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008濟南初一歷史考試題(期末)
歷史試題
一、單項選擇(20分)
下列說法只有一項是正確的,請將字母填在括弧里
1.我國境內目前已知的最早人類是( )
A.北京人 B.山頂洞人 C.元謀人 D.半坡人
2.目前世界上發現遠古人類遺址最多的國家是( )
A.印度 B.中國 C.埃及 D.伊拉克
3.下列關於北京人的表述,正確的一項是( )
A.約生活在一萬八千年以前 B.模樣基本同現代人一樣
C.使用骨針縫制衣服 D.已經會使用天然火,保存火種
4.山頂洞人已經掌握的勞動技能有( )
①磨光和鑽孔技術②燒制陶器③人工取火④用耒耜開墾土地
A.①② B.①③ C.②③④ D.①②④
5.下面哪些發現與半坡原始居民有關?( )
①發現了粟的遺物,證明我國是世界上最早種植粟的國家②發現了水稻的遺物,證明我國是世界上最早種植水稻的國家③發現了紡輪,證明已會紡線、織布、制衣④發現陶器上有一些刻畫符號,可能是我國早期文字的雛形
A.①②③ B.②③④ C.①③④ D.①②④
6.我國在世界上最早種植的農作物有( )
①稻②麥③黍④粟
A.①④ B.②③ C.②④ D.③④
7.我國原始農耕的出現與下列哪位神話傳說的人物有關?( )
A.女媧 B.伏羲氏 C.神農氏 D.禹
8.已經出現貧富分化和私有財產的是( )
A.山頂洞人 B.大汶口文化中晚期
C.河姆渡氏族 D.半坡氏族
9.「中華開國五千年,神州軒轅自古傳」中的「軒轅」是指( )
A.蚩尤 B.舜 C.黃帝 D.炎帝
10.下面關於河姆渡出土文物的表述中,正確的是( )
A.出土的陶器上刻畫有動植物圖形,還出土了作為耳飾的玉器和骨哨
B.出土了色彩鮮麗的彩陶
C.出土了黑陶和白陶
D.出土的陶器上出現了一些刻畫符號,可能是我國早期文字的雛形
二、配伍選擇(6分)
請將相應內容的字母填在括弧里
A.會用骨針縫制衣服( )舜
B.生活簡朴,克己愛民( )半坡原始居民
C.寬厚待人,以身作則( )堯
D.能製造色彩鮮麗的彩陶( )山頂洞人
E.製作簡單的玉器和原始樂器( )禹
F.領導人民治水,與群眾同甘共苦( )河姆渡原始居民
三、判斷辨析(8分)
下列說法是正確的請打「�」,是錯誤的請打「×」,並說明理由
1.會不會使用工具,是人和動物的根本區別。( )
2.距今約七十萬年至二十萬年的北京人遺址是世界上出土古人類遺骨和遺跡最豐富的遺址。( )
3.山頂洞人的集體是由血緣關系結合起來的氏族,氏族內部已經出現了貧富貴賤的差別。( )
4.距今約七千年的河姆渡原始居民的生活,生動地展現了黃河流域原始農耕的圖景。( )
5.半坡原始居民住在半地穴式的房子里,說明他們已過著定居生活。( )
6.從黃帝開始,推舉部落聯盟首領是按「禪讓」的辦法進行。( )
7.舜建立我國歷史上第一個王朝——夏朝。( )
8.大汶口原始居民已經能製造黑陶和白陶。( )
四、識文物,學歷史(6分)
下圖中的文物是哪些古人類使用的?
① ② ③ ④ ⑤
①_______②_______③_______④_______⑤_______
五、想一想(12分)
(他們)已經創造了一種(干欄式)木構長屋。這種住宅十分別致,基礎全系樁木構築。鋪設地板,地板上立柱、架梁、敷椽、蓋頂……
——梅福根、吳禮賢主編《七千年前的奇跡》
(1)根據以上材料,「他們」應該屬於哪裡的原始居民?
(2)想一想,他們為什麼會創造這種干欄式的房屋?這種古老建築形式今天還存在嗎?
(3)假如讓你回到當時,你會怎樣度過一天的生活?
六、知史識圖(18分)
傳說中黃帝對中華文明的貢獻
根據上圖,說說黃帝對中華文明有哪些貢獻?哪些考古實物可以驗證其中的一些傳說?
七、讀史有感(15分)
一年、兩年、三年……過去了。他由南方走到北方,從太陽升起的地方跑到太陽落山的地方,不顧風吹雨打,不怕艱險勞累,一直率領人們從事治水的艱苦勞動。經過13年,終於把洪淵填平了,河道疏通了,洪水由高處流入低處……一塊塊平原露出水面,人們又重新搬回了陸地,修房蓋屋,墾荒種地,養牛牧羊,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楊思華、陳魯編著《畫說中國歷史》
(1)上述史料講述的「他」是誰?
(2)你能說說有關「他」的故事嗎?從「他」的故事中,你認為有哪些值得你學習的優秀品質?
八、史海拾貝(15分)
嘗試著像導游一樣,向你的父母或親朋好友詳細介紹我國遠古時代你所喜歡的一個傳說或一個遺址或一件文物。
2. 1199年的通鑒記載
寧宗法天備道純德茂功仁文哲武聖恭睿孝皇帝慶元五年(金承安四年,公元1199年)
春,正月,庚子,奪前起居舍人彭龜年等官。
初,趙汝愚定策時,樞密院直省官蔡璉從帝竊聽,因而漏之;汝愚竄之,既而逃還臨安。韓侂胄聞之,乃使璉誣告汝愚定策時有異謀,具列賓僚所言凡七十餘紙,議送大理捕鞫彭龜年、曾三聘、沈有開、葉適、項安世等以實其事。中書舍人范仲藝謂韓侂胄曰:「相公今日得君,凡所施為,當一以魏公為法。章惇、蔡確之權,不為不盛,然至今得罪於清議者,以同文獄故耳。相公勛業如此,胡為蹈之?」侂胄曰:「侂胄初無此心,以諸公見迫,不容但已。」蓋京鏜、劉德秀主其議也。侂胄取錄黃藏之,事遂格。張釜、劉三傑、張岩、程松等論之不已,詔累經赦宥,宜免。然猶奪龜年、三聘官,而擢璉進義副尉。
乙巳,金右丞董師中致仕。師中練達典憲,處事精詳,嘗言曰:「宰相不當事細務,要在知人才,振綱紀,但一心正、兩目明足矣。」然論者嘗譏其附胥持國雲。
辛酉,金監察御史姬端修,以妄言下吏。
金以左丞相襄為司空,職如故,樞密使瓜勒佳衡為平章政事,前知濟南府事張萬公起復為平章政事,參知政事楊伯通為左丞,簽書樞密院事完顏匡為右丞。金主問萬公曰:「胥持國已死,其為人竟何如?」萬公曰:「持國素行不謹,如貨酒樂平樓一事,其好利可知矣。」金主曰:「此亦非好利;如馬琪鬻省?昷,乃為好利也。」
辛酉,命:「漕臣無出身者,勿差官考試。」先是果州學官王莘,被檄考試昌州,發策以王鳳、牛仙客為問。禮部摘其語以告韓侂胄,謂其譏刺;侂胄怒,遂罷莘官。議者謂漕臣汪德輔以祖任入官,故擇考官不善,張岩請自今漕臣不由科第進,更委它監司一員選官校試;從之。
壬戌,建玉堂。
二月,乙丑,胡紘罷。
金主如建春宮春水;己巳,還宮。庚午,御宣華門觀迎佛。辛未,如建春宮。赦姬端修罪,令居家俟命。
金西南路招討使布薩揆沿邊築壘九百里,營柵相望,烽堠相應,人得資田牧,北邊遂寧。辛未,司空襄言揆治邊有功,金主以手詔褒諭,且欲大用;以知興中府赫舍哩子仁代之,敕盡以方略授子仁。
壬申,金主諭有司:「自三月一日為始,每旬,三品至五品官各一人轉對,六品亦以次對,台諫勿與。有應奏事,與轉對官相見,如無面對者,上章亦聽。」
乙亥,金主還宮。戊寅,仍如建春宮。
庚辰,金主諭點檢司曰:「自蒲河至長河及細河以東,朕嘗所經行地,官為和買其地,令百姓耕之,仍免租稅。」
甲寅,金主還宮。
乙酉,諫議大夫張釜劾劉光祖佐業不成、蓄憤、懷奸、欺世、罔上五罪。時光祖撰《涪州學記》,謂:「學者明聖人之道以修其身,而世方以道為偽,而以學為棄物。好惡出於一時,是非定於萬世。學者盍謹其所先人以待豪傑之興!」語聞於朝,釜因劾之。光祖落職,房州居住。
金以布薩揆為參知政事,起姬端修為太學博士。
金主如建春宮。戊子,還宮。
三月,甲午,罷監司臧否郡守之制。先是淳熙中,嚴臧否之令,且申稽緩之罰。其後士大夫往往以人情之厚薄為臧否,論者頗患其不公。知漢陽軍蔣用之嘗疏論之,至是正言陳自強復以為言,於是臧否遂罷。自強,閩縣人,嘗為韓侂胄童子師,待銓入臨安,欲見侂胄,無以自通,適僦居主人出入侂胄家,為言於侂胄。一日,召自強,比至,則從官畢集;侂胄設褥於堂,向自強再拜,次召從官同坐。侂胄徐曰:「陳先生老儒,汨沒可念。」明日,從官交薦其才。除太學錄,半載,疊遷至右正言,未幾遂大用。
丁酉,金同判大睦親府事宗浩為樞密使,封崇德公。
己亥,金主如建春宮。戶部尚書孫鐸,郎中李仲略,國子祭酒趙忱,始轉對香閣。
金遣使冊王晫為高麗國王。
戊申,四川行對銷錢引法,從制置袁說友之請也。
金主嘗敕尚書議官員除改,其日月淺者毋數改易。己卯,尚書省奏減親軍武衛軍額及太學女真、漢人生員,罷小學官及外路教授。詔學校仍舊,武衛軍額再議,餘報可。
金主好更定製度,議設清閑職位如宋宮觀使,以待年高致仕之官。司空襄言:「年老致仕,朝廷養以傣廩,恩禮至渥。老不為退,復有省會之法,所以抑貪冒,長廉節,若擬別設,恐涉於濫。」襄復與完顏匡、布薩揆上言曰:「省事不如省官。今提刑官吏,多無益於治,徒亂有司事。議者以為斯乃外台,不宜罷,臣恐混淆之詞,徒煩聖聽。且憲台所掌者,察官吏非違,正下民冤枉,亦無提點武獄、舉薦之權。若已設難以遽更,其采訪廉能,不宜隸本司,宜令監察御史歲終體究,仍不時選官廉訪。」金主嘉納。
夏,四月,金改提刑司為按察使司。
壬申,金左丞楊伯通致仕。御史大夫張?以奏事不實追一官,待御史路鐸追兩官,並罷之;姬端修杖七十,論贖。
壬申,金英王從憲進封瀛王。
是月,定理官歷縣法。
初,改官人必作令,謂之「須入」。紹興中,數申嚴之,後浸廢。慶元初,復詔除殿試上三人、南省元,並作邑。旋用御史程松言,詔大理評事已改官未歷縣人並令親民一次,著為令;舊捕鹽改官人並試邑。至是,正言陳自強,請初任未終之人,先注簽判一次,方許親民。自後雖宰相子,殿式甲科人,無有不宰邑者矣。
五月,壬辰朔,頒《統天歷》。先是詔造新歷,以馮履參定。御史張岩言履倡為陂辭,搖撼國是,遂罷去,詔諸道有通曉天文、歷算者,所在具其名來上。至是歷成,賜名《統天》。議者謂自渡江以來,歷法屢改,《統天》尤為疏謬。
金主以旱,下詔責躬,求直言,避殿,減膳,審理冤獄。
丁酉,以久雨民疫,命臨安府賑之。
戊戌,賜禮部進士曾從龍以下四百十一人及第、出身。
己亥,金應奉翰林文字陳載言四事:其一,言邊民苦於寇掠;其二,農民困於軍需;其三,審決冤滯,一切從寬,苟縱有罪;其四,行省官員,例獲厚賞,而沿邊司縣,曾不沾及。金主是之。
庚戌,金主諭宰相曰:「諸路旱或關執政,今惟大興、宛平兩縣不雨,非其守令之過歟?」司空襄、平章政事張萬公、參知政事布薩揆上表待罪,金主以罪已答之,令各還職。
金戶部尚書孫鐸言:「比年號令,或已行而中綴,或既改而復行,更張太煩,百姓不信。請自今,凡將下令,再三講究,如有益於治則必行,無恤小民之言。」國子司業赫舍哩善才,亦言頒行法令,絲綸既出,尤當固守。金主然之。
金以胥鼎為著作郎。鼎,持國之子也。金主問宰臣曰:「鼎故家子,其才如何?」宰臣曰:「其人甚干濟。」金主曰:「著作職閑,緣今無它闕,姑授之。」未幾,過右司郎中。
壬子,命諸州學置武士齋舍。
庚申,金平章政事瓜勒佳衡薨,謚貞獻。
六月,甲戌,金以雨足,報謝廟社。
丁丑,金右補闕楊廷秀言:「自轉對官外,復令隨朝八品以上、外路五品以上及出使外路有可言者,並許移檢院以聞,則時政得失,民間利病,可周知矣。」從之。
丁亥,金定宮中親戚非公事傳達語言、轉遞諸物及書簡出入者罪。
是月,盜竊太廟金寶。
參知政事何澹之弟滌,通判臨安府;自臨安還處州,舟子市私鹽萬餘斤,為邏卒所捕,滌仗劍傷邏卒。事下臨安府,司農卿丁逢知府事,當舟子杖罪,而邏卒杖脊編管。御史程松劾之,詔逢與宮觀,而以工部侍郎朱曦顏知府事。澹乞免,帝慰留之,澹即起視事。尋內批付大理,以伏暑恐致淹延,命有司據見追到人結絕。秋,七月,甲午,獄成,滌罷通判,逢罷祠。乙未,澹疏言:「臣頃為中丞,首論樞密使王藺不能鈐束其弟,藺遂去國。今訓飭無素,罪何所逃!望賜黜責。」詔不許。
癸丑,劉德秀罷。
甲寅,禁高麗、日本商人博易銅錢。
