩地相距甚遠,按常理推斷,甲在A地的污染行為不可能對B地的乙產生影響,而乙也未能提供證據證明其在A地工作、生活或居住過,現乙起訴甲環境侵權,則乙明顯是濫用訴權行為。因此,由當事人證明污染行為和損害後果之間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因果關系是必要的,當事人至少要證明污染者的污染行為有可能造成當事人的損害,但不能夠據此加重當事人的舉證責任,應當對當事人的證明義務加以嚴格限制,當事人的證明責任應限於以下幾個方面:(1)當事人依據常識和經驗能夠對污染者的污染行為和當事人的損害後果之間存在因果關系加以合理解釋;(2)當事人能夠提供權威的科學結論支持其對污染者的污染行為和當事人的損害後果之間存在因果關系進行合理判斷;(3)當事人能夠提供證據證明污染者的污染行為和當事人的損害後果之間具有時空的一致性或延續性,而不致發生斷裂;(4)要求當事人提供證據證明污染者的污染行為和當事人的損害後果之間存在因果關系,這種證明僅僅只是一種因果關系可能存在的證明,而不是證明因果關系必然存在的證明。
三、污染者的舉證責任分析
通過以上分析,污染者對污染行為和損害後果之間的因果關系存在證明責任,因此,在接到有人主張損害賠償的要求或在其污染行為影響范圍內發生有不正常的損害事故後,污染者應當積極取證,包括對損害現場拍照、對損害原因進行調查,在損害原因存疑的時候聘請相關的鑒定機構對損害原因進行鑒定,以固定證據,從而防止損害後果被誇大、損害原因被扭曲。訴訟實踐中,常常出現被告無法提供證據排除因果關系存在的情形,出現這種情形,通常的原因是被告怠於取證或者被告事實上對損害原因心知肚明,抱有投機的心態,從而出現對其不利的局面,另一個原因,則是地方保護主義作祟和目前的司法不公導致被告完全忽視對相關證據的固定和保存,而寄望於通過對政府或法院施壓或其他不正當的方式獲取對其有利的結果。
從公平的角度出發,污染者對其污染行為和損害結果的因果關系的舉證責任也不應當無限制放大,首先,他需要發生損害結果的當事人的積極配合,尤其是對一些隱密的損害,當事人應當積極向污染者主張權利,在污染者提出要求後,應當配合污染者的調查取證;其次,對現有科學技術無法論證的傷亡原因,應按照公平原則,適當減輕污染者的侵權責任,但如果完全免除其責任,會使當事人陷入權利無法救濟的狀態,因此,污染者的這一權利應當受到嚴格限制,污染者在行使這一權利之前,必須滿足以下兩個條件:(1)污染者必須對損害原因進行了相應的調查及論證,並在可能的范圍內咨詢了相關的鑒定機構,鑒定機構給出了無法鑒定的結論;(2)污染者必須提供權威的科學結論支持其觀點。
四、污染者取證的權利和當事人的附隨義務
一般侵權規定的訴訟時效至少有一年到兩年,當事人只要在這個時間段內主張權利都是有效的,但環境污染侵權案件不同,由於污染者承擔了對因果關系的舉證義務,因而,有必要從法律上保證他對污染案件的取證權利,尤其是在有些和損害原因相關的證據很容易滅失的情況下,讓污染者及時知道情況,是保證他履行因果關系證明義務的前提,這就派生出受到損害後果的當事人一項重要的附隨義務,那就是在損害後果發生或者有受損害的重要危險時,及時報告污染者,在污染者提出取證要求後,積極配合其取證。
但當事人的附隨義務應當加以廣義的理解,即只要當事人能夠證明污染者及時知道了損害事實發生即可,因為,在實踐中,當事人在損害事實發生後,通常會報告污染者,而污染者則往往憑借其優勢地位,對當事人不理不睬,在極端的情況下,還會利用取證的借口,對當事人打擊報復或毀滅相關證據,而當事人往往是處於弱勢地位的平民,具備的法律知識及舉證能力受到天然的局限,他在當時盡管報告了污染者,卻不知如何保存相關已經履行了報告義務的證據,在某種情況下,他自身保存的證據也可能被相對處於強勢地位的污染者所毀滅。另一方面,污染者在排污時就應該對可能發生的損害後果有某種預見,其對污染行為所及時空范圍內的不正常人身傷亡及財產損害事件應當負有高度的注意義務。因此,有必要對當事人的附隨義務加以限制:首先,對污染行為和損害結果廣為人知(可以報紙、電視、網站等傳媒報道、職能部門查處或一定地域范圍內不同職業、不同階層的十人以上證人證言等為依據),而污染者不作為的案件,不能夠以當事人本人未告知為借口怠於取證;其次,對於當事人提出確切證據證明污染者在損害事實發生後及時知道了該損害情況的,盡管當事人沒有報告,應當視為當事人已經履行報告義務;第三,當事人向有關職能部門舉報後,有關職能部門進行了調查處理的,應當視為向污染者履行了相應的報告義務;第四,當事人雖然未履行報告義務,但在訴訟時能夠提供相關原始證據,污染者能夠通過鑒定等技術手段查明污染侵權事件的因果關系的,污染者不得以未及時報告為借口抗辯;第五,當事人在污染者取證過程中發現污染者有可能會毀滅相關證據的,應當申請相關職能部門參與調查,並可要求污染者及時出具調查結論。另外一個需要解決的重要問題是當事人何時向污染者報告為恰當時機,因為當事人向污染者報告的重要原因就是保證污染者對因果關系的證明義務得到很好地履行,故當事人只要在相關證據沒有滅失之前報告污染者,均是有效的,當然,當事人同時要在有效的訴訟時效期間內履行這種義務,否則,他的權利可能無法得到保障。
2. 國家對光污染問題有沒有法律法規限制
環境保護法
《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法》第24條規定:產生環境污染和其他公害的單位,必須把環境保護工作納入計劃,建立環境保護責任制度,採取有效措施,防治在生產或者其他活動中產生的廢氣、廢水、廢渣、粉塵、惡臭氣體、放射性物質以及雜訊、振動、電磁波輻射等對環境的污染和危害。
這條規定是我國進行環境污染侵權認定的最基本的條款。本條列舉了廢氣、廢水等眾多的環境污染類型,但是對「光的有意圖的侵入」是否是一種環境污染也未作出明文規定。但是根據環境保護法的立法精神,「光的有意圖侵入」應該構成環境污染,因為光的有意圖的侵入是因為人的活動而引起的,它能引起環境質量的下降,如溫度的升高,光線過於強烈而影響視覺等,這些都影響了人們的正常生活,所以「光的有意圖的侵入」與其他污染形式一樣是一種環境污染,構成侵權,當然輕微的情況下可不認為構成侵權。
法律空白點