八月,辛巳,太祖廟楹生芝,帝率群臣詣壽康宮上壽,始見太上皇,成禮而還。以入內內侍省押班甘昺宣力兩宮,備竭忠勤,特遷二官。昺,昪之弟也。帝之過壽康,昺與有力焉,頗貴寵。
壬午,京鏜率百官赴太廟觀芝。丙戌,詔減諸路流囚,釋杖以下。推恩如慶賀故事。丁亥,進京鏜等官一級。
戊子,立沿邊諸州武舉取士法。
九月,庚寅朔,加韓侂胄少師,封平原郡王。
己亥,金主如蘇州秋山;冬,十月,丙寅,還都。
金主以順義節度使李愈為可用,議召之。宰臣或言愈病,金主曰:「愈比陳言,有『退地千里而爭言其功』之語,卿等定惡此人多言耶?」遂召為刑部尚書。舊制,陳言者漏所言事於人,並行科罪,仍給告人賞。愈言:「此蓋所以防閑小人也。比年以來,詔求直言及命朝臣轉對,又許外路官言事,此皆聖朝樂聞忠讜之意。請除去舊條,以廣言路。」從之。
甲申,金初置審官院。
乙未,金敕京府州縣設普濟院,每歲十月至明年四月,設粥以食貧民。
是月,右諫議大夫陳自強上緊要政目三十事,先敘前代帝王施行得失,而證以祖宗故事,及今日事體所宜,請令侍從、兩省、講讀官一旬講一事,則一歲之間便有三四十事,不過二年,朝廷之大事講究畢矣;從之。既而翰林學士高文虎又以二十事上之。
十一月,己丑朔,詔復右司一員。
甲寅,金寅護衛改充奉御格。
十二月,己未,金初以除授文學送審官院。
辛酉,金更定考試隨朝檢知法。
金右補闕楊廷秀請類集太祖、太宗、世宗三朝聖訓,以時觀覽;從之,仍詔增熙宗為四朝。
庚午,建安仁宅、惠濟倉庫於廣東諸州,以給士大夫之死而不能歸者。
太尉韓同卿卒。皇後之父也,贈太師。同卿季父侂胄,聲勢熏灼,同卿每懼滿盈,不敢幹政。時天下皆知侂胄為後族,不知同卿乃後父也,後乃服其善遠權勢雲。
京鏜、何澹等令言者上疏曰:「向來偽徒,其大者已屏斥禁錮,用懲首惡;其次者亦投閑置散,使省愆咎。蓋為天下後世計,使已往者得以悔過,方來者可以遠罪,融會黨偏,咸歸皇極也。今此類苟有洗濯自新者,請明詔大臣,仰遵皇祖之訓,姑與祠祿,使知小懲大戒之福。其長惡弗悛者,必重置典憲,投之荒遠,庶幾咸知征創,守道向方,悉為皇極至正之歸,以成聖明極辨之治。」自胡紘、劉德秀去位,侂胄亦厭前事,故鏜等令言者以建極之說投之。侂胄用其言,學禁漸弛。
癸未,金主謂宰臣曰:「科舉一場而分二榜,非也。自今廷試,令祠賦、經義通試時務策,止選一人為首。」有司言:「自宋王安石為相,作新經,始以經義取人。且詞賦、經義,人所素習之本業,策論則兼習者也。今舍本業,取兼習,恐不副陛下公選之意。」遂定御試同日各試本業,詞賦居首,經義次之。
金李淑妃有寵,嘗從金主幸蓬萊院,陳玉器及諸玩好,款式多宣和間物。金主惻然動色,妃進曰:「作者未必用,用者未必作,宣和作此以為陛下用耳。」金主為之意解。妃嘗與金主同輦過雕龍橋,見白石瑩潤,愛之,歸白金主,自蘇山輦至,築岩洞於芳華閣,用工二萬人,牛馬七百乘,道路相望。會妃賞菊於東明園,見璧間畫《宣和艮岳圖》,問內侍余畹,畹曰:「宣和帝運東南花石築艮岳,致亡其國。先帝命圖之以為戒。」妃怒曰:「宣和之亡,不緣此石,乃用童貫、梁師成故爾。」妃意以譏畹,其黠辨類此。
自欽懷皇後殂,中宮虛位久,金主意屬李氏。而祖宗故事,皆圖克坦、唐古、富察、赫舍哩、烏凌阿、烏庫哩諸部部長之家,世為婚姻,娶後尚主。李氏微甚,恐為眾所格,至是遂欲立之。大臣固執,台諫亦以為言,金主不得已進封為元妃,而勢全熏赫,與皇後侔矣。
是冬,編慶元寬恤詔令。
是歲,賑浙東、江西、廣東被水州縣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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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303年的通鑒記載
大德七年(公元1303年)
春,正月,己酉,以歲不登,禁河北、甘肅、陝西等郡釀酒。益都諸處牧馬之地,為民所墾者,畝輸租一斗太重,減為四升。弛飢荒所在山澤、河泊之禁一年。
壬子,罷歸德府括田。
乙卯,詔:「凡匿名書辭語重者誅之,輕者流配,首告人賞鈔有差,皆籍沒其妻子充賞。」
命御史台、宗正府委官遣發朱清、張?宣妻子來京師,仍封籍家貲,拘收其軍器、海舶等物。
丁巳,令樞密院選軍士習農業者十人,教軍前屯田。
二月,壬戌,詔中書省汰冗員。中書省自左、右丞相而下,平章政事二員,左、右丞各一員,參知政事二員,定為八府。仍諭樞密院,除出征將帥外,掌署院事者定其員數以聞。
辛未,以平章政事、上都留守茂巴爾斯、陝西行省平章阿喇卜丹並為中書平章政事,江南行台御史中丞尚文為中書左丞,江浙行省參知政事董士珍為中書參知政事;召陳天祥為集賢大學士,商議中書省事。
壬申,詔:「樞密院、宗正府等,自今每事與中書共議,然後奏聞。諸司不得擅奏遷調;官員雖經特用而於例未允者,亦聽覆奏。」
甲戌,減杭州稅課提舉司冗員。
己卯,以侍御史都多達為中書省參知政事。
御史台言:「江浙行省平章阿爾、左丞高翥、安佑、簽者張佑等,詭名買鹽萬五千引,增價轉市於人,請遣省、台官按問。」從之。
命盡除內郡飢荒所在差稅,仍令河南省撫恤流民,賑太原、大同、平灤路飢。
庚辰,監察御史杜肯構等言右丞相鄂勒哲受朱清、張?宣賄賂事,不報。
壬午,帝語中書省臣曰:「凡有以歲課增羨希求爵賞者,此非掊克於民,何從而出!自今除元額外,勿以增羨作正數。」
罷江南財賦總管司及提舉司。
禁諸人非奉旨毋得以寶貨進獻。
賑真定及保定路飢。
三月,庚寅,詔遣奉使宣撫循行諸道。以郝天挺、達春往江南、江北,石珪往燕南、山東,耶律希逸、劉賡往河東、陝西,特爾托里歡、戎益往兩浙、江東,趙仁榮、岳叔謨往河南、湖廣,茂巴爾斯、陳英往江西、福建,達實哈雅、劉敏中往山北、遼東,並給二品銀印,仍降詔戒飭之。
江浙行省平章托克托發遣朱清、張?宣家屬,其家以金珠重賂之,托克托以聞,帝諭之曰:「朕以江南任卿,卿果能爾,真男子事也!其益恪勤乃事。」賜以黃金五十兩。
都城火。
詔以甘肅行省供軍錢糧多弊,徙廉訪司於甘州。
壬辰,以河間禾稼不登,罷修僧寺工役。
乙未,中書平章巴延、梁德珪、丹津、阿爾振薩徹爾,右丞巴特瑪琳心,左丞伊圖布哈,參政密勒和卓、張斯立等,受朱清、張?宣賄賂,治罪有差,籍其家。
以洪君祥為中書右丞。監察御史言其曩居宥密,以貪賄罷黜,宜別選賢能代之,不報。
甲辰,詔定贓罪為十二章。京朝官月俸外,增給祿米;外任官無公田者,亦量給之。
乙巳,以征八百媳婦喪師,誅劉深,笞哈喇岱、鄭佑,罷雲南征緬分省。時有司以遇赦,議釋劉深罪,哈喇哈斯曰:「徼名召釁,喪師辱國,非常罪比,不誅之無以謝天下。」遂誅之。
戊申,岳鉉等進《大元大一統志》,賜賚有差。
癸丑,樞密院及監察御史,言中丞董士選貸朱清、張?宣鈔非義,帝曰:「台臣稱貸,不必問也。若言者不已,便當杖之。」
甲寅,帝如上都。
賑遼陽等路飢。
京畿漕運司言:「歲漕米百萬,全藉船壩夫力。今歲水漲,沖決壩堤六十餘處,雖已修畢,恐霖雨沖圮,走泄運水;河堤淺澀低薄去處,請加修理。」從之。至夏末始畢工,用役萬二百餘人。
夏,四月,庚午,以中書文移太繁,其二品諸司當呈省者,命止關六部。
中書左丞達喇罕言:「僧人修佛事畢,必釋重囚,有殺人及妻妾殺夫者,皆指名釋之。生者苟免,死者負冤,於福何有!」帝嘉納之。
辛未,流朱清、張?宣子孫於遠方,仍給行貲。
庚辰,蛇節降,宋隆濟遁去。丁亥,誅蛇節。
濟南路隕霜殺麥。
五月,己丑朔,開大都、上都酒禁。
丁未,綽和爾入朝,帝諭之曰:「卿鎮北邊,累建大功,雖以黃金周飾卿身,猶不足以盡朕意。」賜以衣冠、金珠等甚厚,拜樞密院副使,仍給其所隸諸軍鈔。
辛亥,奉使宣撫耶律希逸、劉賡言:「平陽僧徹哩威,犯法非一,有司憚其豪強,不敢詰問;聞臣等至,潛逃京師。」中書省言:「宜捕送其所,令省、台、宣政院遣官雜治。」從之。
甲寅,浚上都灤河。
乙卯,詔:「中外官吏無職田者,驗俸給米有差;其上都、甘肅、和林非產米地,給其價。」
禁諸王、駙馬毋輒杖州、縣官吏,違者罪王府官。
般陽路隕霜。
閏月,戊午朔,日有食之。
壬戌,詔禁犯曲阜林、廟者。
己巳,中書右丞相、加太傅、錄軍國重事鄂勒哲薨,謚忠獻。元貞以來,朝廷恪守成憲,詔書屢下,散財發粟,不惜巨萬以頒賜百姓,皆鄂勒哲贊襄之功。帝倚任甚重,而能處之以安靜,不急於功利,人益稱其賢。
復以特穆格為中書平章政事。
初,特穆格乞解機務,詔仍以平章議中書省事。時諸王朝見,未有知典故者,帝曰:「惟特穆格諳之。」凡賜予諸王禮節,悉命掌行。至是遂復以前官授之。
庚辰,雲南行省平章伊蘇岱爾入朝,以所獲軍中金五百為獻,帝曰:「是金卿效死所獲者。」賜鈔千錠。
辛巳,詔:「僧人與民均當差役。」
癸未,各道奉使宣撫言:「去歲被災人戶未經賑濟者,宜免其差役。」從之。
命江浙行省右丞董士選,發所籍朱清、張?宣貨財至京師,其海外未還商舶,至則依例籍沒。
甘肅行省平章哈薩等侵盜官錢、鹽引,命省台官征之。
丙戌,罷營田提舉司。
以奈曼岱為鎮北行省右丞。
舊制,募民中糧以餉邊。是歲,中者三十萬石,用事者挾私為市,殺其數為十萬,民進退失措。奈曼岱請於朝,凡所輸者悉受之,以為下年之數。民感其德。奈曼岱,穆呼哩五世孫也。
六月,己丑,御史台言:「瓜、沙二州,自昔為邊鎮重地,今大軍屯駐甘州,使官民反居邊外,非宜。請以蒙古軍萬人分鎮險隘,立屯田以供軍實。」從之。
庚子,西京道宣慰使帕哈哩鼎,以瑟瑟二千五百餘斤鬻於官,為鈔一萬一千九百餘錠。有旨,除御榻所用外,餘未用者悉還之。
癸卯,詔:「凡官軍子弟年及二十者,與民官子孫同儤直一年,方許襲職;萬戶於樞密院,千戶於行省,百戶於本萬戶。」
乙巳,罷行省簽省。
命甘肅行省修阿合潭、曲尤濠以通漕運。
瓮山看閘提領言:「自閏五月末,晝夜雨不止,六月初旬夜半,山水暴漲,漫流堤上,沖決水口。」遂命都水監修白浮、瓮山河堤。白浮、瓮山,即通惠河上源之所出也。
台州風、水大作,寧海二縣死者五百五十人。
秋,七月,壬戌,御史台言:「前河間路達嚕噶齊呼賽音,轉運使術甲德壽,皆坐贓罷。今呼賽音以獻鷹犬,復除大寧路達嚕噶齊,術甲德壽以迪里密實妄奏其被誣,復除福寧知州,並宜改正不敘,以戢奸貪。」從之。
禁僧人以修建寺宇為名,齎諸王令旨,乘傳擾民。
丙寅,以哈喇哈斯為中書右丞相、知樞密院事。
丁丑,中書省言:「大同稅課,比奉旨賜乳母楊氏。其家掊斂過數,擾民尤甚。」敕賜鈔五百錠,其稅課依例輸官。
都爾斡既敗,聚其屬議曰:「昔我太祖,艱難以成帝業,奄有天下,我子孫乃弗克靖,共以安享其成,連年構兵以相殘殺,是自隳祖宗之業也。今撫軍鎮邊者,皆世祖之嫡孫也,吾與誰爭哉!且前與托克托戰,既弗能勝,今與其子綽和爾戰又無功,惟天惟祖宗意亦可見。不若遣使請命罷兵,通一家之好,使吾士民老者得以養,少者得以長,傷殘疲憊者得以休息,則亦無負太祖之所望於我子孫者矣。」使至,伊徹察喇會諸王將帥議曰:「都爾斡乞降,為我大利,固當待命於上。然往返再閱月,必失事機,為國大患,無有已時。都爾斡之妻,我弟瑪古哈喇之妹也,宜遣報使,許其臣附。」眾以為然,乃遣使以聞。帝嘉之,詔飭軍士安置驛傳以俟。自是諸王叛者相繼來降。
八月,己丑,罷護國仁王寺原設江南營田提舉司。
辛卯,夜,地震。平陽、太原尤甚,村堡移徙,地裂成渠,人民壓死不可勝計。遣使分道賑濟,為鈔九萬六千五百餘錠;仍免太原、平陽今年差稅,山場、河泊聽民采捕。
詔問致災之由,保章正齊履謙言:「地為陰而主靜,妻道也,臣道也,子道也;三者失其道,則地為之不寧。弭之之道,大臣當反躬責己,去專制之威以答天變,不可徒為祈禳也。」時帝寢疾,宰臣及中宮專政,故履謙言及之。集賢大學士陳天祥,亦上書極陳陰陽不和、天地不位為時政之弊,言尤切直,執政者惡之,抑不以聞。
初,晉寧郇保山移,所過居民廬舍,皆摧壓傾圮。將近李忠家,忽分而復合,忠家獨完。忠幼孤,事母至孝,人以為孝感所致雲。
江南行台中丞張珪上疏,極言天人之際,災異之故,其目有修德行,廣言路,進君子,退小人,信賞必罰,減冗官,節浮費,以法祖宗成憲,累數百言。劾大官之不法者,並及近侍之熒惑者。不報,珪謝病歸。
庚子,中書省言:「帕哈哩鼎輸運和林軍糧,其負欠計二十五萬餘石,近監察御史亦言其侵匿官錢十三萬餘錠,請遣官征之,不足則籍沒其財產。」從之。
九月,戊午,帝至自上都。
丙寅,以太原、平陽地震,禁諸王所部擾民,仍減太原歲飼馬之半。
遣刑部尚書塔齊爾、翰林直學士王約使高麗。
時高麗國王王昛既復位,又罷征東行省監制,昛乃復厚斂淫刑。國人群訴於朝,因得其相國吳祈專權、離間王父子狀。詔遣約諭之曰:「天地間至親者父子,至重者君臣;彼小人知有利,寧肯為汝家國地耶?」昛泣謝罪,且請子謜還國,奸人黨與悉從約治。遂征祈赴闕,鞫之,流安西。
丙子,罷僧官有妻者。
壬午,復以茂巴爾斯為平章政事。
以國子司業暢師文為陝西行省理問官。先是,師文簽山南道廉訪司事,松滋、枝江有水患,歲發民防水,往返數百里,苦於供給,師文以江水安流,悉罷其役;駙馬家人怙勢不法,師文治其甚惡,流之;至陝西,決滯獄,不少阿徇。頃之,以疾去官。
冬,十月,丁亥,太白經天。
御史台劾浙江行省平章阿爾不法。帝曰:「阿爾,朕所信任。台臣屢以為言,非所以勸大臣也;後有言者,朕當不恕。」
戊子,以浙江年穀不登,減海運糧四十萬石。
辛卯,復立陝西行御史台。
癸巳,御史台臣及諸道奉使,言行省官久任,與所隸編氓聯姻害政,詔互遷之。
商議中書事張孔孫,言曲阜孔廟宜給灑掃戶,詔給大都文宣王廟灑掃戶五。
己未,發雲南叛蠻餘黨未革心者來京師,留蛇節養子阿闕於本境,以撫其民。
庚子,改普定府為路,隸曲靖宣慰司;以故知府容苴之妻為總管,佩虎符。
庚戌,翰林國史院進太祖、太宗、定宗、睿宗、憲宗五朝《實錄》。
辛亥,詔:「軍戶貧乏者,存恤六年。」
增蒙古國子生百員。
中書省言於帝曰:「翰林學士趙與{票灬},事世祖皇帝,迄今凡三十年,敦確清謹,卒於七月,家貧,無以歸葬。」帝命有司賻鈔五十貫,給舟車還葬。
十一月,甲寅朔,命鷹師圍獵毋得擾民。
以順元隸湖廣省。並海道運糧萬戶為海道都轉運萬戶。
丁巳,詔大同等路運糧五萬石入和林。
己未,太白經天。
甲子,命依《十二章》斷僧官罪。
十二月,甲申朔,詔:「內郡比歲不登,其民已免差者,並蠲其田租。」
乙酉,弛京師酒課。
丙戌,太白經天。
戊子,以平宋隆濟功,增諸將秩,賜銀鈔等物有差;其軍士各賜鈔十錠放歸,存恤一年。
辛丑,詔:「招撫順元諸司,免其民間逋稅。」
丁未,以轉輸軍餉勞,免思、插二州及衡、永等路稅糧有差。
七道奉使宣撫所罷贓污官吏凡一萬八千四百七十三人,贓四萬五千八百六十五錠,審冤獄五千一百七十六事。
元貞初,圖呼魯遷江浙右丞,適歲旱,方至而雨,民心大悅。未幾,平章博果密卒,帝思之,問近侍曰:「群臣孰有似博果密者?」對曰:「圖呼魯其人也,且先帝所知。」遂驛召還,賜雕鞍、弓矢。俄遷樞密副使。是歲卒,謚文肅。
大都路總管兼大興府尹齊諾,馭吏治民有方,以暇日正街衢,表裡巷,國學興工,尤盡其力。俄進同簽樞密院事,上疏言:「蒙古軍在山東、河南者,往戍甘肅,動涉萬里,裝橐、鞍馬之資,皆其自辦,每行必鬻田產,甚則賣妻子。戍者未歸,代者當發,前後相仍,困苦日甚。今邊陲無事而虛殫兵力,誠為非計。請以近甘肅之兵戍之,而山東、河東前戍者,官為出錢贖其田產、妻子。」從之。未幾,遷參議中書省事,贊決機務,精練明敏,凡干祿之人由它途進者,一切不用,時論翕然稱焉。
何瑋為御史中丞,陳當世要務十條,帝嘉納之。京師孔子廟成,瑋言:「唐、虞、三代,國都閭巷莫不有學,今孔廟既成,宜建國學於其側。」從之。
賽音諤德齊、巴都高等還自貶所,復相位;瑋言奸黨不可復用,宜選正人以居廟堂,帝深然之。監察御史郭章劾郎中哈喇哈斯受贓,具伏,而哈喇哈斯密結權要,以枉問誣章;瑋率台臣入奏,辨論剴切,章遂得釋。
詔:「內外官七十者並聽致仕。」獨郭守敬以先朝舊德,朝政多諮之,累請謝事,不許。自是凡翰林、太史官不許致仕,著為令。
商議中書省事張孔孫累疏言:「凡七十致仕者,宜加一官;丁憂服闋者,宜特起復;宿衛冒濫者,必當革;州郡之職,必當遴選;久任達嚕噶齊,宜量加遷轉。又宜增給官吏俸祿,相位宜參用儒臣,不可專任文吏。」孔孫所言,多切時弊,顧一時不盡施行。
5. 1214年的通鑒記載
寧宗法天備道純德茂功仁文哲武聖睿恭孝皇帝嘉定七年(金貞佑二年,蒙古太祖九年,公元1214年)
春,正月,丁卯朔,金以邊事未息,免朝賀。
四川制置使安丙,遣提舉阜郊博馬務何九齡等率諸將及金人戰於秦州城下,敗還。沔州都統制王大才,執九齡等七人,斬之,梟首境上,而訟丙於朝,謂有異志。
辛未,蒙古兵攻金彰德府,知府洪果玖珠死之。玖珠,臨潢人也。
丁丑,參知政事章良能卒。
乙未,蒙古兵入懷州,金沁南軍節度使宛平宋扆死之。
是月,金李英乘夜與壯士李雄、郭仲元等四百九十人出中都城,緣西山進至佛岩寺,令雄等下山招募軍民,旬日,得萬餘人,擇眾所推服者領之,詭稱土豪,屢與蒙古兵戰,被創,召還。
金知大興府事胥鼎,以在京貧民闕食者眾,宜立法賑救,上言:「京師官民有能贍給貧民者,宜計所贍,遷官升秩,以勸獎之。」遂定權宜鬻恩例格。
二月,丁未,青羌卜籠十二骨來降。卜籠,青羌部族也,性殘忍,多器械,仰擄掠為生。十二骨者,十二種也。
三月,丁卯,召安丙為同知樞密院事,以成都路安撫使董居誼為四川制置使。
庚辰,金遣使來督二年歲幣。
金參知政事耿端義,以中都圍久,將帥皆不肯戰,言於金主曰:「今日之患,東海啟之。士卒縱不可使,城中軍自都統至穆昆不啻萬餘,遣此輩一出,或可以得志。」議竟不行。
癸未,金主以糧運道絕,下令括粟,中都大擾。張行信上書曰:「近日朝廷令知大興府胥鼎便宜計畫軍食,因奏許人納粟買官。既又遣參知政事鄂屯忠孝括官民糧,戶存兩月,餘悉令輸宮。酬以爵級、銀鈔。時有粟者,或先具粟於鼎,未及入官。忠孝復欲多得,以明己功,凡鼎所籍者,不除其數,民甚苦之。今米價踴貴,無所從糴,民糧止兩月,又奪之。敵兵在邇,人方危懼,若復無聊,或生他變,則所得不償所損矣。」金主善其言,命行信偕近臣審處。仍諭忠孝曰:「極知卿盡心於公,然國家本欲得糧,今既得矣,姑從人便可也。」
戊子,金以濮王守純為殿前都點檢兼侍衛親軍都指揮使、權都元帥府事。
蒙古主駐金中都之北郊,諸將請乘勝破燕,蒙古主不從,遣薩巴勒謂金主曰「汝山東、河北郡縣,悉為我有,汝所守惟燕京耳。天既弱汝,我復迫汝,天其謂我何!我今還軍,汝不能犒師以弭我諸將之怒耶?」平章政事珠赫?寽果勒齊謂金主曰:「蒙古人馬疲病,當決一戰。」都元帥完顏承暉曰:「不可。我軍身在都城,家屬各居諸路,其心向背未可知,戰敗必散,苟勝,亦思妻子而去。社稷安危,在此一舉,莫如遣使議和,待彼還軍,更為之計。」左丞相圖克坦鎰亦以和親為便。金主然之,遣承暉詣蒙古請和。壬寅,以東海郡侯女為岐國公主,歸於蒙古主,蒙古所稱公主皇後也。並以金帛、童男女五百、馬三千賂之。蒙古兵退,中都解嚴,仍遣承暉送出居庸。
壬辰,蒙古兵破金嵐州,鎮西軍節度使烏庫哩仲溫死之。
夏,四月,乙未朔,金以胥鼎為右丞。以蒙古和議成,大赦,命布薩安貞為宣撫使,安輯遺黎。安貞,揆之子也。
金南京留守布薩端等請幸南京,金主將從之。左丞相圖克坦鎰曰:「鑾輿一動,北路皆不守矣。今已講和,聚兵積粟,固守京師,策之上也。南京四面受兵;遼東根本之地,依山負海,其險足恃,御備一面,以為後圖,策之次也。」金主不從。庚戌,鎰卒。鎰明敏方正,學問淵貫,一時名士皆出其門。
金以張行信為山東轉運按察使。
將行,求入見,言曰:「參政鄂屯忠孝,飾詐不忠,臨事慘刻,黨於赫舍哩執中,罪狀顯著,無事之時,猶不容一相非才;況今多故,乃使此人與政,如社稷何!」金主曰:「朕初即位,當以禮進退大臣,卿語其親知,諷令求去可也。」行信以語右司郎中巴圖魯,巴圖魯以金主意告忠孝,忠孝靦然不恤。頃之,出知濟南府。
五月,甲戌,金霍王從彝卒。
丁丑,太白經天。
乙酉,賜禮部進士袁甫以下五百四人及第、出身。
辛巳,金遷東海侯、鎬勵五家屬於鄭州。
金主以國蹙兵弱,財用匱乏,不能守中都,乃決意南遷。太學生趙昉等上章極論利害;以大計已定,不能中止,皆慰諭而遣之。命平章政事、都元帥承暉,尚書左丞穆延盡忠,奉太子守忠留守中都,遂與六宮啟行。以巴圖魯李英為御前經歷官。詔曰:「扈從軍馬,朕自總之,事有利害,可因近侍局以聞。」
蒙古主聞之,怒曰:「既和而遷,是有疑心而不釋,特以解和為款我之計耳。」復圖南侵。
金主至良鄉,命扈衛糺軍元給鎧馬,悉復還官。糺軍怨之,遂作亂,殺其主帥索琿而推札達、貝實勒、札拉爾三人為帥,北還。承暉聞變,以兵阻盧溝,札達擊敗之,遣使乞降於蒙古。
蒙古主遣舒穆嚕明安及繖格巴圖援之,入古北口,徇景、薊、檀、順諸州。諸將議欲屠之,明安曰:「此輩當死,今若生之,則彼之未附者皆聞風而自至矣。」蒙古主從之。明安等遂與札達合兵逼中都。
金主聞之,遣人召太子,應奉翰林文字完顏素蘭以為不可。珠赫?寽果勒齊曰:「主上居此,太子宜從。且汝能保都城必完乎?」素蘭曰:「完固不敢必,但太子在彼,則聲勢俱重,邊隘有守,則都城無虞。昔唐明皇幸蜀,太子實在靈武,蓋將以系天下之心也。」不從,竟召太子。
楊安兒賊黨日熾,濰州李全等並起剽掠。全,即開禧中戚拱結以復漣水者也。賊皆衣紅,時目為紅襖賊。全與仲兄福尤桀奡,劉慶福、國用安、鄭衍德、田四子、洋子潭等皆附之,與安兒相應。金宣撫使布薩安貞至益都,敗安兒於城東。安兒奔萊陽,萊州徐汝賢以城降,安兒勢復振。登州刺史耿格開門納州印,郊迎安兒,發帑藏以勞賊。安兒遂僭號,置官屬,改元天順,凡詔表、符印、儀式,皆格草定。遂陷寧海,攻濰州。偽元帥郭方三據密州,略沂、海。李全犯臨朐,扼穆陵關,欲取益都。安貞以沂州防禦使布薩琉嘉為左翼,安化軍節度使完顏恩楞討之。
六月,甲午朔,金以按察轉運使高汝礪為參知政事。
甲辰,以旱,命諸路監司、守臣決滯訟。壬子,釋大理、三衙及兩浙路杖以下囚。
自史彌遠得政,廷臣俱務容默,無敢慷慨盡言者。權刑部侍郎劉?龠奏:「願詔大臣,崇獎忠讜以作士氣,深戒諛佞以肅具僚。」未幾,監進奏院陳宓上封事言:「宮中宴飲,或至無節;非時賜予,為數浩穰。一人蔬食,而嬪御不廢於擊鮮;邊事方殷,而樁積反資於妄用。此宮闈儀刑有未正也。大臣所用,非親即故,執政擇易制之人,台諫用慎默之士,都司樞掾,無非親昵,貪吏無不得志,廉吏動招怨尤,此朝廷權柄有所分也。鈔鹽變易,楮幣稱提,安邊所創立,固執己見,動失人心。敗軍之將,躐躋殿岩,庸鄙之夫,又尹京兆。宿將有守城之功,以小過而貶;三衙無汗馬之勞,托公勤而擢。此政令刑賞多所舛逆也。若能交飭內外,一正紀綱,天且不雨,臣請伏面謾之罪。」奏入,彌遠不樂。帝為罷中宮慶壽、三衙獻遺。宓,俊卿之子也。
秋,七月,甲子朔,以左諫議大夫鄭昭先簽書樞密院事。
庚辰,金布薩安貞軍昌邑東,徐汝賢等以三州之眾十萬來拒戰,自午抵暮,轉戰三十里,殺賊數萬。壬午,賊棘七率眾四萬陳於辛河,安貞令琉嘉由上流膠西濟,繼以大兵,殺獲甚眾。甲申,安貞軍至萊州,偽寧海州刺史史潑立以二十萬陳於城東。琉嘉先以輕兵薄賊,諸將繼之,賊大敗,招之降,不應。安貞遣萊州黥卒曹全等詐降於汝賢為內應,曹全與賊戍卒姚雲相結,約納官軍。丁亥夜,曹全縋城出,潛告琉嘉,琉嘉募勇敢士三十人,從曹全入城,雲納之,大軍畢登,斬汝賢。安兒脫身走,耿格、史潑立皆降。琉嘉略定膠西諸縣,襲殺郭方三,復密州。