為限制光污染而制定法規、規范和指南,國外早在70年代已出現,而我國一直處在「光污染」 環境立法的空白點。1972年蘇格蘭的安德魯天文台和澳大利亞堪培拉的斯托姆諾天文台就已提出天空光影響天文現象的問題。1980年國際天文聯合會和國際照明委員會聯合發表了「減少靠近天文台城市的天空光」的文章。然而在我國正式制定相關法規,是上海市制定的首部限定燈光污染的地方標准—《城市環境裝飾照明規范》頒布,並於2004年9月1日起正式實施。但從「光污染第一案」這個案例可以看出,被譽為上海市乃至全國首部限制光污染的地方性標準的處境卻有些尷尬。標準是有了,但市民對光污染的投訴卻比較困難。環衛部門雖明確表示,接受景觀燈造成的光污染投訴,但環保部門同時表示,對於燈光使用單位沒有強制力,同樣環衛部門也沒有處罰權。當然在該案中,《城市環境裝飾照明規范》貫穿始終,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原告律師認為如果原來起訴的話,可能面臨證據、依據上面的問題,這個標准出來以後我們就有依據了,根據這個標准可以認定他已經構成了光污染。同時,《城市環境裝飾照明規范》的出台也給審判工作帶來了積極的意義。負責審理該案的曹法官告訴記者,《規范》的出台 「對於處理這些不可量物,在以往的實踐中,可能更多的是依靠主觀判斷,由於這個標準的出台,這種主觀判斷就變得更加客觀,更加科學。」 從中我們可以看到對於光污染的解決難度極大。
到現今為之,雖然目前我國有綜合性的環保基本法《環境保護法》,也有專門環境立法,如《水法》、《森林法》等,但都沒有涉及光污染的規定。在此背景下,《行政訴訟法》、《民事訴訟法》等用以解決糾紛的法律法規也未涉及追究造成光污染者行政、民事等責任的規定。
某些省市的條例、規定中雖然明文規定了光污染,但都只是簡單的原則性規定,只強調應當防治,至於具體如何防治及光污染侵害發生後如何處理則並未提及,也無相應的罰則,不成體系,根本談不上可操作性。且這些地方性法規只能作為法律的補充,在其轄區范圍內有效,即其適用范圍及效力極為有限。
環境保護法律、法規中有關光污染防治的規定不僅在實體內容上缺乏,其程序上更是一片空白,這源於我國環境法體系不完善的現狀。現行環境法以實體法為主,程序性法律規范很少且多分散於各實體法中,而有關光污染防治的實體法規定極不健全,更不必說相關的程序法內容了。這必將使實體權利失去制度的保障,從而使光污染侵害的充分救濟難以實現。
但是,對於光污染這樣一個可測量的東西,由於沒有法律出台,而地方政策又有很多不夠詳細的地方,致使其在被引用的時候又會出現很多新的問題。並且會使很多深受光污染危害的人在向有關部門投訴的時候會覺得模稜兩可,不知道自己這種情況算不算光污染,投訴後光污染問題可不可以得到有效解決等等。而這個問題正是給一部新出台的適用於光污染的法律——《物權法》帶來了困擾。
在這種法律並不完善的情況下,對於解決光污染問題有衍生出了很多新的問題。其中最明顯的就是對於相關的事件,及時向有關部門投訴了,也難以進行「執法」。因為相關環保法規沒有明確規定有關光污染投訴的處理辦法,所以執法無據,如果確實給生活帶來實質性的危害,一般只能建議投訴人通過民事法律訴訟,維護自己的「相鄰權」。
同時還有一樣和立法同樣重要的東西,直到現在也沒有出台,那就是光污染的「環境影響評測」。
據了解,並沒有對光污染的明確規定。正如前面提到的,光污染是一個可以測量的東西,同時作為一種新生的污染源,光線到底會產生多嚴重的危害性,應該有具體的數字指標。然而這些東西在環評中都是空白的。所以,如果將光污染加到對建設項目的實際環評中,由於缺乏標准和技術支持。
3. 以下哪一項不是環境污染糾紛的解決途徑
由於環境污染侵權案件的復雜性,污染行為的即時性和反復性,常常出現直接證據滅失或無法及時取證的情形,實踐中,最常見的有兩種情形:一、污染物滅失,如有毒有害氣體揮發,噪音消失,污染物在水中沉澱或發生化學反應等;二、受害對象滅失,如受損害動植物死亡並腐化,如不及時處理會對環境造成二次污染。實踐中,當事人往往是通過證人證言、現場照片、科學著作等間接證據組成證據鏈條來主張權利,因此,恰當運用證據規則及分配雙方的舉證責任常常成為該類案件的關鍵,往往會決定著案件的最後結果。
一、現有法律法規對環境污染侵權案件的舉證責任規定
最高人民法院《關於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2條規定了舉證責任分配的一般原則,當事人對自己所主張訴訟請求或反駁對方訴訟請求所依據的事實負有證明義務,在訴訟實踐中,一般表現為由原告對其所主張的訴訟請求依據的事實承擔證明義務,而由被告對反駁原告訴訟請求所依據的事實承擔證明責任,學術界將其概括為『誰主張,誰舉證』,這種舉證方式符合一般人的思維邏輯,也很容易被大家所接受。《規定》第4條第(三)項規定環境污染侵權案件的舉證責任:「因環境污染引起的損害賠償訴訟,由加害人就法律規定的免責事由及其行為與損害結果之間不存在因果關系承擔舉證責任」,《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66條也有相同的規定,上述規定包含兩層意思:一,『誰主張、誰舉證』的舉證規則在環境污染侵權案件中仍然適用,即原告對其主張的訴訟請求所依據的事實仍需承擔舉證責任;二,根據公平原則和效率原則,將本應由原告承擔的部分事實的舉證責任(即污染行為和損害後果之間的因果關系)轉移給被告承擔,學理上通稱這種情形為『舉證責任倒置』或『舉證責任轉移』,而免責事由屬於被告反駁對方訴訟請求所依據的事實,按照一般舉證責任規則,本應由被告舉證,不屬於舉證責任倒置或轉移情形。