金人來告遷。庚寅,起居舍人真德秀上疏,請罷金歲幣,其略曰:「女真以蒙古侵凌,徙都於汴,此吾國之至憂也。蓋蒙古之圖滅女真,猶獵師之志在得鹿,鹿之所走,獨必從之。既能越三關之阻以攻燕,豈不能絕黃河一帶之水以趨汴?使蒙古遂能如劉聰、石勒之據有中原,則疆域相望,便為鄰國,固非我之利也;或如耶律德光之不能即安中土,則奸雄必將投隙而取之,尤非我之福也。今當乘敵之將亡,亟圖自立之策,不可乘敵之未亡,姑為自安之計也。夫用忠賢,修政事,屈群策,收眾心者,自立之本;訓兵戎,擇將帥,繕城池,飭戍守者,自立之具。以忍恥和戎為福,以息兵忘戰為常,積安邊之金繒,飾行人之玉帛,女真尚存,則用之女真,強敵更生,則施之強敵,此苟安之計也。陛下以自立為規模,則國勢日張;以苟安為志向,則國勢日削;安危存亡,皆所自取。若夫當事變方興之日,而示人以可侮之形,是堂上召兵,戶內延敵也。」帝納之,議罷歲幣。淮西轉運使喬行簡上書丞相曰:「蒙古漸興,其勢已足以亡金。金,昔我之讎也,今吾之蔽也。宜姑與幣,使得拒蒙古。」議不決。
是月,夏左樞密使萬慶義勇,遣二僧齎蠟書來四川,議夾攻金以恢復故疆,制置使董居誼不報。由是夏訊中絕。
金主至南京,詔立元妃都察氏為皇後。後本王氏,中都人,都察,其賜姓也。姊有姿色,為金主所納,封淑妃,至是亦晉封元妃。
八月,庚子,金太子守忠至自中都。
癸卯,金復來督歲幣。
乙巳,太白經天。
戊申,以安丙為觀文殿學士,知潭州。
甲寅,金完顏素蘭上書曰:「昔東海在位,信用讒諂,疏斥忠良,以致小人日進,君子日退,紀綱紊亂,法度益隳。風折城門之關,火焚市裡之舍,蓋上天垂象以儆懼之也;東海不悟,遂至滅亡。誠能大明黜陟以革東海之政,則治安之效,可指日而待也。陛下不思出此,輒議南遷,詔下之日,士民相率上章請留;啟行之期,風雨不時,橋梁數壞。人心天意,亦可見矣!陛下為社稷計,宮中用度,皆從貶損,而有司復多置軍官,不恤妄費,甚無謂也。或謂軍官之眾,所以張大威聲,臣竊以為不然。不加精選而徒務其多,緩急臨敵,其可恃乎?且中都惟因糧乏,故車駕至此。稍獲安地,遂忘其危,萬一再如前日,未知有司復請陛下何之也!」
九月,壬戌朔,日有食之。太白晝見。
乙丑,史彌遠上《高宗中興經武要略》。
冬,十月,丁酉,蒙古兵徇金順州,勸農使王晦死之。
晦,澤州高平人,被執時,謂其愛將牛斗曰:「若能死乎?」曰:「斗蒙公見知,安忍獨生!」遂並見殺。
壬寅,金穆延盡忠進平章政事。以富珠哩德裕為參知政事。旋命德裕行尚書省於大名府,令其貶損用度。
丙辰,蒙古取金成州。
金德州防禦使完顏綽諾伏誅。
蒙古穆呼哩攻遼東高州,盧琮、金朴等降。錦州張鯨殺其節度使,自立為臨海王,降於蒙古。
十一月,辛丑朔,遣聶子述使金賀正旦,刑部侍郎劉?龠等言其不可。太學諸生上書請斬喬行簡,不報。
丁卯,金以布薩端為左丞相。
金蘭州譯人程陳僧叛,西結夏人為援。
十二月,嗣秀王師揆卒。
金曲赦山東,唯楊安兒、耿格不赦。乙卯,格伏誅。
金軍方攻賊於大沫堌。知東平府事烏凌阿以聞赦,即引軍還。賊眾乘之,復出為患。金主以陝西統軍使完顏弼知東平府。其後安兒與其黨汲政等乘舟入海,欲走岠嵎山,舟人曲成等擊之,安兒墜水死。
蒙古兵徇金懿州,節度使高閭山死之。閭山,析木人,為政嚴酷,乃能以死事著。
青羌既降,守臣袁楠知蓄卜勢孤,遣人諭降,蓄卜疑不敢出;復遣漢人入蓄為質,蓄卜從三百人至州,楠坐受其降,厚犒之。蓄卜留州城十日,將渡河,送還漢質。自蓄卜犯邊至此,更七年而後定雲。
金遣使招耶律琉格降,許以重祿;琉格不從。金主怒,復遣宣撫萬努領軍四十餘萬攻之。琉格迎戰於歸仁縣北河上,金兵大潰,萬努收散卒奔東京。安東同知阿林懼,遣使求附,於是盡有遼東州郡,遂都咸平,號為中京。金左副元帥伊喇都以兵十萬攻琉格,琉格拒戰,敗之。
6. 求《資治通鑒 。周紀一》原文及譯文
資治通鑒第一卷
周紀一 威烈王二十三年(戊寅、前403)
周紀一 周威烈王二十三年(戊寅,公元前403年)
[1]初命晉大夫魏斯、趙籍、韓虔為諸侯。
[1]周威烈王姬午初次分封晉國大夫魏斯、趙籍、韓虔為諸侯國君。
臣光曰:臣聞天子之職莫大於禮,禮莫大於分,分莫大於名。何謂禮?紀綱是也。何謂分?君、臣是也。何謂名?公、侯、卿、大夫是也。
臣司馬光曰:我知道天子的職責中最重要的是維護禮教,禮教中最重要的是區分地位,區分地位中最重要的是匡正名分。什麼是禮教?就是法紀。什麼是區分地位?就是君臣有別。什麼是名分?就是公、侯、卿、大夫等官爵。
夫以四海之廣,兆民之眾,受制於一人,雖有絕倫之力,高世之智,莫不奔走而服役者,豈非以禮為之紀綱哉!是故天子統三公,三公率諸侯,諸侯制卿大夫,卿大夫治士庶人。貴以臨賤,賤以承貴。上之使下猶心腹之運手足,根本之制支葉,下之事上猶手足之衛心腹,支葉之庇本根,然後能上下相保而國家治安。故曰天子之職莫大於禮也。
四海之廣,億民之眾,都受制於天子一人。盡管是才能超群、智慧絕倫的人,也不能不在天子足下為他奔走服務,這難道不是以禮作為禮紀朝綱的作用嗎!所以,天子統率三公,三公督率諸侯國君,諸侯國君節制卿、大夫官員,卿、大夫官員又統治士人百姓。權貴支配賤民,賤民服從權貴。上層指揮下層就好像人的心腹控制四肢行動,樹木的根和干支配枝和葉;下層服侍上層就好像人的四肢衛護心腹,樹木的枝和葉遮護根和干,這樣才能上下層互相保護,從而使國家得到長治久安。所以說,天子的職責沒有比維護禮制更重要的了。
文王序《易》,以乾、坤為首。孔子系之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言君臣之位猶天地之不可易也。《春秋》抑諸侯,尊王室,王人雖微,序於諸侯之上,以是見聖人於君臣之際未嘗不也。非有桀、紂之暴,湯、武之仁,人歸之,天命之,君臣之分當守節伏死而已矣。是故以微子而代紂則成湯配天矣,以季札而君吳則太伯血食矣,然二子寧亡國而不為者,誠以禮之大節不可亂也。故曰禮莫大於分也。
周文王演繹排列《易經》,以乾、坤為首位。孔子解釋說:「天尊貴,地卑微,陽陰於是確定。由低至高排列有序,貴賤也就各得其位。」這是說君主和臣子之間的上下關系就像天和地一樣不能互易。《春秋》一書貶低諸侯,尊崇周王室,盡管周王室的官吏地位不高,在書中排列順序仍在諸侯國君之上,由此可見孔聖人對於君臣關系的關注。如果不是夏桀、商紂那樣的暴虐昏君,對手又遇上商湯、周武王這樣的仁德明主,使人民歸心、上天賜命的話,君臣之間的名分只能是作臣子的恪守臣節,矢死不渝。所以如果商朝立賢明的微子為國君來取代紂王,成湯創立的商朝就可以永配上天;而吳國如果以仁德的季札做君主,開國之君太伯也可以永享祭祀。然而微子、季札二人寧肯國家滅亡也不願做君主,實在是因為禮教的大節絕不可因此破壞。所以說,禮教中最重要的就是地位高下的區分。
夫禮,辨貴賤,序親疏,裁群物,制庶事,非名不著,非器不形;名以命之,器以別之,然後上下粲然有倫,此禮之大經也。名器既亡,則禮安得獨在哉!昔仲叔於奚有功於衛,辭邑而請繁纓,孔子以為不如多與之邑。惟名與器,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政亡則國家從之。衛君待孔子而為政,孔子欲先正名,以為名不正則民無所措手足。夫繁纓,小物也,而孔子惜之;正名,細務也,而孔子先之:誠以名器既亂則上下無以相保故也。夫事未有不生於微而成於著,聖人之慮遠,故能謹其微而治之,眾人之識近,故必待其著而後救之;治其微則用力寡而功多,救其著則竭力而不能及也。《易》曰:「履霜堅冰至,」《書》曰:「一日二日萬幾,」謂此類也。故曰分莫大於名也。
所謂禮教,在於分辨貴賤,排比親疏,裁決萬物,處理日常事物。沒有一定的名位,就不能顯揚;沒有器物,就不能表現。只有用名位來分別稱呼,用器物來分別標志,然後上下才能井然有序。這就是禮教的根本所在。如果名位、器物都沒有了,那麼禮教又怎麼能單獨存在呢!當年仲叔於奚為衛國建立了大功,他謝絕了賞賜的封地,卻請求允許他享用貴族才應有的馬飾。孔子認為不如多賞賜他一些封地,惟獨名位和器物,絕不能假與他人,這是君王的職權象徵;處理政事不堅持原則,國家也就會隨著走向危亡。衛國國君期待孔子為他崐處理政事,孔子卻先要確立名位,認為名位不正則百姓無所是從。馬飾,是一種小器物,而孔子卻珍惜它的價值;正名位,是一件小事情,而孔子卻要先從它做起,就是因為名位、器物一紊亂,國家上下就無法相安互保。沒有一件事情不是從微小之處產生而逐漸發展顯著的,聖賢考慮久遠,所以能夠謹慎對待微小的變故及時予以處理;常人見識短淺,所以必等弊端鬧大才來設法挽救。矯正初起的小錯,用力小而收效大;挽救已明顯的大害,往往是竭盡了全力 也不能成功。《易經》說:「行於霜上而知嚴寒冰凍將至。」《尚書》說:「先王每天都要兢兢業業地處理成千上萬件事情。」就是指這類防微杜漸的例子。所以說,區分地位高下最重要的是匡正各個等級的名分。
嗚呼!幽、厲失德,周道日衰,綱紀散壞,下陵上替,諸侯專征,大夫擅政,禮之大體什喪七八矣,然文、武之祀猶綿綿相屬者,蓋以周之子孫尚能守其名分故也。何以言之?昔晉文公有大功於王室,請隧於襄王,襄王不許,曰:「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惡也。不然,叔父有地而隧,又何請焉!」文公於是懼而不能違。是故以周之地則不大於曹、滕,以周之民則不眾於邾、莒,然歷數百年,宗主天下,雖以晉、楚、齊、秦之強不敢加者,何哉?徒以名分尚存故也。至於季氏之於魯,田常之於齊,白公之於楚,智伯之於晉,其勢皆足以逐君而自為,然而卒不敢者,豈其力不足而心不忍哉,乃畏奸名犯分而天下共誅之也。今晉大夫暴蔑其君,剖分晉國,天子既不能討,又寵秩之,使列於諸侯,是區區之名分復不能守而並棄之也。先王之禮於斯盡矣!
嗚呼!周幽王、周厲王喪失君德,周朝的氣數每況愈下。禮紀朝綱土崩瓦解;下欺凌、上衰敗;諸侯國君恣意征討他人;士大夫擅自干預朝政;禮教從總體上已經有十之七八淪喪了。然而周文王、周武王開創的政權還能綿綿不斷地延續下來,就是因為周王朝的子孫後裔尚能守定名位。為什麼這樣說呢?當年晉文公為周朝建立了大功,於是向周襄王請求允許他死後享用王室的隧葬禮制,周襄王沒有準許,說:「周王制度明顯。沒有改朝換代而有兩個天子,這也是作為叔父輩的晉文公您所反對的。不然的話,叔父您有地,願意隧葬,又何必請示我呢?」晉文公於是感到畏懼而沒有敢違反禮制。因此,周王室的地盤並不比曹國、滕國大,管轄的臣民也不比邾國、莒國多,然而經過幾百年,仍然是天下的宗主,即使是晉、楚、齊、秦那樣的強國也還不敢凌駕於其上,這是為什麼呢?只是由於周王還保有天子的名分。再看看魯國的大夫季氏、齊國的田常、楚國的白公勝、晉國的智伯,他們的勢力都大得足以驅逐國君而自立,然而他們到底不敢這樣做,難道是他們力量不足或是於心不忍嗎?只不過是害怕奸奪名位僭犯身分而招致天下的討伐罷了。現在晉國的三家大夫欺凌蔑視國君,瓜分了晉國,作為天子的周王不能派兵征討,反而對他們加封賜爵,讓他們列位於諸侯國君之中,這樣做就使周王朝僅有的一點名分不能再守定而全部放棄了。周朝先王的禮教到此喪失干凈!
或者以為當是之時,周室微弱,三晉強盛,雖欲勿許,其可得乎!是大不然。夫三晉雖強,苟不顧天下之誅而犯義侵禮,則不請於天子而自立矣。不請於天子而自立,則為悖逆之臣,天下苟有桓、文之君,必奉禮義而征之。今請於天子而天子許之,是受天子之命而為諸侯也,誰得而討之!故三晉之列於諸侯,非三晉之壞禮,乃天子自壞之也。
有人認為當時周王室已經衰微,而晉國三家力量強盛,就算周王不想承認他們,又怎麼能做得到呢!這種說法是完全錯誤的。晉國三家雖然強悍,但他們如果打算不顧天下的指責而公然侵犯禮義的話,就不會來請求周天子的批准,而是去自立為君了。不向天子請封而自立為國君,那就是叛逆之臣,天下如果有像齊桓公、晉文公那樣的賢德諸侯,一定會尊奉禮義對他們進行征討。現在晉國三家向天子請封,天子又批准了。他們就是奉天子命令而成為諸侯的,誰又能對他們加以討伐呢!所以晉國三家大夫成為諸侯,並不是晉國三家破壞了禮教,正是周天子自已破壞了周朝的禮教啊!
烏呼!君臣之禮既壞矣,則天下以智力相雄長,遂使聖賢之後為諸侯者,社稷無不泯絕,生民之類糜滅幾盡,豈不哀哉!
嗚呼!君臣之間的禮紀既然崩壞,於是天下便開始以智慧、武力互相爭雄,使當年受周先王分封而成為諸侯國君的聖賢後裔,江山相繼淪亡,周朝先民的子孫滅亡殆盡,豈不哀傷!*
[2]初,智宣子將以瑤為後,智果曰:「不如宵也。瑤之賢於人者五,其不逮者一也。美鬢長大則賢,射御足力則賢,伎藝畢給則賢,巧文辯惠則賢,強毅果敢則賢;如是而甚不仁。夫以其五賢陵人而以不仁行之,其誰能待之?若果立瑤也,智宗必滅。」弗聽。智果別族於太史,為輔氏。
[2]當初,晉國的智宣子想以智瑤為繼承人,族人智果說:「他不如智宵。智瑤有超越他人的五項長處,只有一項短處。美發高大是長處,精於騎射是長處,才藝雙全是長處,能寫善辯是長處,堅毅果敢是長處。雖然如此卻很不仁厚。如果他以五項長處來制服別人而做不仁不義的惡事,誰能和他和睦相處?要是真的立智瑤為繼承人,那麼智氏宗族一定滅亡。」智宣子置之不理。智果便向太史請求脫離智族姓氏,另立為輔氏。
趙簡子之子,長曰伯魯,幼曰無恤。將置後,不知所立,乃書訓戒之辭於二簡,以授二子曰:「謹識之!」三年而問之,伯魯不能舉其辭;求其簡,已失之矣。問無恤,誦其辭甚習;求其簡,出諸袖中而奏之。於是簡子以無恤為賢,立以為後。
趙國的大夫趙簡子的兒子,長子叫伯魯,幼子叫無恤。趙簡子想確定繼承人,不知立哪位好,於是把他的日常訓誡言詞寫在兩塊竹簡上,分別交給兩個兒子,囑咐說:「好好記住!」過了三年,趙簡子問起兩個兒子,大兒子伯魯說不出竹簡上的話;再問他的竹簡,已丟失了。又問小兒子無恤,竟然背誦竹簡訓詞很熟習;追問竹簡,他便從袖子中取出獻上。於是,趙簡子認為無恤十分賢德,便立他為繼承人。
簡子使尹鐸為晉陽,請曰:「以為繭絲乎?抑為保障乎?」簡子曰:「保障哉!」尹鐸損其戶數。簡子謂無恤曰:「晉國有難,而無以尹鐸為少,無以晉陽為遠,必以為歸。」
趙簡子派尹鐸去晉陽,臨行前尹鐸請示說:「您是打算讓我去抽絲剝繭般地搜刮財富呢,還是作為保障之地?」趙簡子說:「作為保障。」尹鐸便少算居民戶數,減輕賦稅。趙簡子又對兒子趙無恤說:「一旦晉國發生危難,你不要嫌尹鐸地位不高,不要怕晉陽路途遙遠,一定要以那裡作為歸宿。」
及智宣子卒,智襄子為政,與韓康子、魏桓子宴於藍台。智伯戲康子而侮段規。智國聞之,諫曰:「主不備難,難必至矣!」智伯曰:「難將由我。我不為難,誰敢興之!」對曰:「不然。《夏書》有之:『一人三失,怨豈在明,不見是圖。』夫君子能勤小物,故無大患。今主一宴而恥人之君相,又弗備,曰『不敢興難』,無乃不可乎!蚋、蟻、蜂、蠆,皆能害人,況君相乎!」弗聽。
等到智宣子去世,智襄子智瑤當政,他與韓康子、魏桓子在藍台飲宴,席間智瑤戲弄韓康子,又侮辱他的家相段規。智瑤的家臣智國聽說此事,就告誡說:「主公您不提防招來災禍,災禍就一定會來了!」智瑤說:「人的生死災禍都取決於我。我不給他們降臨災禍,誰還敢興風作浪!」智國又說:「這話可不妥。《夏書》中說:『一個人屢次三番犯錯誤,結下的仇怨豈能在明處,應該在它沒有表現時就提防。』賢德的人能夠謹慎地處理小事,所以不會招致大禍。現在主公一次宴會就開罪了人家的主君和臣相,又不戒備,說:『不敢興風作浪。』這種態度恐怕不行吧。蚊子、螞蟻、蜜蜂、蠍子,都能害人,何況是國君、國相呢!」智瑤不聽。
智伯請地於韓康子,康子欲弗與。段規曰:「智伯好利而愎,不與,將伐我;不如與之。彼狃於得地,必請於他人;他人不與,必響之以兵,然後我得免於患而待事之變矣。」康子曰:「善。」使使者致萬家之邑於智伯。智伯悅。又求地於魏桓子,桓子欲弗與。任章曰:「何故弗與?」桓子曰:「無故索地,故弗與。」任章曰:「無故索地,諸大夫必懼;吾與之地,智伯必驕。彼驕而輕敵,此懼而相親;以相親之兵待輕敵之人,智氏之命必不長矣。《周書》曰:『將欲敗之,必姑輔之。將欲取之,必姑與之。』主不如與之,以驕智伯,然後可以擇交而圖智氏矣,柰何獨以吾為智氏質乎!」桓子曰:「善。」復與之萬家之邑一。
智瑤向韓康子要地,韓康子想不給。段規說:「智瑤貪財好利,又剛愎自用,如果不給,一定討伐我們,不如姑且給他。他拿到地更加狂妄,一定又會向別人索要;別人不給,他必定向人動武用兵,這樣我們就可以免於禍患而伺機行動了。」韓康子說:「好主意。」便派了使臣去送上有萬戶居民的領地。智瑤大喜,果然又向魏桓子提出索地要求,魏桓子想不給。家相任章問:「為崐什麼不給呢?」魏桓子說:「無緣無故來要地,所以不給。」任章說:「智瑤無緣無故強索他人領地,一定會引起其他大夫官員的警懼;我們給智瑤地,他一定會驕傲。他驕傲而輕敵,我們警懼而互相親善;用精誠團結之兵來對付狂妄輕敵的智瑤,智家的命運一定不會長久了。《周書》說:『要打敗敵人,必須暫時聽從他;要奪取敵人利益,必須先給他一些好處。』主公不如先答應智瑤的要求,讓他驕傲自大,然後我們可以選擇盟友共同圖謀,又何必單獨以我們作智瑤的靶子呢!」魏桓子說:「對。」也交給智瑤一個有萬戶的封地。
智伯又求蔡、皋狼之地於趙襄子,襄子弗與。智伯怒,帥韓、魏之甲以攻趙氏。襄子將出,曰:「吾何走乎?」從者曰:「長子近,且城厚完。」襄子曰:「民罷力以完之,又斃死以守之,其誰與我!」從者曰:「邯鄲之倉庫實。」襄子曰:「浚民之膏澤以實之,又因而殺之,其誰與我!其晉陽乎,先主之所屬也,尹鐸之所寬也,民必和矣。」乃走晉陽。
智瑤又向趙襄子要蔡和皋狼的地方。趙襄子拒絕不給。智瑤勃然大怒,率領韓、魏兩家甲兵前去攻打趙家。趙襄子准備出逃。問:「我到哪裡去呢?」隨從說:「長子城最近,而且城牆堅厚又完整。」趙襄子說:「百姓精疲力盡地修完城牆,又要他們捨生入死地為我守城,誰能和我同心?」隨從又說:「邯鄲城裡倉庫充實。」趙襄子說:「搜刮民脂民膏才使倉庫充實,現在又因戰爭讓他們送命,誰會和我同心。還是投奔晉陽吧,那是先主的地盤,尹鐸又待百姓寬厚,人民一定能同我們和衷共濟。」於是前往晉陽。
三家以國人圍而灌之,城不浸者三版;沈灶產蛙,民無叛意。智伯行水,魏桓子御,韓康子驂乘。智伯曰:「吾乃今知水可以亡人國也。」桓子肘康子,康子履桓子之跗,以汾水可以灌安邑,絳水可以灌平陽也。疵謂智伯曰:「韓、魏必反矣。」智伯曰:「子何以知之?」疵曰:「以人事知之。夫從韓、魏之兵以攻趙,趙亡,難必及韓、魏矣。今約勝趙而三分其地,城不沒者三版,人馬相食,城降有日,而二子無喜志,有憂色,是非反而何?」明日,智伯以疵之言告二子,二子曰:「此夫讒人慾為趙氏游說,使主疑於二家而懈於攻趙氏也。不然,夫二家豈不利朝夕分趙氏之田,而欲為危難不可成之事乎!」二子出,疵入曰:「主何以臣之言告二子也?」智伯曰:「子何以知之?」對曰:「臣見其視臣端而趨疾,知臣得其情故也。」智伯不悛。疵請使於齊。
智瑤、韓康子、魏桓子三家圍住晉陽,引水灌城。城牆頭只差三版的地方沒有被淹沒,鍋灶都被泡塌,青蛙孳生,人民仍是沒有背叛之意。智瑤巡視水勢,魏桓子為他駕車,韓康子站在右邊護衛。智瑤說:「我今天才知道水可以讓人亡國。」魏桓子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韓康子,韓康子也踩了一下魏桓子腳。因為汾水可以灌魏國都城安邑,絳水也可以灌韓國都城平陽。智家的謀士疵對智瑤說:「韓、魏兩家肯定會反叛。」智瑤問:「你何以知道?」疵說:「以人之常情而論。我們調集韓、魏兩家的軍隊來圍攻趙家,趙家覆亡,下次災難一定是連及韓、魏兩家了。現在我們約定滅掉趙家後三家分割其地,晉陽城僅差三版就被水淹沒,城內宰馬為食,破城已是指日可待。然而韓康子、魏桓子兩人沒有高興的心情,反倒面有憂色,這不是必反又是什麼?」第二天,智瑤把疵的話告訴了韓、魏二人,二人說:「這一定是離間小人想為趙家游說,讓主公您懷疑我們韓、魏兩家而放鬆對趙家的進攻。不然的話,我們兩家豈不是放著早晚就分到手的趙家田土不要,而要去干那危險必不可成的事嗎?」兩人出去,疵進來說:「主公為什麼把臣下我的話告訴他們兩人呢?」智瑤驚奇地反問:「你怎麼知道的?」回答說:「我見他們認真看我而匆忙離去,因為他們知道我看穿了他們的心思。」智瑤不改。於是疵請求讓他出使齊國。
趙襄子使張孟談潛出見二子,曰:「臣聞唇亡則齒寒。今智伯帥韓、魏以攻趙,趙亡則韓、魏為之次矣。」二子曰:「我心知其然也;恐事未遂而謀泄,則禍立至矣。」張孟談曰:「謀出二主之口,入臣之耳,何傷也!」二子乃潛與張孟談約,為之期日而遣之。襄子夜使人殺守堤之吏,而決水灌智伯軍。智伯軍救水而亂,韓、魏翼而擊之,襄子將卒犯其前,大敗智伯之眾,遂殺智伯,盡滅智氏之族。唯輔果在。
趙襄子派張孟談秘密出城來見韓、魏二人,說:「我聽說唇亡齒寒。現在智瑤率領韓、魏兩家來圍攻趙家,趙家滅亡就該輪到韓、魏了。」韓康子、魏崐桓子也說:「我們心裡也知道會這樣,只怕事情還未辦好而計謀先泄露出去,就會馬上大禍臨頭。」張孟談又說:「計謀出自二位主公之口,進入我一人耳朵,有何傷害呢?」於是兩人秘密地與張孟談商議,約好起事日期後送他回城了。夜裡,趙襄子派人殺掉智軍守堤官吏,使大水決口反灌智瑤軍營。智瑤軍隊為救水淹而大亂,韓、魏兩家軍隊乘機從兩翼夾擊,趙襄子率士兵從正面迎頭痛擊,大敗智家軍,於是殺死智瑤,又將智家族人盡行誅滅。只有輔果得以倖免。
臣光曰:智伯之亡也,才勝德也。夫才與德異,而世俗莫之能辨,通謂之賢,此其所以失人也。夫聰察強毅之謂才,正直中和之謂德。才者,德之資也;德者,才之帥也。雲夢之竹,天下之勁也;然而不矯揉,不羽括,則不能以入堅。棠之金,天下之利也;然而不熔范,不砥礪,則不能以擊強。是故才德全盡謂之「聖人」,才德兼亡謂之「愚人」;德勝才謂之「君子」,才勝德謂之「小人」。凡取人之術,苟不得聖人、君子而與之,與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何則?君子挾才以為善,小人挾才以為惡。挾才以為善者,善無不至矣;挾才以為惡者,惡亦無不至矣。愚者雖欲為不善,智不能周,力不能勝,譬如乳狗搏人,人得而制之。小人智足以遂其奸,勇足以決其暴,是虎而翼者也,其為害豈不多哉!夫德者人之所嚴,而才者人之所愛;愛者易親,嚴者易疏,是以察者多蔽於才而遺於德。自古昔以來,國之亂臣,家之敗子,才有餘而德不足,以至於顛覆者多矣,豈特智伯哉!故為國為家者苟能審於才德之分而知所先後,又何失人之足患哉!
臣司馬光曰:智瑤的滅亡,在於才勝過德。才與德是不同的兩回事,而世俗之人往往分不清,一概而論之曰賢明,於是就看錯了人。所謂才,是指聰明、明察、堅強、果毅;所謂德,是指正直、公道、平和待人。才,是德的輔助;德,是才的統帥。雲夢地方的竹子,天下都稱為剛勁,然而如果不矯正其曲,不配上羽毛,就不能作為利箭穿透堅物。棠地方出產的銅材,天下都稱為精利,然而如果不經熔燒鑄造,不鍛打出鋒,就不能作為兵器擊穿硬甲。所以,德才兼備稱之為聖人;無德無才稱之為愚人;德勝過才稱之為君子;才勝過德稱之為小人。挑選人才的方法,如果找不到聖人、君子而委任,與其得到小人,不如得到愚人。原因何在?因為君子持有才幹把它用到善事上;而小人持有才幹用來作惡。持有才幹作善事,能處處行善;而憑借才幹作惡,就無惡不作了。愚人盡管想作惡,因為智慧不濟,氣力不勝任,好像小狗撲人,人還能制服它。而小人既有足夠的陰謀詭計來發揮邪惡,又有足夠的力量來逞凶施暴,就如惡虎生翼,他的危害難道不大嗎!有德的人令人尊敬,有才的人使人喜愛;對喜愛的人容易寵信專任,對尊敬的人容易疏遠,所以察選人才者經常被人的才幹所蒙蔽而忘記了考察他的品德。自古至今,國家的亂臣奸佞,家族的敗家浪子,因為才有餘而德不足,導致家國覆亡的多了,又何止智瑤呢!所以治國治家者如果能審察才與德兩種不同的標准,知道選擇的先後,又何必擔心失去人才呢!
[3]三家分智氏之田。趙襄子漆智伯之頭,以為飲器。智伯之臣豫讓欲為之報仇,乃詐為刑人,挾匕首,入襄子宮中塗廁。襄子如廁心動,索之,獲豫讓。左右欲殺之,襄子曰:「智伯死無後,而此人慾為報仇,真義士也,吾謹避之耳。」乃舍之。豫讓又漆身為癩,吞炭為啞。行乞於市,其妻不識也。行見其友,其友識之,為之泣曰:「以子之才,臣事趙孟,必得近幸。子乃為所欲為,顧不易邪?何乃自苦如此?求以報仇,不亦難乎!」豫讓曰:「既已委質為臣,而又求殺之,是二心也。凡吾所為者,極難耳。然所以為此者,將以愧天下後世之為人臣懷二心者也。」襄子出,豫讓伏於橋下。襄子至橋,馬驚;索之,得豫讓,遂殺之。
[3]趙、韓、魏三家瓜分智家的田土,趙襄子把智瑤的頭骨塗上漆,作為飲具。智瑤的家臣豫讓想為主公報仇,就化裝為罪人,懷揣匕首,混到趙襄子的宮室中打掃廁所。趙襄子上廁所時,忽然心動不安,令人搜索,抓獲了豫讓。左右隨從要將他殺死,趙襄子說:「智瑤已死無後人,而此人還要為他報仇,真是一個義士,我小心躲避他好了。」於是釋放豫讓。豫讓用漆塗身,弄成一個癩瘡病人,又吞下火炭,弄啞嗓音。在街市上乞討,連結發妻子見面也認不出來。路上遇到朋友,朋友認出他,為他垂淚道:「以你的才幹,如果投靠趙家,一定會成為親信,那時你就為所欲為,不是易如反掌嗎?何苦自殘形體崐以至於此?這樣來圖謀報仇,不是太困難了嗎!」豫讓說:「我要是委身於趙家為臣,再去刺殺他,就是懷有二心。我現在這種做法,是極困難的。然而之所以還要這樣做,就是為了讓天下與後世做人臣子而懷有二心的人感到羞愧。」趙襄子乘車出行,豫讓潛伏在橋下。趙襄子到了橋前,馬突然受驚,進行搜索,捕獲豫讓,於是殺死他。
襄子為伯魯之不立也,有子五人,不肯置後。封伯魯之子於代,曰代成君,早卒;立其子浣為趙氏後。襄子卒,弟桓子逐浣而自立;一年卒。趙氏之人曰:「桓子立非襄主意。」乃共殺其子,復迎浣而立之,是為獻子。獻子生籍,是為烈侯。魏斯者,魏桓子之孫也,是為文侯。韓康子生武子;武子生虔,是為景侯。
趙襄子因為趙簡子沒有立哥哥伯魯為繼承人,自己雖然有五個兒子,也不肯立為繼承人。他封趙伯魯的兒子於代國,稱代成君,早逝;又立其子趙浣為趙家的繼承人。趙襄子死後,弟弟趙桓子就驅逐趙浣,自立為國君,繼位一年也死了。趙家的族人說:「趙桓子做國君本來就不是趙襄子的主意。」大家一起殺死了趙桓子的兒子,再迎回趙浣,擁立為國君,這就是趙獻子。趙獻子生子名趙籍,就是趙烈侯。魏斯,是魏桓子的孫子,就是魏文侯。韓康子生子名韓武子,武子又生韓虔,被封為韓景侯。
魏文侯以卜子夏、田子方為師。每過段干木之廬必式。四方賢士多歸之。
魏文侯魏斯以卜子夏、田子方為國師,他每次經過名士段干木的住宅,都要在車上俯首行禮。四方賢才德士很多前來歸附他。
文侯與群臣飲酒,樂,而天雨,命駕將適野。左右曰:「今日飲酒樂,天又雨,君將安之?」文侯曰:「吾與虞人期獵,雖樂,豈可無一會期哉!」乃往,身自罷之。
魏文侯與群臣飲酒,奏樂間,下起了大雨,魏文侯卻下令備車前往山野之中。左右侍臣問:「今天飲酒正樂,外面又下著大雨,國君打算到哪裡去呢?」魏文侯說:「我與山野村長約好了去打獵,雖然這里很快樂,也不能不遵守約定!」於是前去,親自告訴停獵。
韓借師於魏以伐趙,文侯曰:「寡人與趙,兄弟也,不敢聞命。」趙借師於魏以伐韓,文侯應之亦然。二國皆怒而去。已而知文侯以講於己也,皆朝於魏。魏於是始大於三晉,諸侯莫能與之爭。
韓國邀請魏國出兵攻打趙國。魏文侯說:「我與趙國,是兄弟之邦,不敢從命。」趙國也來向魏國借兵討伐韓國,魏文侯仍然用同樣的理由拒絕了。兩國使者都怒氣沖沖地離去。後來兩國得知魏文侯對自己的和睦態度,都前來朝拜魏國。魏國於是開始成為魏、趙、韓三國之首,各諸侯國都不能和它爭雄。
使樂羊伐中山,克之;以封其子擊。文侯問於群臣曰:「我何如主?」皆曰:「仁君。」任座曰:「君得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以封君之子,何謂仁君!」文侯怒,任座趨出。次問翟璜,對曰:「仁君。」文侯曰:「何以知之?」對曰:「臣聞君仁則臣直。向者任座之言直,臣是以知之。」文侯悅,使翟璜召任座而反之,親下堂迎之,以為上客。
魏文侯派樂羊
7. 2008濟南四月統考 《宋史.列傳第四十五》文言文翻譯
拜託給出原文起止,列傳四十五很長的.