需要著重釐清環境污染侵權案件中的兩個概念即侵權行為和污染行為之間的區別,關於侵權行為的學界定義,至今也沒有一個權威的結論,有三要件、四要件甚至五要件六要件說,比較流行的有過錯要件說,行為人實施某種行為存在故意或過失,即認為侵權行為成立,非法要件說,是指行為人的某種行為違反了現有法律的規定,即認為構成侵權,損害要件說,不管行為人的某種行為是否存在過錯,是否違反現有法律規定,但造成了他人的損害,即認為其行為是一種侵權行為,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及侵權責任法的規定,我國採用的是以過錯和損害理論為基礎,以非法說為補充的侵權責任體系。具體到環境污染侵權案件,採用的是損害要件說,《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65條規定:因污染環境造成損害的,污染者應當承擔侵權責任。依照該規定。我們可得知,環境污染侵權案件適用的是無過錯責任原則,並且採用了損害要件理論,即只要行為人的污染行為對他人造成了損害,不論該行為是否存在過錯,是否違反法律規定,行為人都應該承擔責任。關於污染行為,我國法律至今未有明確的定義,《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法》第四章第二十四條明確規定廢水、廢氣、廢渣、粉塵、惡臭氣體、放射性物質以及雜訊振動、電磁波輻射等為污染物,結合以上法律規定,姑且給污染行為作如下定義:污染行為即指排放、泄漏、灌注或棄置廢水、廢氣、廢渣、粉塵惡臭氣體、放射性物質及雜訊振動、電磁波輻射等污染物,可能對環境及生活在該環境中的人或物造成損害的行為。通過以上兩個概念的比較,可得出如下結論:(1)行為人有污染行為,不一定給他人造成具體的可計算的損害,因而,按我國法律規定,也就不一定構成侵權,但如果構成污染侵權,則必定有污染行為的存在;(2)《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66條 「……,污染者……就其行為與損害後果之間不存在因果關系承擔舉證責任」,此處的『行為』是指污染行為,而不是指侵權行為;(3)侵權行為是否存在,往往依賴於對污染行為和損害後果之間的因果關系判斷,實質是對因果關系是否成立的證明。因此,在具體的訴訟案件中,原告既不能夠從被告污染行為是否存在過錯的角度來證明被告侵權行為存在,也無法從被告行為是否合法的角度來判斷被告侵權行為成立,原告只能夠證明被告的污染行為客觀存在及原告產生了損害事實,至於被告的污染行為是否和原告的損害結果之間存在因果關系,是否存在污染侵權行為,則需由被告承擔證明責任。訴訟實踐中,常常出現原告要求被告提供證明因果關系是否成立的證據,而被告反過來要求原告提供證明侵權行為存在的證據,從而陷入「循環論證」的爭執,事實上,不管是一般侵權還是特殊侵權,對侵權行為是否存在的判斷均依賴對因果關系是否成立的判斷,二者之間具有不可分割性。
同樣的道理也可說明加害人和污染者這兩個詞之間的區別,很明顯,《證據規則》中的加害人一詞。並不準確,因為在侵權事實被法院確認之前,污染者不一定就是加害人,這一措辭的差異,在《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中得到了糾正。
二、發生損害後果的當事人(簡稱當事人,通常是訴訟案件中的原告)的舉證責任分析
由污染者(實踐中通常指企業,在訴訟案件中一般是被告)承擔因果關系的證明責任是為了打破污染者的特殊地位導致對資源(包括知識、管理上的優勢、強大的舉證能力等)的相對壟斷,從而有利於查明事實真相。但發生損害後果的當事人作出某種污染行為對其造成了損害的判斷,必定也有一定的事實根據,因而需要承擔如下的證明責任:
首先,當事人必須證明污染者有排放、泄漏、灌注、棄置污染物的行為。由於環境污染行為的復雜性,尤其是有些污染行為牽涉到復雜的物理化學專業技術判斷,只有污染者清楚事情原委,當事人往往無法准確證明具體是什麼類型的污染,但他至少應該提供證據證明污染者確有污染行為存在,至於這種污染行為是否構成侵權行為,則依賴因果關系是否成立的判斷,應由污染者舉證證明。
其次,當事人必須證明損害事實的存在,沒有損害事實,其訴訟請求也就成為無源之水、無根之木,對損害事實證明的一個難題就是對損害所造成的損失價值的證明,由於環境污染侵權案件的特殊性,當事人往往無法提供准確的數據證明其損失的價值,甚至也無法通過合法的鑒定、評估機構證明,比如,魚塘養的魚被附近企業的污水毒死,而水中的魚到底價值幾何,往往會成為一個難題,當事人可提供其購買魚苗的原始票據證明魚的品種、數量、養殖時間及相關市場價格或其每季度及每年的賣魚收益,形成證據鏈條綜合證明,如有條件,最好是經過專業機構評估。
第三,為防止當事人濫用訴權,同時也是對污染者的保護,有必要由當事人證明污染者的污染行為和當事人的損害事實之間存在可能性的因果關系。如甲在A地有污染行為,而乙在B地受到損害,且AB兩地相距甚遠,按常理推斷,甲在A地的污染行為不可能對B地的乙產生影響,而乙也未能提供證據證明其在A地工作、生活或居住過,現乙起訴甲環境侵權,則乙明顯是濫用訴權行為。因此,由當事人證明污染行為和損害後果之間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因果關系是必要的,當事人至少要證明污染者的污染行為有可能造成當事人的損害,但不能夠據此加重當事人的舉證責任,應當對當事人的證明義務加以嚴格限制,當事人的證明責任應限於以下幾個方面:(1)當事人依據常識和經驗能夠對污染者的污染行為和當事人的損害後果之間存在因果關系加以合理解釋;(2)當事人能夠提供權威的科學結論支持其對污染者的污染行為和當事人的損害後果之間存在因果關系進行合理判斷;(3)當事人能夠提供證據證明污染者的污染行為和當事人的損害後果之間具有時空的一致性或延續性,而不致發生斷裂;(4)要求當事人提供證據證明污染者的污染行為和當事人的損害後果之間存在因果關系,這種證明僅僅只是一種因果關系可能存在的證明,而不是證明因果關系必然存在的證明。
三、污染者的舉證責任分析
通過以上分析,污染者對污染行為和損害後果之間的因果關系存在證明責任,因此,在接到有人主張損害賠償的要求或在其污染行為影響范圍內發生有不正常的損害事故後,污染者應當積極取證,包括對損害現場拍照、對損害原因進行調查,在損害原因存疑的時候聘請相關的鑒定機構對損害原因進行鑒定,以固定證據,從而防止損害後果被誇大、損害原因被扭曲。訴訟實踐中,常常出現被告無法提供證據排除因果關系存在的情形,出現這種情形,通常的原因是被告怠於取證或者被告事實上對損害原因心知肚明,抱有投機的心態,從而出現對其不利的局面,另一個原因,則是地方保護主義作祟和目前的司法不公導致被告完全忽視對相關證據的固定和保存,而寄望於通過對政府或法院施壓或其他不正當的方式獲取對其有利的結果。