宋史卷二百八十六
列傳第四十五 魯宗道 薛奎 王曙 (子) 益柔 蔡齊(從子) 延慶
魯宗道字貫之,亳州譙人。少年時便成為孤兒,鞠養於外公家。在外公家裹幾個舅父皆為武人,很是簡慢和輕視宗道,於是宗道更加發奮讀書。一日拿著自己寫的文章去拜謁戚綸,戚綸非常器重他。後來考中進士,被任命為濠州定遠尉,再調任海鹽令。在縣城東南過去有個港口,引海水直至城下,歲久堙塞,已不能使用,宗道發動鄉丁疏浚整治使之恢復通航,人們稱之為「魯公浦」。後改任歙州軍事判官,再遷秘書丞。陳堯叟用之為通判河陽。
天禧元年,皇帝下詔在兩省開始設置諫官六名,考試其諫言分為上下等,考後首拔宗道與劉嘩為右正言。當時的規矩是:諫章必須經由合門始得進奏而且不賜對,宗道請求當面論事因而上奏通進司,於是成為常例。曾經說:「地方官若不去與百姓接近,就沒辦法區分能力大小。現在任命一名地方官,雖資質才能都不高,但只要對上司的考核應對都合格,則肯定會升遷而不會被排除和棄絕,所以天下所謂的親民者卻貪污納賄以害政,這樣的地方官十人中常有二三,有這樣的官吏而想引導教化百姓向善,那是不可能達到的。漢宣帝任用刺史守相,必定親自接見而考察之。而今天任用守佐這些官員,雖皇上沒功夫親自接見,也應該讓大臣把他們請到中書省,詢問考察其言談,聽其應對,再設以事,觀察其施為處理是否公道正派,就能得出任用與否的結論。吏部若這樣選擇縣令,差不多就能得到好的地方長官宣助聖化了。」真宗接納了他的意見。
宗道有時聽到傳聞,就反復地論述評判而且不顧場合,皇帝心裡很是討厭他這種不顧禮數的做法。後來在一次應對中,宗道就自責說:「陛下用臣,豈能白白地擔當納諫這個虛名呢?臣覺得恥於像死人似的光食祿不辦事,請罷免臣吧。」皇帝聽後撫慰勸諭良久,過了些日子在殿壁書寫了「魯直」二字,以示思念此人與事。不久又授宗道戶部員外郎兼右諭德。過了一年,遷任左諭德、直龍圖閣。
仁宗即位,宗道又遷任戶部郎中、龍圖閣直學士兼侍講、判吏部流內銓。後來宗道已在選調之列很久,憂慮內銓的格式手續煩密,等到了解了官吏所以搗鬼為奸的情況後,多糾正過來,並把一些規章制度全部寫出來貼在了廊屋牆上,以便於人們了解。當時有個叫雷允恭的官員擅自更換了一座山陵,皇上詔命宗道與呂夷簡等前去查驗處理。還朝後,又被拜為右諫議大夫、參知政事。
章獻太後臨朝,問宗道說:「唐武後是個什麽樣的主子?」回答說:「唐之罪人也,幾乎危及到了唐的社稷江山。」太後默然。當時還有奏請建立劉氏七廟的人,太後徵求輔臣們的意見,眾臣都不敢回答。獨有宗道認為不可。說:「如果建立劉氏七廟,那麽准備繼位的國君該怎麽辦?」後來,皇帝和太後一同駕幸慈孝寺,太後要乘大安輦走在皇帝前邊,宗道說:「夫死從子,婦人之道也。」太後只得把輦讓給了皇帝,自己坐小車跟在輦後。
當時執政的官員大多把孩子送進館合讀書,宗道說:「館閣要培育天下英才,豈是紈絝子弟們享受恩澤之處?」又有樞密使曹利用依仗職權,驕橫不法,宗道多次在皇帝面前挫折其氣焰。自是貴戚們行事都忌憚宗道,被稱為「魚頭參政」,因其姓魯,上有魚字,是說骨鯁在喉,就如魚頭卡在嗓子裹。後來宗道再遷任尚書禮部侍郎、祥源觀使。在政府七年,嚴格抑制憑僥幸做官的人,從不以朝廷的爵號車服私相授受。宗道病重,皇帝親臨探問,並賜白金三千兩。不久病逝,皇太後親臨祭奠,贈兵部尚書。
宗道為人剛正,疾惡而少有寬容,遇事敢言,不會處處小心。在任職諭德官位時,住所挨近酒肆,曾穿便服到酒肆去飲酒,偶爾遇真宗立刻要召見,使者到其家已等了好久,宗道方從酒肆歸來。使者要先歸覆命,與宗道商議說:「如果聖上怪公來遲,該如何回答?」宗道說:「那就如實回答。」使者又說:「如果這樣你可能獲罪o」宗道說:「飲酒,是人之常情;而欺君,則為臣之大罪也。」入見後真宗果然問,使者按宗道所說如實回答,帝又質問宗道,宗道謝罪並解釋說:「有故人從鄉里來,臣家裹較貧杯盤不齊備,所以就到酒家去招待客人。」聽後皇帝認為他忠厚老實大可任用,曾把此事告訴了太後,太後臨朝後,於是大加任用。死後,太常商議給宗道的謐號為剛簡,又改為肅簡。後人議論認為「肅」不如「剛」貼切實在。
薛奎字宿藝,為絳州正平人。父親薛化光,善於天文、歷法和占卜之術。曾以平晉策一文到太宗的行在所謀求進身為官,被召見而不用,無奈歸來。恰逢薛奎降生,因而摸著他的頭說:「這個孩子將來必至公輔之位。」等到薛奎考中進士,為州裏第一,卻推讓給同里人王嚴,而處於王嚴之下。進士及第後,被任命為隰州軍事推官。州民經常在和尚們的住處聚眾賭博,一日,盜賊殺了寺奴把錢財取走,有一賭徒恰好趕來,衣服上沾了血跡,被巡邏的士卒捕送到州裹,經不住拷打訊問無辜服罪。而薛奎卻心存懷疑,告訴州裏暫緩判處,後來果然捕獲了殺人者。
移任儀州推官,曾部署丁夫運糧到鹽州,一路久雨,粟麥被雨水久漬而發霉腐變,薛奎告訴轉運盧之翰,請放運糧丁夫還鄉而後賠償損壞的糧食。之翰卻發怒,准備上奏彈劾薛奎。而薛奎卻不慌不忙地說:「用兵時久,人們疲於轉運糧餉,現在幸而兵糧有餘,怎麽非要用此霉腐的糧食來為難老百姓哩!」之翰聽後消除了怒意,並把凡是百姓損失的糧食,全部奏請免除。薛奎又改任大理寺丞、知莆田縣。並奏請免除了南閩時稅、咸魚、蒲草錢。
薛奎又遷任殿中丞、知長水縣,又調任興州知州。州裏設有錢監,一年調兵三百人采鐵,而一年的收入抵不上一年的費用。薛奎奏請放開管制,聽任民眾自采,而所繳納的稅收則成倍地增長。後又調任太常博士。向敏中舉薦為殿中侍御史,出為陝西轉運使。趙德明說延州蕃人部落侵入他的轄地黑林子,皇上下詔命薛奎查驗此事。薛奎查閱郡州管轄圖籍,實際上是德明經常借道經過蕃人的地方黑林平,因而移文抄錄而讓德明看,德明拜服。但沒過多久,薛奎卻因舉薦失誤被免職。
數月後,又起用任命為通判陝州,改任尚書戶部員外郎、淮南轉運副使,後又遷任江、淮制置發運使。在任上疏通漕河、廢三堰以便糧餉運送,進職吏部員外郎。薛奎的父親去世了,按規矩應該解職回鄉守孝三年,但因朝廷需要,皇帝下令不許解職守喪,並提升為三司戶部副使。因與正使李士衡爭論部中事情,改任戶部郎中、直昭文館、知延州。
趙元昊經常派遣官吏到京城請求供給,官吏藉此購買禁物,隱瞞關稅牟取私利,薛奎查訪得知實情,奏請留蜀道帛絹等絲織品到關中銷售,轉致給之。後遷吏部,升龍圖閣待制、代知開封府。薛奎為政嚴格而機敏,處理公務決斷而少寬免,皇帝更加器重。奉命出使契丹,歸來後,調任右諫議大夫、權御史中丞。給皇帝上疏論述選擇用人、社會治理、崇尚節儉、摒棄聲色等十幾個方面的事。
章獻太後行使帝權時,契丹使者蕭從順請求拜見太後,並且說你們的使者到了契丹都見到了太後,而我們契丹的使者來到你們這裹卻誰也見不到你們的太後。薛奎當時的任務正是作為館伴陪伴契丹使,所以立即反駁說:「皇太後垂簾聽政,即使是本朝群臣,尚不得見,何況是你們?」契丹使只好順從。
有人向皇上進讒言說薛奎經常泄露宮中不得外傳的言語,被改授集賢院學士、知並州,又改知秦州。州裏駐有重兵,經費常不足,薛奎到任後首先倡導節儉,並教民眾改旱耕為水耕,周密商稅。結果在一年中積粟糧三百萬,徵稅收三千萬,並覆查出民間沒有申報也未登記在冊的隱田數千頃,就此一項多得糧草十餘萬。被加任樞密直學士,調知益州。秦州的黎民百姓與夷人部落的數千人列舉薛奎治理秦州的成果,請求讓薛奎留任,得到的答覆只是璽書褒諭,不許。
成都有一民婦訴訟其兒子不孝,在盤問中才說:「因為貧窮而無法奉養。」薛奎拿出自己的俸祿錢給予民婦,並告誡說:「若再失去奉養,我可再不借給你了!」其母子二人一如以往。有一次在夜間宴客,有守衛的士兵殺了人,周圍的人嚇得四處奔走,薛奎聞報後不動聲色,密遣人將其捕殺,座中賓客沒有知道的。薛奎臨事持重果斷,此類事很多。
後被召回京師,授為龍圖閣學士、權三司使,於是參知政事。皇帝告訴他說:「先帝曾認為你可以任用,今天重用你,可以說是先帝的意思。」不久又調任給事中。皇帝曾經對輔佐的大臣們說:「為臣的事奉君王很少有從始至終的。」薛奎卻說:「保持始終的道理,並非僅僅是對臣下的要求。」並歷數唐朝開元年間、天寶年間君臣相處之事講述給皇帝聽,皇帝認為很有道理。薛奎又遷任尚書禮部侍郎。
太後前去拜謁太廟,想要穿戴天子的服飾,薛奎說:「若是非要這樣穿戴,是以什麽身份去拜謁呢?」並竭力勸說不可以這樣做,然而太後卻一意孤行,聽而不聞。等到太後去世,皇帝見到左右大臣哭著說:「在太後臨終因病重不能說話,還數次用手拉衣服好像是有事要告訴,不知是什麽意思?」薛奎說:「原因就在衣服上。穿著天子的服飾又怎麼能到陰間去見先帝!」皇帝恍然大悟,趕快以太後的服飾收殮。後來因為向皇上進言請旨逐黜內侍羅崇勛等人一事。當時二府大臣已多數被罷去官職,薛奎因患哮喘病,也數次請求辭職,終被罷除現任官位,降為戶部侍郎、資政殿學士、判尚書都省。皇帝手書宮中葯方賜之,時間不長,薛奎入見皇帝。後疾病發作,病逝,贈兵部尚書,謐簡肅。
薛奎性格剛強從不苟合,遇事敢言。真宗時數次大宴群臣,有喝醉的。薛奎勸諫說:「陛下即位之初,應該是在紛繁的政務中勵精圖治而少出席這樣的宴會。如今天下誠然無事,而宴樂無度,大臣們許多人喝得毫無大臣的威儀,這個樣子可不是看重朝廷。」真宗認為說得對。等到後來參與政事,發表意見無所避忌。能識別人才,范仲淹、龐籍、明鎬當時為吏部候選人時,薛奎就都以公輔重臣許之。一生無子,以侄子為嗣。
王曙字晦叔,隋朝東皋子績之後。世居河汾,後來又遷居為河南人。考中進士,調任定國軍節度推官。咸平中期,又應試賢良方正科,策試入等,升遷為秘書省著作佐郎、任定海縣知縣。任滿還朝後,又任群牧判官,在任內考證收集古今馬政沿革變遷,著為《群牧故事》六卷,獻給皇帝。又調任太常丞、判三司憑由理欠司。因舉薦進士不實,被降為監廬州茶稅,再遷任尚書工部員外郎、龍圖閣待制。以右諫議大夫出任河北轉運使,又因部屬官吏受賕,降知壽州。又調任淮南轉運使,勾當三班院,代理知開封府。
後又以樞密直學士身份出知益州。懲治盜賊用嚴刑峻法,因而多有致死者。有個士卒在夜裏報告說軍隊將要暴亂,王曙立刻調查其真假,因謊報軍情士卒被斬首。蜀人將王曙比做張詠,號稱「前張後王」。入朝後又任給事中。當時仁宗為皇太子,王曙與李迪共同為太子選兼賓客,又因貢生的舉薦失實,被免官。起復後任給事中兼群牧使。其妻子,是寇準的女兒。寇準被罷免相位而且被貶官,王曙也被降職為汝州知州。寇準再次被貶官,王曙也再次被貶為郢州團練副使。直到後來才起為光祿卿、知襄州,又調汝州。官復給事中、知潞州。州襄有殺人者,已定罪結案,獨有王曙覺得可疑,不久提點刑獄杜衍至,在王曙提出疑點後的重審中事情果然真相大白。王曙因此而著《辨獄記》一書以告誡官吏。
王曙後來調任河南府、永興軍,召回朝中又任御史中丞兼理檢使,理檢設置使自此開始。玉清昭應宮發生火災,將守衛者全部拘捕下入御史獄。王曙擔心朝廷商議修復之事,上奏說:「古時魯桓、僖宮發生火災,孔子認為魯桓、僖宮是親屬關系已盡應當燒毀的。遼東高廟及高園便殿火災,董仲舒認為高廟不應當建在陵墓旁,所以才會發生火災。魏時崇華殿火災,高堂隆認為亭台樓榭都應引以為戒,應當不再修建,文帝不聽,結果第二年又被大火燒毀。而今所建宮殿不合經義,災變之來好像有所警示。但願陛下廢除其址,不再修建其觀廟,以應天變。」仁宗與太後覽章後感悟,遂減少守衛者的罪責。接著下詔告諭天下不再重修玉清昭應宮。
王曙又奏請允許三品以上官員立家廟,恢復唐朝舊制。並以尚書工部侍郎參知政事。又以有病為由請求解職,被改任戶部侍郎、資政殿學士、知陝州,又調河陽。再知河南府,又遷吏部。召為樞密使,又拜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過了一個月,頭上惡瘡發作,病逝。死後贈太保、中書令,謐文康。
王曙循規蹈矩,端莊嚴肅,有大臣之威嚴,做官小心謹慎,自惕自勵。喜佛法,常齋居素食,淡泊自如。當初,錢惟演留守西京,歐陽修、尹洙為其下屬官員。歐陽修等頗喜歡遊玩宴樂,王曙是後來去的西京,曾聲嚴厲色地告誡歐陽修等說:「諸君縱酒過度,難道惟獨不知道寇萊公晚年之禍嗎?」歐陽修起來回答說:「以我聽到的,萊公正是因為老了而不知止也!」王曙默然,而終不怒。等到做了樞密使,首先推薦歐陽修等,處於館閣重要位置上。一生著述有集四十卷,《周書音訓》十二卷,《唐書備問》三卷,《莊子旨歸》三篇,《列子旨歸》一篇,《戴斗奉使錄》二卷,集《兩漢詔議》四十卷。
兒子益恭、益柔。
益恭字達夫,以父蔭為衛尉寺丞。生性恬淡,仰慕唐時王龜之為人,數次解官就養。王曙參知政事,修建宅院於西京,益恭勸其父王曙以年老為由退養,王曙未能果斷離任而去。益恭服滿喪期之後,以尚書司門員外郎退休,間或與和尚、隱者出遊,洛陽的名園山水,無處不至。後來因他的兒子也入朝為官,益恭一生最終升遷至司農少卿,後去世。
益柔字勝之。為人正直崇尚義氣,喜歡談論天下事。以父蔭官至殿中丞。元昊反叛,上奏備戰邊防選派戰將籌謀的對策。杜衍、丁度宣撫河東,益柔寄信說:河外統兵運餉無成法,非得更換帥臣、轉運使不可。因而條陳其可用者。杜衍、丁度宣撫河東還朝,以學術政事之能力舉薦益柔,出知介丘縣。慶歷更換執政大臣,凡是意見與其相異者便被指為朋黨,仁宗下詔戒敕,益柔上書論辯,言詞尤其痛切直率。
尹洙因與劉滬爭水洛築城之事,自涇原貶慶州。益柔為此爭辯說:「水洛不過是一道屏障罷了,並不足以拒賊。劉滬是裨將,尹洙卻是將軍,以天子之命呼之不至,殺了也不為過;可是尹洙不敢將其執之以使之聽命,是尹洙沒使用其將軍的職權而尊崇朝廷,如此並未見其有罪也。」結果沒人聽從。
益柔與范仲淹從未見過面,范仲淹薦其入館閣,被授予集賢校理。因參與蘇舜欽府中聚會,醉後作《傲歌》。當時在座一些人想要傾覆正黨,宰相章得象、晏殊不置可否,參政賈昌朝暗中主持,張方平、宋祁、王拱辰群起而攻之不遣餘力,都列舉罪狀說益柔罪該當誅。韓琦卻對皇帝說:「益柔的酒後狂語哪裏值得計較。可是張方平等人卻都是陛下的近臣,而今西陲正在用兵,大事那麽多,沒一個為陛下出主意,而通同一氣列狀攻擊一個王益柔,此事之意不問可知。」皇帝感悟,只是貶黜益柔為復州監酒。過了許久,又任為開封府推官、鹽鐵判官。凡是帝王旨意的所需財物,或是有關部門為迎合上意以求進奉的不合乎規定的,一律置之不理。
後又出任兩浙、京東、京西轉運使。向皇上進言說:「現今用考課法來區別長吏的能否,必須有明顯的舉措和業績,這種舉措代替舊辦法要能興大利。但小政小善,只要積而不已,將來同樣能成其大。可是要只是取其大而遣其細,就會流於急功近利,恐怕將來沒人管理和注意的小事將日多,而只圖虛名不務實的風氣將日漸興起。所以我認為應參照唐時四善之法,兼取行實,列為三等。」言上而不行。
熙寧元年,益柔又入判度支審院。皇帝下詔讓百官轉對,益柔說:「作為皇帝的難處,最重要的就在於分辨邪正;而邪正的分辨,就在於宰相人選的選擇。而宰相的忠邪,又影響到了百官的賢否。就像唐高宗之李義甫,明皇之李林甫,德宗之盧杞,憲宗之皇甫鎛,都是帝王的借鑒。其中高宗、德宗之昏蒙,就不必說了;而以明皇、憲宗之聰明,也同樣受二相的蒙蔽。又以這二相之平庸,猶足以致禍,何況能誦六藝、挾才智而以文達到其奸說主張的人!」其意是指王安石。
後來又任益柔判吏部流內銓。按舊制,候選者當改任京官時,滿十人才引見。因此很多候選之士被困滯京城,而且遇到與舉薦者有故,即不選用。益柔主管此事後奏請二人即引見,此事一經實行,眾論翕然稱頌。益柔後又入直舍人院、知制誥兼直學士院。董氈恰遇明堂大典之恩惠,中書以書面奏請加封他光祿大夫,而舊的官階已是特進,益柔將此奏聞。皇帝對中書說:「不是翰林,怎麽能不被羌夷之人所笑。」宰相卻怒其不申報有司,找其他藉口罷去益柔兼直職務。調任龍圖閣直學士、秘書監,出知蔡州、揚州、亳州、江寧應天府。後去世,享年七十二。
益柔少年時便努力學習,通群書,著文一日數千言。尹洙見之說:「學識豐富而好學依然,著書作文而信手拈來,語句淳樸而使人振奮,氣勢壯闊而深長,才學不可測量也。」當時以詩賦取士,益柔去而不參加這種考試。後經范仲淹推薦去應試館職,因為不善於詞賦,乞請考策論,特予准許。司馬光曾對人說:「自從我寫出了《資治通鑒》一書,人們多有想要觀讀的,但未等看完一篇,已是欠伸思睡。能讀完的,只有王勝之一人。」其好學程度就如此類。
蔡齊字子思,其祖先是洛陽人。其曾祖父蔡綰,為萊州膠水縣令,因而就在此安家。蔡齊少時便成為孤兒,依附外祖父劉氏家長大。考進士第一。蔡齊生得儀表俊偉,舉止端莊,真宗見了,回頭對寇準說:「得到合適的人啦。」並下詔金吾儀仗給七馬騎從,沿途傳呼,以示尊寵。狀元給以騎從,自蔡齊而始。授官將作監丞、通判兗州,又調濰州。以秘書省著作郎入直集賢院。
仁宗初,蔡齊為司諫、修起居注,後又改任尚書禮部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錢惟演鎮守河陽,奏請特別賞賜鎮兵錢,章獻太後將要允許。蔡齊說:「皇上剛即位,錢惟演是外戚,奏請偏賞以示私恩,不可許。」於是上奏彈劾錢惟演。
蔡齊以起居舍人知制誥,入為翰林學士,加侍讀學士。太後大出金錢修景德寺,派遣內侍羅崇勛主持,命蔡齊作文記述此事。羅崇勛暗中使人引誘蔡齊說:「趕快作記,就可以得到參知政事了。」蔡齊久久不獻上記文,羅崇勛就進讒言,將蔡齊罷為龍圖閣學士、出知河南府。參知政事魯宗道力爭留之,不能得。後來以親人年老為由,改任密州,又調任應天府,後召還為右諫議大夫、御史中丞。
太後去世,遣誥以楊太妃為皇太後,同裁製軍國大事。百官都到皇宮側門朝賀,蔡齊卻要求下屬官吏不要去湊熱鬧,並入見執政說:「皇上風華正茂,且已習知天下政事,現已親理政事,豈能宜於使女後相接稱制嗎?」遂被罷免參與政事,復為龍圖閣學士、權三司使。有謠言流傳說荊王元儼自為天下兵馬都元帥的,捕而下獄,且連捕了許多人。皇帝發怒,讓蔡齊審訊懲處。蔡齊說:「此不過小人無知,不值得處治,而且處治了又拿什麽去安撫荊王。」皇帝醒悟,並立即命將被捕者釋放。蔡齊被拜為樞密副使。
交阯部落虐待其本部族的人,宜州收留了跑過來的八百多人,有議者說不可讓其入我境內,蔡齊說:「蠻人離開暴政而歸順有德,拒之而不祥,請撥給荊湖一帶的閑田使之自食其力;若硬將其趕走,肯定不回其部族,必定要聚而為盜賊了。」結果沒人聽從他的意見。過了數年,這些蠻人果然作亂。
蜀地大姓王齊雄犯了殺人罪被罷職除名,齊雄,是太後的姻親,未經赦免,便恢復官職。蔡齊說:「如果這樣,那豈不歪曲擾亂了法律!」第二天,入朝奏事時說:「齊雄仗勢殺人,不僅不死,又很快授以官職,這是以恩廢法。」皇帝說:「降他一等給他小一點的官可以嗎?」蔡齊說:「若如此以恩廢法,那讓朝廷以後怎麽辦!」皇帝只好勉強聽從,讓齊雄抵罪。
錢惟演附和丁謂,由樞密題名,擅自削去寇準的姓名,卻說「寇準自己拒而不寫」。蔡齊對仁宗說:「寇準忠義名聞天下,乃社稷之良臣,豈是可以讓奸黨隨便就可以誣陷的了的!」仁宗立即命令磨去題名。
郭皇後被廢,將要冊立富人陳氏之女為皇後,蔡齊極力論說。後被拜為禮部侍郎、參知政事。契丹到幽州去祭天,並屯兵於邊境。朝中輔臣要調兵備戰於邊境,輔臣與蔡齊輪番獻策建議於帝前,蔡齊獻三策,料定契丹不會背叛盟約。王曾與蔡齊友善,王曾與夷簡卻不融洽,王曾被罷去相位,蔡齊也以戶部侍郎不再參知政事而歸戶部本班。不久又出知潁州,後去世,享年五十二,贈兵部尚書,謐文忠。後來穎州的百姓見了蔡齊屬下故吏朱寀去參加喪禮,仍然痛哭思念蔡齊。
蔡齊莊重而有風采,性格謙遜退讓,從不妄言。有善從不自誇。丁謂執政,想要蔡齊依附自己,蔡齊最終也沒能如他所願。少時與徐人劉顏友好,劉顏因罪被罷官,蔡齊為其上書洋洋數十萬言,終使劉顏得以復官。劉顏去世,蔡齊又將自己的女兒給他的兒子劉庠做了妻子。蔡齊一生所舉薦的龐籍、楊偕、劉隨、段少連。後來相繼成為一代名臣。開始,蔡齊並沒有兒子,就以從子蔡延慶為後。等去世後,有遺腹子名為蔡延
蔡延慶字仲遠,考中進士。授官通判明州。後官歷福建路轉運判官,提點京東、陝西刑獄。神宗即位初,以集賢校理任開封府推官。在任時有衛士來告發一個黃衣老卒拿著筒火入值刑獄,延慶觀察老卒的臉色和言辭,心存疑慮,仔細訊問,果然是被人誣陷,便按律讓告者反坐。事情上聞,皇帝開始看重他,乃加任延慶入直史館、知河中府。第二年,又同修起居注,入直舍人院、判流內銓,並拜為天章閣待制、秦鳳等路都轉運使,又以應辦熙河軍需之功,進升龍圖閣直學士。
王韶率師進軍河州,被羌人斷其歸路。延慶進言說:「軍事本來並不是我所應該參預的,然而軍隊被困主帥危難,若不趕快救援,恐壞國家大事。」於是傳令調兵援救,羌人解圍而去,王韶得以全師歸來。可轉運判官蔡蒙卻彈劾其擅自興兵,朝廷問明情況,將蔡蒙調到其他地方。王韶回來後入朝,延慶代理熙河兵馬統帥。在元宵夜張燈,羌人乘此機會埋伏兵馬於北關下,並派遣二十九人假裝投誠,准備舉火內應。延慶窺知其陰謀,全部斬殺,外邊伏兵連夜潰逃。又有蕃人官員詐稱木征想要投降,讓大將景思立前去迎接。延慶洞悉其謀,命令眾將不許擅自出城,誰違犯了命令,雖有功亦殺,可是景思立不聽,最終兵敗而死。
延慶後又調任成都府兼兵馬都鈐轄。本來那裹從不設置都鈐轄,延慶就任屬於特命。府屬茂州籠絡著州屬九個蠻族,他們自己推選一人為將統領眾人,將常在州裹聽約束。而州就處在群蠻中,沒有城池,只有樹立鹿角以自固。蠻族人屢屢夜入搶劫人們的牲畜,然後讓人們用財物來贖取。州民飽受其害,就到郡守李琪那裹請求築城。李琪上奏於朝廷,皇帝下詔讓延慶權衡利弊來處理,延慶下達築城之命,李琪已去職。繼任郡守范百常認為有利,便開工築城。蠻族首領前來訴說築城侵佔了他們的土地,乞求停止築城,沒得到同意。數百蠻人四面而來,被趕走。第二天,來的蠻人更多,盡數放火焚燒了鹿角及一些百姓的廬舍,並用木梯沖車攻打城池,范百常率眾捍衛抵禦,直到殺了兩個蠻人首領,其餘眾才退。然而還有游騎仍在四面山上遊走,南北道路全被蠻人占據,城中人不敢出城。范百常招募勇士繞道到成都告急。延慶命令與之和解,並上奏乞請派遣接近皇上的內臣共同處理此事。皇帝下韶命押班王中正前往,中正接受旨意,凡軍事都得與都鈐轄延慶商議。將要出行,中正又說茂州離成都太遠,一一與之商議,又恐坐失事機,請求自己可以專決。於是事無巨細皆由中正自己處理,延慶不再干預。監司附和王中正,上奏延慶處置失當,致生邊患。延慶被調知渭州,並降為天章閣待制。
夏人禹臧苑麻懷疑延慶在邊境有陰謀,使人進入塞內賣馬,被守吏抓住報告了延慶。延慶說:「這是他們懷疑,所以來窺視。若將其執而不放,就證實了其疑慮。」於是讓人與其商議好價錢留馬給錢讓其回去。疆吏入敵境偷搶羊馬,延慶將他殺死在邊境上,並且告訴夏人說:「兩國互不侵犯邊境,就能互保平安,所以我們把他殺死以示警戒。若有這種事,我們仍然依此處理。」夏人悅服。
曾得一本《安南行軍法》研讀,效仿其書中辦法,使部分正兵弓箭手人馬,團為九將,合百隊,分左右前後四部。每隊又有駐戰、拓戰之區別,步騎器械,每將都相同。又以蕃兵人馬為別隊,各隨所靠近的分別隸屬。而諸將之數,又不及正兵之半,所以讓正兵以控制。將老弱置於城寨,比較其遠近而為區別。使蕃兵、漢兵不得相互混雜,以防有變。並將此法書寫上奏。其時鄘延呂惠卿也分頭謀劃兵事,延慶條列其不便,神宗贊同其議。後召延慶任知開封府,拜翰林學士。又以言官彈劾罷知滁州,歷瀛、洪州,又為龍圖閣待制,並為高陽帥。過了一年,復職直學士,移任定武。元佑年間,入朝為工部、吏部侍郎。去世,享年六十二,皇上賜錢三十萬,由官府備辦其葬禮。
延慶有學問,平居簡單而沉默,遇事而能分辨是非,所至之處皆有惠政。昔時既為伯父蔡齊之後,又因蔡齊臨終有遣腹子,於是歸其本宗,將家中之所有全部付還,無一毫自取,萊州人認為義焉。
論曰:章獻太後當朝時,群臣大多迎合做事,魯宗道、薛奎、蔡齊參預其間,正色孤立,無所回曲。宗道能阻止劉氏七廟之議,薛奎能正太後而衣帝服為非禮,蔡齊從容一言而絕女後相繼稱制之患,真所謂是以道事君者也!王曙辨奸審案,為一時之良吏,在位時又多薦舉提拔名臣,再如奏請群臣立家廟以恢復古禮,皆知為政之本焉。
8. 濟南哪些地方與唐太宗有關
濟南最早的歷史有記載的已有3000多年,西漢時還設立有濟南國。知道隋唐歷史的人,對山東和濟南的豪傑也非常熟悉。那麼,你知道嗎——濟南的這13處地方都和唐太宗李世民有關。
1、唐冶(yě)
冶,古指冶煉金屬、燒鑄鐵器的地方。沒錯,這里曾是唐期冶鐵重鎮。
據載,唐太宗李世民東征高麗時,路過此處發現附近的山上盛產鐵礦。於是,下令修建冶煉廠,招募民眾冶煉兵器,以此作為東征時的兵器供應後備基地。1958年時,考古人員曾在此出土過古鐵錘、鐵鍬、礦燈等物,證實了傳說的可信。
如今的唐冶已被濟南市規劃為唐冶新區,位於城市東西發展軸、東部南北產業發展軸的交匯處。順便說一句:唐冶附近的房價現在是老貴了,有錢抓緊買吧。畢竟是唐太宗李世民曾經戰斗過的地方,呵呵。
2、唐王鎮
此鎮為千年古鎮。得名據傳是唐王李世民東征高麗時,曾經在這里安營紮寨。現在的唐王鎮是濟南有名的「大白菜之鄉」,是濟南蔬菜供應的主產地。
3、講書院村
位於歷城區東彩石。得名據傳唐太宗李世民東征高麗時,曾在此講書談兵。現在,村裡尚存當年講書談兵的遺址——福聖寺。
4、西營鎮
位於歷城區。得名據傳唐太宗李世民東征高麗時,認為此地是能攻能守的軍事要地,便安營紮寨兩處,一營駐西,另一營駐南。此地位於西邊,得名西營。
5、遛馬嶺
位於歷城區西營東北。得名據傳唐太宗李世民東征高麗時,有兵營住紮此地,因山路平坦,將士常在此遛馬。
6、拔槊(shuò)泉
位於歷城區西營東北處,是濟南72名泉之一。得名據傳唐太宗李世民東征高麗時,把自己的大「槊」插到地里,拔槊而得泉。泉畔的村名也得名拔槊泉村。
7、天晴峪
位於歷城區西營東,東為佛峪,南鄰?h窩。得名據傳唐太宗李世民東征高麗時,一路上陰雨綿綿,行軍艱難。路過此地時忽然風起雲散,雨過天晴,故得名天晴峪。
8、閣老村
位於西營南,現分為上閣老、中閣老、下閣老三個村。得名據傳唐太宗李世民東征高麗時,因戰事失利,兵馬退回時困於此地。各將分兵屯守,由舊時告老還鄉的一名閣員負責,在此休整和操練兵馬。為紀念閣老的功德,故得名閣老村。
9、藏主庵
位於歷城區西營南。得名據傳唐太宗李世民東征高麗時,因戰事失利,兵馬退回時困於此地。後養精蓄稅,再戰而勝。因此修建了「唐主庵」以示紀念,後改名藏主庵。
10、降甘村
位於歷城區西營南,現分為上降甘、後降甘兩村。得名據傳唐太宗李世民東征高麗時,曾在此駐軍設立弓射箭,教習兵士操練射術而得名「箭桿村」。後因方言所致,誤傳為降甘村。
11、雲河
位於歷城區車川東,鄰近錦綉川水庫。得名據傳唐太宗李世民東征高麗時,在河邊迎見了故友而得名「迎河庄」,也稱「雲河庄」。
12、廒而庄
位於歷城區車川西,錦綉川南岸。1946年曾為濟南市委、市政府的駐地。得名據傳唐太宗李世民東征高麗時,曾在此建倉收藏糧食而得名。廒,就是糧倉的意思。
13、馬鬧坡
位於章丘區閆家峪鄉。得名據傳唐太宗李世民東征高麗時,曾在此歇馬休整。夜裡天上突然落下七顆星(隕石),馬受驚而鬧。
濟南這13處地方都和唐太宗李世民東征高麗有關。那麼,唐太宗李世民為何要東征高麗?東征中在濟南駐扎練兵過嗎?