從公平的角度出發,污染者對其污染行為和損害結果的因果關系的舉證責任也不應當無限制放大,首先,他需要發生損害結果的當事人的積極配合,尤其是對一些隱密的損害,當事人應當積極向污染者主張權利,在污染者提出要求後,應當配合污染者的調查取證;其次,對現有科學技術無法論證的傷亡原因,應按照公平原則,適當減輕污染者的侵權責任,但如果完全免除其責任,會使當事人陷入權利無法救濟的狀態,因此,污染者的這一權利應當受到嚴格限制,污染者在行使這一權利之前,必須滿足以下兩個條件:(1)污染者必須對損害原因進行了相應的調查及論證,並在可能的范圍內咨詢了相關的鑒定機構,鑒定機構給出了無法鑒定的結論;(2)污染者必須提供權威的科學結論支持其觀點。
四、污染者取證的權利和當事人的附隨義務
一般侵權規定的訴訟時效至少有一年到兩年,當事人只要在這個時間段內主張權利都是有效的,但環境污染侵權案件不同,由於污染者承擔了對因果關系的舉證義務,因而,有必要從法律上保證他對污染案件的取證權利,尤其是在有些和損害原因相關的證據很容易滅失的情況下,讓污染者及時知道情況,是保證他履行因果關系證明義務的前提,這就派生出受到損害後果的當事人一項重要的附隨義務,那就是在損害後果發生或者有受損害的重要危險時,及時報告污染者,在污染者提出取證要求後,積極配合其取證。
但當事人的附隨義務應當加以廣義的理解,即只要當事人能夠證明污染者及時知道了損害事實發生即可,因為,在實踐中,當事人在損害事實發生後,通常會報告污染者,而污染者則往往憑借其優勢地位,對當事人不理不睬,在極端的情況下,還會利用取證的借口,對當事人打擊報復或毀滅相關證據,而當事人往往是處於弱勢地位的平民,具備的法律知識及舉證能力受到天然的局限,他在當時盡管報告了污染者,卻不知如何保存相關已經履行了報告義務的證據,在某種情況下,他自身保存的證據也可能被相對處於強勢地位的污染者所毀滅。另一方面,污染者在排污時就應該對可能發生的損害後果有某種預見,其對污染行為所及時空范圍內的不正常人身傷亡及財產損害事件應當負有高度的注意義務。因此,有必要對當事人的附隨義務加以限制:首先,對污染行為和損害結果廣為人知(可以報紙、電視、網站等傳媒報道、職能部門查處或一定地域范圍內不同職業、不同階層的十人以上證人證言等為依據),而污染者不作為的案件,不能夠以當事人本人未告知為借口怠於取證;其次,對於當事人提出確切證據證明污染者在損害事實發生後及時知道了該損害情況的,盡管當事人沒有報告,應當視為當事人已經履行報告義務;第三,當事人向有關職能部門舉報後,有關職能部門進行了調查處理的,應當視為向污染者履行了相應的報告義務;第四,當事人雖然未履行報告義務,但在訴訟時能夠提供相關原始證據,污染者能夠通過鑒定等技術手段查明污染侵權事件的因果關系的,天貓提示:美國進口普衛欣有效防霧霾污染者不得以未及時報告為借口抗辯;第五,當事人在污染者取證過程中發現污染者有可能會毀滅相關證據的,應當申請相關職能部門參與調查,並可要求污染者及時出具調查結論。另外一個需要解決的重要問題是當事人何時向污染者報告為恰當時機,因為當事人向污染者報告的重要原因就是保證污染者對因果關系的證明義務得到很好地履行,故當事人只要在相關證據沒有滅失之前報告污染者,均是有效的,當然,當事人同時要在有效的訴訟時效期間內履行這種義務,否則,他的權利可能無法得到保障。
4. 環境污染損害責任有什麼構成要件
您好,
行為人污染環境,造成他人人身權利的損害,行為人要承擔相應的民事責任。這種責任的要件包括:
1、行為人有污染環境的行為。
環境污染從污染源來看,包括廢水污染、廢氣污染、廢渣污染、粉塵污染、放射性物質污染、雜訊污染、電磁波輻射污染等等,污染環境的行為多種多樣。
2、他人的人身權利受到損害。
在環境污染侵害人身權中,受害人只能為自然人,法人和其它組織只能成為環境污染侵害財產權受害人。受害人所受的損害一般是對其生命健康權的損害,如因環境污染而滋生疾病,甚至喪失生命。
環境污染對身體健康的損害具有潛伏性,往往是經過較長一段時間之後,損害才明顯地表現出來。另外,環境污染造成人身權損害也具有廣泛性。在實踐中,一般是多個受損害的公民共同對侵害人提起訴訟。
3、污染環境的行為與他人人身權損害之間具有因果關系。
人身權損害是因環境污染行為使人的生命和身體受到的損害,也即生命被剝奪或受到威脅,或者人的生理機能受到損害。如果他人人身權的損害是由於其他原因,例如暴力傷害行為引起的,則不屬於環境污染侵害人身權。
《環境保護法》第41條第一款規定,「造成環境污染危害的,有責任排除危害,並對直接受到損害的單位或者個人賠償損失」,相關環保單行法亦摒棄了「違法性要件」。但法律之間的矛盾使得司法、執法實踐中往往以「違法性」為侵權污染民事責任的必備要件,從而不利於對權益人的保護。
《侵權責任法》則取消了對於「違法國家保護環境防止污染的規定」等字樣,代之以「因污染環境造成損害的,污染者應當承擔侵權責任」,條文表述強調「污染者」對環境造成污染的事實,而不再拘泥於對合法性的苛刻要求。相較於《民法通則》的相關規定,《侵權責任法》對違法性要件的拋棄無疑會更好的達到填補損害、制裁不法的立法目的。
5. 中國環境污染的情況、危害性及制定了哪些法律
環境污染治理項目的BOT模式及其法律規制
錢水苗* 徐迪**
摘要:環境污染治理是政府的職責,但並不必然要求政府直接「生產」,其投資渠道應多元化,BOT模式不失為一種理想的選擇,但其與現行環境法律制度的沖突與銜接也是需要重視的問題。
關鍵詞:環境污染治理 市場 BOT
「環境污染」是指「被人們利用的物質或者能量直接或間接地進入環境,導致對自然的有害影響,以至於危及人類健康、危害生命資源和生態系統,以及損害或者妨害舒適和環境的合法用途」。 我國《環境保護法》第24條所列舉的「環境污染和其他公害」包括「在生產建設或者其他活動中產生的廢氣、廢水、廢渣、粉塵、惡臭氣體、放射性物質以及雜訊、振動、電磁波輻射等對環境的污染和危害。」「預防為主,防治結合」是我國環境法制尤其是針對環境污染的重要原則。但是,由於環境污染「與經濟發展具有相伴相隨的孿生關系」,在某種程度上,「具有相當程度的價值正當性或社會有用性」, 因此,將環境污染完全消滅於無形是不現實的,除非實行「零增長」「零排放」。 鑒於此,「預防為主不是代替治理措施」,「對於已經發生的環境污染與破壞,要採取積極的治理措施」。