唐太宗李世民東征高麗,是隋朝征戰高麗的延續。李世民當政後曾說,遼東是中國固有領土,被高麗奪走。隋朝出兵三次沒有成功,高麗人「殺中國良善不可勝數」,我「長夜思之」不能入睡,我發誓要「為中國復子弟之仇!」史載,東征高麗詔令一出,國人自備武器要求參戰,「不求縣官勛賞,惟願效死遼東!」
隋朝三征高麗失敗後,狂妄的高麗人把隋陣亡將士屍骨築成「京觀」(收集屍首後堆建而成的大土堆,以示炫耀和蔑視)。面對此景,李世民於貞觀五年派司馬長孫師帶兵毀掉「京觀」,把將士的屍骨安葬。高麗人則北起扶余城,南至大海修了千餘里城牆對抗唐軍。
貞觀十七年新羅遣使入朝,告狀來了:百濟攻城40餘座,與高麗圖謀斷絕朝貢之路。李世民派人出使高麗,命其停止戰爭遭拒。於是,自貞觀十八年十一月至二十二年正月,唐太宗李世民三征高麗而不勝,最終病亡,時年53歲。
唐太宗李世民病亡後,其子唐高宗李治先滅百濟,再滅高麗,與新羅聯軍一起最終取得勝利。高麗劃為九都督府,置安東都護府於平壤,由薛仁貴領兵2萬鎮守。
在前後長達10餘年的東征中,唐太宗李世民曾御駕親征。但是學術界對於御駕親征路線有爭議,一說李世民征高麗,山東並非主線,《資治通鑒》記載的路線中涉及山東的僅萊州一地,主要路線為遼寧等地。由此記載,唐軍應該是沒有到達過濟南。
另一說認為,唐軍收復遼東失地,途經山東是較經濟的路線,雖然史書記載的行軍線並非山東,但在山東各地練兵、冶煉、休整都是十分可行的,大量的遺存和民間傳說不可能是空穴來風。
濟南13處地方到底和唐太宗李世民有沒有關系?先放下史書記載不談,我們能想像到的是:為收復遼東失地,為過去死難的子弟復仇,地不分南北,人不分男女老幼,華夏大地全民皆兵,濟南、濟南人又如何能置身於外呢?
濟南這些哪怕是傳說中的唐軍練兵、冶鐵、休整的地方,都寄託了國人渴望勝利,報仇血恨的希望和信念。正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不要說我們只會仁義禮智信,我們也是有仇必報、恩怨分明的。君子之怒,舉世皆驚;中國之怒,地動山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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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189年的通鑒記載
孝宗紹統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聖成孝皇帝淳熙十六年(金大定二十九年,公元1189年)
春,正月,癸巳,金主殂於福安殿,年六十七。
金主在位二十八載,南北講好,與民休息,躬節儉,崇孝弟,信賞罰,重農桑,群臣奉職,上下相守,家給人足,倉廩有餘,刑部斷罪,多不逾二十人,國中號稱「小堯舜」。
皇太孫璟,承遺詔即皇帝位。
丙申,知樞密院事黃洽罷,知隆興府。
己亥,以周必大、留正為左、右丞相,王藺參知政事,葛邲同知樞密院,參知政事蕭燧兼權知樞密院。未幾,燧奉祠。
先是命廣西經略應孟明等究實鹽法利害,至是孟明奏鹽鈔抑勒民戶,流毒一方,欲得復舊以解愁怨。帝曰:「初議行此事,先差胡廷直去,商度非不詳密,只是符同詹儀之之說。今為所誤,鹽法可依舊。」運判朱曦顏奏:「廣西鹽名曰『客鈔』,元無客也。自乾道間變法,富商失業,無復客商矣。今鈔以客為名,乃強稅戶之家,使之承認,至於破家而止。」壬寅,詔:「詹儀之罔上害民,責授安遠軍節度行軍司馬,袁州安置。」
丙午,皇太後遷慈福宮。春坊姜特立見周必大,問曰:「宮中人人知上元後舉行典禮,今悄然,何也?」必大謝曰:「此非外廷所敢與聞。」特立不悅而退。
辛亥,帝諭周必大等曰:「朕年來稍覺倦勤,欲旬日間禪位於皇太子,退就休養,以畢高宗三年之制。有合施行事,卿等可理會進呈。」因令必大、留正進呈詔草。
丁巳,金參知政事崇浩罷。
戊午,金名皇太後宮曰仁壽,尋改隆興。
蠲紹興府和買絹四萬匹之半。
己未,更德壽宮為重華宮。
二月,辛酉朔,日有食之。
蔡戢除尚書左司員外郎。帝勤庶政,遜位前一日,猶自除吏也。
壬戌,帝吉服,御紫宸殿,宣詔曰:「爰自宅憂以來,勉親聽斷,不得日奉先帝之幾筵,躬行聖母之定省。皇太子仁孝聰哲,久司匕鬯,軍國之務,歷試參決,宜付大寶,撫綏萬邦,俾予一人獲遂事親之心,永膺天下之養。皇太子可即皇帝位,朕稱太上皇,移居重華宮。」宣詔訖,百官赴殿庭立班,皇太子即皇帝位,側立不坐,如紹興三十二年之禮,百官稱賀畢,三省、樞密院奏事,退,放仗。
帝反喪服,御後殿,新皇帝侍立,尋登輦,同詣重華宮。新皇帝還內,上尊號曰至尊壽皇聖帝,皇後曰壽成皇後。
癸亥,金主始聽政,追尊其考宣孝太子為皇帝,廟號顯宗,尊母妃圖克坦氏為皇太後。
甲子,帝朝重華宮,大赦。
乙丑,金敕:「登聞鼓院,所以達冤枉,舊嘗鎖戶,其令開之。」
丙寅,以合門舍人譙熙載、姜特立並知合門事,帝東宮舊臣也。
辛未,尊皇太後曰壽聖皇太後。
壬申,詔內外臣僚陳時政闕失,四方獻歌頌者勿受。
遣羅點等使金告即位。
乙亥,遣諸葛瑞等使金弔祭。
乙卯,詔:「官吏贓罪顯著者,重罰無貸。」
辛巳,以生日為重明節。
乙酉,金詔:「有司稽考典故,許引用宋事。」
己丑,詔編《壽皇聖政》。
庚寅,詔中書舍人羅點具可為台諫者,點以葉適、吳鑒、孫逢吉、張體仁、馮震武、鄭湜、劉崇之、沈清臣八人上之。時帝意欲罷周必大,而點所薦,皆意向與必大類者,由是不果用。
詔職事官日輪對。秘書郎兼權吏部郎官鄭湜首言:「三代以還,本朝家法最正,一曰事親,二曰齊家,三曰教子,此家法之大經也。自昔帝王,雖有天下之富,而不及以天下養其親。惟高宗享天下之養,壽皇躬天子之孝,二十有七年,人無間言。陛下率而行之,當如壽皇,然後無愧也。本朝歷世以來,未嘗有不賢之後,蓋祖宗家法最嚴,子孫持守最謹。後家待遇有節,故無恩寵盈溢之過;妃嬪進御有序,故無忌嫉專恣之行;宮禁不與外事,故無斜封請謁之私。此三者,漢、唐所不及也。皇子岐嶷之性,過人遠甚。然講讀之官,進見有時,志意不通,休沐之日,或至多於講讀,曾不若左右前後之人與王親狎,朝夕無間,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之物也。願陛下盡事親之道以全帝王之大孝,嚴家法之義以正內治之紀綱,明教子之方以壽萬世之基本。」又曰:「竊聞道路之言,頗謂宮中燕飲頻仍,費用倍加,便嬖使令,往往親昵,中外章奏,付出稽緩。願陛下奮發乾剛,一洗舊習,省燕飲,節用度,親正人,勤省覽。」
是月,壽皇詔立帝元妃李氏為皇後。
後性妒悍,壽皇屢訓敕,令以皇太後為法。不然,行當廢汝。後疑其說出於太後,憾之。
三月,丙申,遣沈揆等使金賀即位。
己亥,進封平陽郡王擴為嘉王,李後所生也。
己酉,金以生日為天壽節。
甲寅,以史浩為太師。
戊子,金遣張萬公等來致遺留物。
己未,廢拾遺、補闕官,改薛叔似為將作監,許及之為軍器監。御史中丞謝諤論其不可廢,不聽。自是近臣罕進言者。
夏,四月,丙寅,有事於太廟。
癸酉,改封皇侄嘉國公抦為許國公。
乙酉,金葬光天興運文德武功聖明仁孝皇帝於興陵,廟號世宗。
戊寅,以兵部侍郎何澹為右諫議大夫。
丙戌,有事於景靈宮。
五月,甲午,以王藺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
丙申,左丞相周必大罷。
初,何澹與必大厚,為司業,久不遷,留正奏遷為祭酒,澹由是憾必大而德正,及為諫議大夫,首上疏攻之。必大再疏求去,以觀文殿大學士判潭州,尋以舊官為醴泉觀使。
常德府、辰、沅、靖州大水,入其郛。
初開講筵,侍講尤袤言天下萬事失於初,則後不可救,《書》曰:「慎厥終,惟其始」,又舉唐太宗不私秦府舊人為戒。知合門事姜特立,疑其為己而發,使言者目為周必大之黨,逐之。
丙午,金以祔廟禮成,大赦。
戊申,以和議郡夫人黃氏為貴妃。
知合門事姜特立罷。
特立與譙熙載並用事,恃恩無所忌憚,時謂曾、龍再出。留正列其招權預政之罪,請斥逐之,帝意未決。會參知政事闕,特立謁正曰:「上以丞相在位久,欲遷左揆;葉、張二尚書,當擇一人執政,未知孰先?」正奏之,帝大怒,遂奪職,與外祠。壽皇聞之曰:「留正真宰相也!」帝念特立,復除浙東馬步軍副總管,賜錢二千緡為行裝。
戊午,金河決曹州。
閏月,庚申朔,詔內侍陳源許任便居住。
金主封兄珣為豐王,琮為鄆王,環為瀛王。從彝為沂王,弟從憲為壽王,玠為溫王。
壬戌,以趙雄判江陵府,封衛國公。雄疾甚,旋改判資州。
癸酉,詔:「季秋有事於明堂,以高宗配。」
丙子,金進封趙王永中為漢王,曹王永功為翼王,豳王永成為吳王,虞王永升為隨王,徐王永蹈為衛王,騰王永濟為潞王,薛王永德為沈王。
己卯,階州大水,入其郛。
壬午,大理寺奏獄空。
六月,己丑朔,金有司言:「律科舉人止知讀律,不知教化之源;必使通知《論語》、《孟子》,涵養氣度。請遇府會試,委經義試官出題別試,與本科通定去留。」從之。
庚寅,鎮江大水,入其郛。
辛卯,金修起居注完顏烏珠、知登聞檢院孫鐸,上書諫圍獵,金主納其言。
金拾遺馬升上《儉德箴》。
乙未,金初置提刑司,分按九路,並兼勸農采訪事,屯田、鎮防諸軍皆屬焉。
秋,七月,辛卯,金減民地稅十之一,河東、南、北路十之二,下田十之三。
丁卯,金以太尉尚書令東平郡王圖克坦克寧為太傅、金源郡王。金主旋諭尚書省曰:「太傅年高,每趨朝而又入省,恐不易。自今旬休外,四日一居休,庶得調攝,常事它相理問,惟大事白之可也。」
庚辰,詔恤刑。
辛巳,金詔京府、節鎮、防禦州設學養士。
八月,壬辰,金左司諫郭安民上疏論三事,曰崇節儉,去嗜欲,廣學問。
甲午,升恭州為重慶府。
丙申,減兩浙月樁等錢歲二十五萬五千緡。
丁酉,金主如大房山;戊戌,謁諸陵;己亥,還都。
觀文殿大學士王淮卒。淮居台諫,論劾皆當;為相,能盡心事上,惟以唐仲友故,擢陳賈為御史,鄭丙為吏部尚書,協力攻朱熹,啟後來偽學之禁,大喪生平。
甲辰,金參知政事劉瑋,出知濟南府。
九月,癸亥,減紹興和買絹歲額四萬七千餘匹。
乙丑,戒執政、侍從、台諫,毋移書薦舉、請托。
丁卯,金禁強族大姓不得與所屬官吏交往。
丙子,金主獵於近郊。戊寅,監察御史焦旭劾太傅克寧、右丞相襄不應請車駕田獵。金主曰:「此小事,不須治之。」
乙酉,金主如大房山;冬,十月,丁亥朔,謁諸陵;己丑,還都。
辛卯,金主謂宰臣曰:「翰林闕人。」平章政事張汝霖曰:「鳳翔治中郝俁可也。」汝霖諫田獵,金主曰:「如卿能每事如此,朕復何憂!然時異世殊,得中為當。」
丙申,金主冬獵;癸丑,還都。
甲寅,大閱。
十一月,庚午,詔改明年為紹熙元年。
乙亥,金命參知政事伊喇履提控刊修《遼史》。
詔:「陳源毋得輒入國門。」
丁丑,減江、浙月樁錢額十六萬千餘緡。
金御史台言:「故事,台官不得與人相見,蓋為親王、宰執、形勢之家,恐有私徇;然無以訪知民間利病,官吏善惡。」詔:「自今許與四品以下官相見,三品以上如故。」
辛巳,金詔有司:「今後諸處或有飢饉,令總管、節度使及提刑司先行賑貸,然後言上。」
改朱熹知漳州。
熹至部,奏陳屬縣無名之賦七百萬,減經總制錢四百萬。又以俗未知禮,采古喪葬嫁娶之儀,揭以示之,命父老解說,以教其子弟。
漳俗崇信釋氏,男女聚僧舍為傳經會,女不嫁者為庵以居,熹悉禁之。
十二月,特詔知隆興府黃洽言事。
洽奏用人之道,屢乞歸田,尋命提舉洞霄宮。方未得請也,人勸之治第,洽曰:「吾書生,蒙拔擢至此,未有以報國,而先營私乎!使吾一旦罪去,猶有先人敝廬可庇風雨,夫復何憂!」
戊戌,金賑寧化、保德、嵐州飢。
壬子,金主諭台臣曰:「提刑司所舉劾多小過,行則失大體,不行則恐有所沮。其以此意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