一、環境污染治理的提供者——政府
人類經濟發展史的實踐無可辯駁地證明市場是更有效率的資源配置方式。薩繆爾森(P. A. Samuelson)對此作過通俗的解釋:一個完全競爭的、一般均衡的市場體系會顯示配置效率。在這一體系中,所有產品的價格都等於其邊際成本,所有的要素價格都等於其邊際產品價值,不存在外部性。在這些條件下,如果每個生產者最大化其利潤,每個消費者最大化其效用,經濟在總體上是有效率的,你無法使任何人的狀況在不使他人狀況變差的條件下變好。這意味著,在社會資源和技術既定時,即使是最有能力的計劃者,使用最高級的計算機,制定最天才的重新配置計劃,他也無法找出比競爭市場更好的解決方案。沒有哪一種重新配置能使任何人的狀況改善。不論經濟中有一個、兩個市場,還是有二百萬個市場,這個結果都是正確的。 然而,這些結果通常都是以假設完全競爭的市場為基礎的,事實上,市場不是完美無缺的,它會失靈。市場失靈,「是指那些為取得有效的市場解決辦法所需的條件不存在,或者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相沖突」。 狹義的市場失靈,是指市場運行的結果,未能滿足帕累托最優條件,造成效率損失的狀況;廣義的市場失靈除狹義的內容外,還包括市場在解決收入分配等社會問題時的無能為力。
市場失靈的一個原因,是由於存在純公共產品,薩繆爾森(P. A. Samuelson)把純公共產品的概念定義為:「每個人對這種產品的消費,都不會導致其他人對該產品消費的減少。」 純公共產品具有非排他性:因為技術或者成本的原因,無法排斥其他人對該產品的佔有;還具有消費的非競爭性:再增加一個人也不會導致任何他人對該產品的消費。考慮到產品的非排他性,追求利潤最大化的生產者不具有供應公共產品的動機。因為他一旦生產了這種產品,他就無法排除他人對該產品的消費。那麼,是否可以考慮消費純公共產品的人們形成一個私人合作制,達成協議共同承擔該公共產品所需的成本。這種協定對於小群體也許是可行的,可是隨著群體規模的擴大,個人成為免費搭車者的可能性也提高了,因而私人自願協定無法再起作用。因此,對一個大群體而言,「純公共產品是通過公共部門預算來提供的」。 環境污染治理即為公共產品的一個例子,所以,「供方只能是代表公共利益的政府」。
現實生活中純粹的公共產品或純粹的私人產品都很少見,更多的是兼有二者性質的混合產品,外部性問題正是由此產生。 所謂外部性,指的是某一生產者(或消費者)的行動直接影響到另一生產者(或消費者)的成本或效用。 按照傳統福利經濟學的觀點,外部性是一種經濟力量對於另一種經濟力量的「非市場性」的附帶影響,是經濟力量相互作用的結果。 它包括正、負兩方面影響,正面的影響亦稱正外部性或外部經濟性,負面的影響亦稱負外部性或外部不經濟性。前者的一個典型例子是某項新技術發明被他人公開的無償使用,後者的典型例子是環境污染問題。
要使資源有效配置,就要矯正外部性。基本的方法就是要將外部性內部化,即把外部性產生的社會成本或收益轉化為外部性製造者自己的私人成本或私人收益。具體地又可分為市場的方法和非市場的方法。按照科斯定理:只要產權界定清晰,在交易費用可忽略不計的情況下,資源會自動實現有效配置。這時,將產權界定給誰並不影響資源配置的有效性,只要界定明確,資源配置的結果都一樣。 然而,現實的世界實際上總存在交易費用,有時交易費用還非常大,當牽涉的人很多時就是這樣。因此,就必須由非市場的政府行為干預來消除外部性。
交易成本、排他成本和免費搭車策略使公共產品的私人式自願供應面臨許多問題,因此,「政府一種可能角色就是干預市場的配置職能,從而糾正市場失靈或採用政策彌補其效果。」 提供公共產品(包括環境污染治理及其制度安排)成為政府的基本職能。
政府對市場的干預發揮到極至,形成與市場經濟體制截然相反的計劃經濟體制。在這種體制下,行政計劃機制在對資源的配置中起基礎性作用,政府經濟職能不是對經濟的運行起輔助作用,而已經成為國民經濟的全方位的主導者和主宰者,小到企業生產什麼、生產多少、賣給何人,大到國民經濟重大比例關系和參數的確定、協調,都由政府一手操辦。 「在這里,全體公民都成了國家(武裝工人)的雇員。全體公民都成了一個全民的、國家的『辛迪加』的職員和工人。」整個社會將成為一個管理處,成為一個勞動平等、報酬平等的工廠。」
以上的分析似乎一直在向我們昭示:市場是不完善的,政府幹預可以校正市場。但我們忽視了一個重要問題:政府幹預本身是有成本的,同樣存在「政府失靈」現象。政府作為雇員機構都具有官僚主義的弱點,運作成本高,容易導致浪費與文牘主義, 同時,間接地增加「納稅人」的成本;民主政府的政策還往往有一種「中位取向」,作為受選民委託者,它往往體現大多數選民的利益,而不能很好地滿足社會中那些最弱勢群體、以及其他特殊群體的需要。例如婦女、兒童、殘疾人、赤貧者的保護等等。 尤其值得重視的是,政客和官僚們的「尋租」行為,「人們試圖尋求影響國家的方法以便使福利轉移到他們手上」。
二、環境污染治理的市場化——BOT模式
市場和政府存在著各自的優越性,同時,也都可能出現「市場失靈」和「政府失靈」。因此,我們的任務無疑便是找到兩者的平衡點,使其各自充分發揮作用。根據OECD市場經濟國家和經濟轉型國家的環境管理經驗,政府在環境保護中的主要作用是規制和監督,同時提供必要的環境公共物品。 但是,這並不必然意味著由政府來生產,政府「可以把生產該產品的合同承包給私人生產廠家」, 吸納商業資本、社會公眾和企事業單位等社會資金來參與,形成社會多元化投資局面。在國際上,從80年代開始,歐美開始倡導和鼓勵私人部門積極參與環境基礎設施的建設和運營,力圖在私人部門和公共部門之間建立夥伴關系,這一作法後逐漸被東亞許多國家所重視和應用。美國城市環境基礎設施建設與運營的較大部分由私人部門承擔;馬來西亞將全國劃分為幾個區域,把垃圾和污水處理業務全部委託給幾大公司;日本過去曾把政府環境預算的80%以上投入到環境基礎設施建設中,現在也感到力不從心,弊端甚多,因而開始變革。 而我國,環保投入機制基本是延續計劃經濟體制的產物,投資主體仍然主要是國家和政府。
BOT模式似乎是我們苦苦尋覓的「平衡點」的天然物,「驀然回首,她在燈火闌珊處」。BOT(Build-Operate-Transfer,建設-營運-移交)投資方式是由政府通過特許協議的方式將基礎設施的建設、營運權讓渡給項目發起人並對部分項目風險提供商業支持和政府承諾;項目發起人則設立項目公司,並由項目公司通過一系列協議(合同)聯接眾多的項目參與者對項目進行建設、營運,通過經營所得收回投資,償還貸款,獲取收益;特許期滿後,項目公司將項目無償移交給政府。BOT投資方式具有融資能力強,自有資本需要量小,投資收益有保障等眾多優點,因而,「自土耳其1983年設立世界上第一個BOT項目到1993年,世界范圍內有近150個基礎設施項目採用BOT投資方式,總投資額超過600億美元」。
BOT投資方式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工程,涉及眾多當事方,規范當事方權利義務關系的合同亦為數不少, 其法律特性在我國環境污染治理項目中具有很強的適應性和可行性。
1、BOT是政府與私人資本以公共基礎設施的建設和經營為標的的合作關系。 BOT所涉及的領域一般為關系國計民生的公共設施。公益事業等基礎設施項目,由於國家財力有限及壟斷專營帶來的效率低下、管理混亂等原因,這些本應有國家投資、壟斷專營的領域,不得不引入私人資本。因此,從本質上講,BOT是將本國和本地區的那些本應由公營機構承建和運營的公用設施項目,通過政府授權方式特許給某個私營機構來建設和經營,「是業主國政府的一項具體的獨立的建設公共基礎設施的政府職能由私人代為實現」。 我國BOT項目大都分布在火力發電廠、高速公路、隧道、鐵路等基礎行業,而又以地鐵、港口、火力發電廠和交通運輸投資額巨大的項目居多,其他類型的項目少。然而,1998~2000年間,中央政府增發國債3600億元,國債投放的重點就是公路項目。各地電力市場也在「強電政策」的推動下很快趨於飽和。 與之相反,據國家環保部門最新統計,目前我國城鎮日排放污水總量近1.4億噸,但達到國家二級排放標準的污水處理總量只有約0.1億噸, 全國城市垃圾的年產量達1.5億噸,且每年以8%至10%的速度遞增,全國歷年垃圾存量已超過60億噸, 僅憑政府財力顯然難以完成治污使命。環保產業已成為朝陽產業。但我國環保產品與巨大的市場需求相比仍存在很大差距。BOT投資方式在環保產業,尤其是環境污染治理項目中將大有可為。
2、BOT以政府特許為核心和基礎,政府以合同中的行政特權方式保留和行使公共職權。BOT模式是涉及到公共利益的系統法律關系群,這種關系群是由公法和私法合作調整的。在這龐大的法律關系群中,核心是政府特許,其表現載體即為特許權協議,其他所有合同均以特許協議為基礎,為實施其內容服務。特許權協議在法律性質上為公法契約(行政合同), 協議目的具有公益性,雙方當事人權利義務具有不對等性,政府在特許權協議中既是一方當事人,同時又以代表社會公共利益的管理機關身份出現,其地位具有雙重性,具體表現為:第一,實行行政許可制度,以盈利為目的的私人資本進入公共基礎設施的建設和經營,必須首先得到政府特別授予的專營權;第二,政府有權監督私人履行特許協議的行為,有權為維護公共利益,變更、終止合同;第三,經營期結束,政府無償取得基礎設施的所有權。 環境污染治理是政府的職責,雖然政府可以通過BOT模式將其「承包」給私人,但顯然政府不能據此放任自流,不能放棄其監管職責。我國環境污染防治方面的法律文件都相應的規定有各級人民政府的主要職責。
3、BOT是一種特殊的私人直接投資方式。BOT投資方式具有私人直接投資的本質特徵,這是毫無疑義的。私方當事人以盈利為目的,以私人名義參與公共工程,自行籌資,自享收益,自擔風險。而且,目前我國所稱的BOT往往僅指國際BOT(外資BOT),沒有包括國內私人以BOT方式參與公共基礎設施建設的可能性。 我國第一座以BOT方式建設的城市污水處理廠2001年在北京經濟技術開發區竣工,投資方為美國金州集團北京金源環保公司,美國金州集團與北京市政府磋商,擬投資建設北京北小河污水處理長二期工程。此外,法國蘇伊士集團也准備投資建設北京盧溝橋和小紅門兩座污水處理廠。 鼓勵內資參與BOT投資將是我國環境污染治理的發展方向。目前我國民間資金充裕,據有關資料統計,我國實際民間金融資本存量不少於10萬億元,僅浙江省就有3500億元民間資金閑置; 同時還有一批資金和技術較為雄厚的民營企業,而且對投資環保產業有巨大的熱情,因此,具備發展內資BOT的客觀基礎。實踐中也確有其事。國內民營企業中宜環能環保技術公司與河北省安新縣達成了意向性協議,採用BOT方式建設垃圾處理廠,項目總投資1000萬元。另一家民營環保企業桑德集團,更是雄心勃勃,推出「中華碧水計劃」:與全國12個省市簽約,宣布以BOT模式承建這些地方的污水處理廠。
BOT方式的設計,成功地把基礎設施分成投資建設、經營回報和無償移交三個階段,並將前兩個階段成功地與政府直接職能分離,推向市場,辟為可以投入產出的領域。利用私人經營機制和市場經營機制獲得高效率和高質量,避免了國家作為主體直接進入經營領域所帶來的高成本、低效率弊端。同時政府作為標的物的最終所有權人自始至終所享有的監督權和其他一系列特權,保證了BOT方式不改變基礎設施的公益性和公共性。環境污染治理作為公共產品,所要求的「政府提供」和「私人生產」在這里完全得到了滿足,政府和市場找到了各自合適的定位。
三、BOT模式與我國環境法律制度的沖突和協調
BOT模式在環境污染治理項目中是新生事物,因此,其與我國現行環境法制的沖突將是不可避免的,兩者之間的協調、融合也就顯得格外重要。
1、BOT模式與排污收費制度
公共產品具有非排他性和消費的非競爭性,但是,非競爭性產品未必是非排他的,有時,可以採用很簡單的排他手段,如收費就可以使排他成為可能。 BOT模式中的投資方之所以願意投資於環境污染治理項目,就是因為能通過收取污染處理費的制度將環境污染治理這一公共產品具有排他性,以實現其盈利的目的。為了保證這一穩定的並且也是唯一的利潤渠道,排污收費制度就顯得頗為重要。
排污收費制度(徵收排污費制度),是指國家環境保護行政主管部門對向環境排放污染物或者超過國家或地方標准排放污染物的排污者, 按照所排放的污染物的種類、數量和濃度,徵收一定的費用的一套管理制度。它是「污染者負擔原則(PPP)」的具體體現。 排污費的使用,按《徵收排污費暫行辦法》 的規定,作為環境保護的專項資金,由環保部門會同財政部門統籌安排,用於下列3個方面:①補助重點排污單位治理污染源。②用於區域性綜合污染治理。③用於補助環境保護部門檢測儀器設備的購置、環境保護的宣傳教育、技術培訓等。在環境污染治理項目的BOT模式下,排污費的使用就需要重新分配。項目公司直接向排污者收取污染處理費,或者由政府從排污費中列支,這兩種都是可行的方案。
與「污染者負擔原則(PPP)」相對應的為「使用者負擔原則(UPP)」。1999年,國家計委、建設部、國家環保總局發布了《關於加大污水處理費的力度,建立城市污水排放和集中處理良性運行機制的通知》,通知指出:「污水處理費是水價的重要組成部分。根據用戶用水數量,各城市要在用水價格上加收污水處理費,以補償城市排污和污水處理成本,建立污水集中處理良性運行機制。」在美國,自來水費中有55%是污水處理的費用;在丹麥,污水處理費為自來水費的1.6倍。 我國過去在計劃經濟體制下,環境污染治理一直被當作公益事業,使用者無需交費,在BOT模式下,環境污染治理已不再是純粹的公共產品,因此,向使用者收費也自然顯得理所應當。浙江省杭州市物價局自2002年9月1日起,對杭州市自來水價格進行結構性調整,但所有水價均包括每噸0.4元的污水處理費。
2、BOT模式與「三同時」制度
「三同時」制度是指一切新建、改建和擴建的基本建設項目(包括小型建設項目)、技術改造項目、自然開發項目,以及可能對環境造成損害的其他工程項目,其中防治污染和其他公害的設施和其他環境保護設施,必須與主體工程同時設計、同時施工、同時投產使用的一項法律制度。「三同時」制度是我國首創的,是一項控制新污染源的法律制度,也是「預防為主」原則的具體體現。
1986年3月的《建設項目環境保護管理辦法》規定:凡從事對環境有影響的建設項目,都必須執行「三同時」制度。1998年新頒布的《建設項目環境保護管理條例》重申了這一規定。並且,從1989年起,我國「三同時」制度的執行率連續保持在98%以上的水平。 由此可見,「三同時」制度已經深深紮根於我國環境法制。然而,「三同時」制度出台於1970年代初, 經濟、社會體制已出現重大轉型的今天,對「三同時」制度的價值可能需要重新估量。環境污染治理開始出現市場化、集約化道路的新形勢下, 還是嚴格要求「凡從事對環境有影響的建設項目,都必須執行『三同時』制度」是否還有必要?我們認為,「三同時」制度應該淡化。在進行環境影響評價的時候,應對該建設項目適合污染集中治理還是單獨治理作出評價,適合集中治理的,就不必強制要求其執行「三同時」制度,當然,其若選擇執行「三同時」制度,法律亦不禁止。
3、BOT模式與限期治理制度
限期治理制度,是指對長期超標排放污染物、造成環境嚴重污染的排污單位和在特殊保護區域內超標排放的已有設施,由人民政府決定,環境保護行政主管部門監督其在一定期限內治理並達到規定要求的一整套措施。限期治理制度也是具有中國特色的環境管理制度,是減輕或消除現有污染源的污染和污染嚴重的區域污染,實現「預防為主,防治結合」原則的體現。限期治理制度同樣誕生於1970年代初, 實現的是「誰污染誰治理」原則,而目前,更為科學的「污染者負擔」原則 已取而代之,其在「限期治理污染」領域的表現即為「代履行」。代履行,是一種行政法上的間接強制執行措施,「是指行政主體僱人代替不履行行政法義務的相對方履行義務而強制義務人繳納勞務費用的行政強制方式。」 限期治理污染代履行,即為由他人代為履行限期治理任務,向履行方支付治理費用。 此處「他人(履行方)」的最合適人選莫過於以BOT模式投資的環境污染治理項目,一方面,此類BOT項目所成立的污染治理公司更具專業化和集約化,可以減少限期治理任務的成本,從而減少整個社會的成本;另一方面,限期治理污染代履行也為BOT模式中的投資者提供了一條利潤渠道,因此可謂「雙贏」。
4、BOT模式與環境法律責任
法律作為一種社會規范,其重要特徵之一是具有國家強制性,表現為對違法行為追究法律責任。環境法律責任是綜合性的法律責任,包括私法責任(民事責任)和公法責任(行政責任和刑事責任)。無論私法責任還是公法責任,其責任主體均為環境違法者,這是無疑義的,然而,在環境污染治理的BOT模式中,排污者和污染治理者,誰是環境違法主體,誰該承擔環境法律責任,卻變成一個困難的問題,目前學者亦是眾說紛紜。 我們認為,在這一問題上,應區分私法責任與公法責任。私法責任,主要是因環境侵權而生,而在環境侵權領域,采無過錯責任主義歸責原則已成為世界各國法律上的通制。 因此,因污染造成的環境侵權,排污者和污染治理者應對受害者承擔連帶責任,也就是說,受害者可以向兩者中的任何一方提起訴訟,要求承擔民事責任。當然,若屬於另一方過錯引起,或者合同另有約定,先行承擔責任方可以行使追償權。而在公法責任中,行為人主觀過錯為必要條件, 因此,只能令排污者或者污染治理者中的過錯方承擔責任。這種責任區分方式在實踐中也是可行的,污染事故受害者在實踐中往往處於弱勢地位,無力追究真正的責任人,而公法責任的追究者——行政主體或者司法機關——是完全有能力做到也應該做到這一點的。
6. 發射塔輻射安全距離,我的住房邊就是塔,安全嗎
安全距離100米以上,住房邊就是塔不安全,建議離發射塔在100米以上的范圍。
7. 環境侵權的概念
環境侵權( environmental tort) 是從傳統民法的妨害行為、干擾侵害、近鄰妨害等概念演變而來的。環境侵權是指由於人類活動而導致環境污染和破壞, 從而造成他人財產權、人身權和環境權受到損害, 依法應承擔民事責任的特殊侵權行為。與傳統的侵權行為相比, 環境侵權具有以下特徵:
第一, 不平等性。在環境侵權中, 法律關系的主體地位往往是不平等的。加害人多為經濟實力雄厚、科技力量強大的企事業單位, 而受害者多為處於弱勢地位且缺少抵抗能力的公民, 由於雙方地位和實力相差懸殊, 使得民法中主體平等的法律關系難以實現。
第二, 間接性。在環境侵權中, 加害人往往以環境為中介間接侵害他人權益, 而不是直接作用於受害方, 這與普通侵權有很大不同, 環境侵權本身就是對諸如大氣污染、雜訊污染、水污染等各種環境侵權現象的集中概括, 加害人正是通過這些介質侵害受害人權益的。
第三, 復雜性和潛伏性。受害人由於受到自身知識能力和信息獲得條件的限制, 無力承擔證明加害人有過失的責任。
第四,侵權對象的廣泛性。環境侵權的對象一般是不特定的人或物, 侵犯的權利也是包括生命權、健康權、財產權以及其他環境權益在內的諸多權利。
環境侵權的構成要件應該包括以下三個方面:污染破壞環境的行為、損害事實、污染破壞環境的行為與損害事實之間的因果關系。
1 污染破壞環境的行為
污染破壞環境的行為主要是三廢污染( 廢水、廢氣、廢渣) 、雜訊、固體廢物、電磁輻射以及破壞自然因素等污染環境的行為。
在污染破壞環境的行為的認定中, 主觀過錯並不是其必要的構成要件, 原因有三: 一是絕大多數的污染損害都不是出於污染者的故意和過失, 且其危害范圍十分廣泛, 還威脅到人的身體健康和生存, 在這種情況下, 最重要的是保護環境和受害人的合法權益, 而不應當考慮加害者主觀上的故意或過失; 二是由於現代企業的高度專業化和復雜化, 以及科技水平的高度發展, 使得受害人很難證明加害人的過錯;三是, 一般而言, 污染企業的經營和獲利, 在一定程度上是建立在污染環境和給他人造成損害的基礎上的, 因此只有採用無過錯責任原則才符合公平原則。
2 損害事實
根據侵權行為法補償功能的基本要求, 無損害即無救濟, 損害事實是構成環境侵權民事責任的必要條件, 主要指受害人受到的致病、致殘、致死的人身傷害以及財產損失, 還應包含精神損害以及環境權的損害, 後兩項往往被忽視。環境權主要包括採光權、寧靜權、通風權等, 是環境損害事實中的全新內容。環境侵權的損害後果與其他侵權行為的損害後果有共性, 也有其自身的特殊性。其共性表現為, 它是侵害合法民事權益的後果, 具有法律上的補償性、客觀真實性和確定性。其特殊性表現在損害後果的潛伏性以及侵害對象的廣泛性。
3 污染破環環境的行為與損害事實之間的因果關系
因果關系理論包括原因與結果在時間上的順序性, 事實上的客觀真實性, 原因是結果的必要條件以及實質要素補充檢驗等。由於環境侵權的復雜性、潛伏性和廣泛性的特點,使得因果關系的認定較之普通侵權更加困難, 在這樣一種情況下, 固守原有的因果關系理論, 勢必因其證明困難而使被害人請求賠償的權利遭到否定, 因而許多國家用因果關系推定原則代替因果關系的直接嚴格認定。在司法實踐領域, 因果關系推定原則在環境污染案件中得到廣泛承認。
在我國環境法中, 對環境侵權行為承擔無過失責任的原則也作了明確規定。1982 年的《海洋環境保護法》是我國在環境立法方面確立無過失責任制度的先驅, 該法第42 條就是關於環境侵權無過失責任的最早規定。1984 年的《水污染防治法》第41 條吸取了《海洋環境保護法》的這一規定,確立了環境侵權無過失責任制度的立法模式, 後來的《環境保護法》及其他環境污染防治法都沿用了這一模式。這些規定為我國環境侵權的無過失責任原則提供了環境法上的依據。
部分摘自 《環境侵權民事責任若干問題研究》 時奇文 英才高職論壇 2007 No.3(Serial No.8)
8. 多項選擇 3、因環境污染引起的損害賠償訴訟,由加害人就哪些事項承擔舉證責任
D、法律規定的免責事由 E、行為與損害結果之間不存在因果關系
具體分析如下:回
因環境污染引起的答損害賠償訴訟,由加害人就法律規定的免責事由及其行為與損害結果之間不存在因果關系承擔舉證責任;
受害人:1、有污染環境的行為。如排放「三廢」、粉塵、惡臭氣體,放射性物質以及噪音、振動、電磁波輻射等。2、損害。因接觸或暴露於被污染的環境,而造成人身傷害、死亡及財產損害等後果。3、侵害行為與損害之間有因果關系。
侵害人證明自己無責應當提供:1、污染的發生系由於不可抗力的自然災害、戰爭行為、第三人的過錯、被侵權人的過錯引起的。2、污染與被侵害事實不存在引起與被
9. 起訴鄰居家陽台建移動4g基站輻射能勝訴嗎 鄰居家在二層樓房陽台上安
重慶移動4G基站開建以來首例電磁輻射糾紛訴訟案件塵埃落定。原告徐某關於拆除基站、賠償損失及賠禮道歉的相關訴訟請求經兩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均予以駁回。
據悉,被訴基站建於重慶北部新區某小區室內,承擔該小區及周邊區域的2G/3G信號覆蓋,前期運轉良好。重慶移動進行4G設備安裝時,因部分業主擔心電磁輻射而進行抵制。本案原告徐某居住在基站所在機房附近,自稱因長期遭受基站電磁輻射,本人及家人身體出現諸多不適,故訴至法院要求判決移動公司拆除基站、賠償醫療費用及精神損失,並賠禮道歉等。
重慶移動接到通知後高度重視,認真分析案情、搜集證據,提出答辯意見:一是該移動通信基站設置合法。移動通信基站具有公共產品屬性,是移動公司提供通信普遍服務的基礎設施。該基站設置於移動公司具有合法使用權的房屋內,未侵害任何相鄰權人的權益。而且基站運行前,依法取得了《重慶市電磁環境驗收合格證》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無線電台執照》,屬有證運行。二是該移動通信基站各項標准符合國家規定。該基站無論是電場強度還是功率都符合國家標准,電磁輻射甚至低於家用電器輻射水平。基站與原告房屋有一定距離並有牆壁隔離,電磁波穿透力減弱之後基本對原告無輻射。三是原告並無損害事實,即使存在損害與基站設置亦無因果關系。
記者了解到,該案經渝北區人民法院一審判決認為:不能認定重慶移動存在環境污染侵權行為,原告亦未舉證其遭受損害或損害危險,故駁回原告訴訟請求。徐某對一審判決表示不服,向重慶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徐某在上訴狀中針對一審判決提出:移動公司在其附近設置基站的行為不符合法定程序,系違法行為,因該違法行為產生的電磁輻射對其家人身心產生嚴重侵害,因此應當予以拆除,賠償損失並賠禮道歉。二審法院經開庭審理判決認為:重慶移動提交了證明基站運行合法的電台執照與環評證書,徐某在一二審均拒絕申請對基站電磁輻射水平進行重新監測,且徐某舉證並不能證明其身心遭受到了侵害,故應當承擔舉證不能的後果。至於基站設置是否違法的問題,因徐某在一審中並未提出,屬二審新增訴訟請求,不予審理,故駁回上訴,維持原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