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張顯名譽侵權案結果是什麼。
本來,在殺人犯葯家鑫被國法處決後,葯慶衛應該反思教子無方的失誤之處內,更應該及時履行兒子葯家鑫容的最後願望——把葯家鑫向受害人贈予20萬元的遺願落實到行動上,以實現葯家鑫贖罪懺悔的心願。但是葯慶衛卻強奸了葯家鑫的遺願,不但不履行承諾,還在葯家鑫被處決的」三七「後,就撕爛此前向受害人親屬假道歉假懺悔的面紗,抄起對受害人親屬反攻倒算的屠刀,以造謠誣陷的手段,惡人先告狀,挑起官司,製造社會矛盾,破壞社會的公序良俗。企圖借用法院之手打倒為弱勢民眾伸張正義的人民教師張顯,妄想借勝訴之理由反攻法院,以法院判張顯敗訴之矛,戳法院判死葯家鑫之盾,使法院作法自斃,迫使各級參與審判的法院為葯家鑫案認錯改判,討回葯家鑫的政治權利,消除殺人犯之父惡劣的社會評價,進而要求法院國家賠償,達到以法律的名義實現合法的翻案。現在葯慶衛和受害人家屬各種恩恩怨怨,都是葯慶衛圍繞報復翻案這個目的進行的,葯慶衛報復翻案之心,路人皆知
2. 關於張顯與葯慶衛
葯慶衛起訴的是「侵犯名譽權」
葯慶衛起訴張顯是一起民事案件,而起訴的是「侵犯名譽權」。所謂名譽,指的是對特定人的人格價值的一種社會評價。《民法通則》第101條規定, 「公民、法人享有名譽權,公民的人格尊嚴受法律保護,禁止用侮辱、誹謗等方式損害公民法人的名譽。」第120條規定:「公民的姓名權、肖像權、名譽權、榮譽權受到侵害的,有權要求停止侵害,恢復名譽,消除影響,賠禮道歉,並可以要求賠償損失。」…[詳細]
葯慶衛認為張顯怎樣侵犯了自己的名譽權
訴狀中,葯慶衛認為張顯在網上發布了很多不實信息,同時也惡語中傷葯本人,也就是說一為誹謗(發布不實消息),二為侮辱(惡語中傷)。而這些言論都來自張顯的微博。舉例說明:
以下類似的言辭屬於葯慶衛認為的「散布不實消息」之列:
「而據媒體披露,在房價高企的西安,葯家在市區內居然有四處房產,結合葯家鑫平時生活之奢華,買五千塊手機,花巨資整容,開十四萬私家車,葯家資產超出葯父母收入水平數倍。」
以下類似的言辭屬於葯慶衛認為的「惡語中傷」之列:
「聯想到出事之後葯父母始終不敢正面示人,葯父必有重大隱情,葯父身居我軍軍械采購要職,利益糾葛頗多,望中央軍委徹查此人經濟問題,肅清軍械采購環節蛀蟲。」
另外,在兩個月前的采訪中,葯慶衛還提到了張顯公布了葯家鑫外公的隱私,對其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根據相關法律規定,書面、口頭等方式宣揚別人隱私,一樣有可能造成「侵害名譽權」。
「自由說話」與「侵害名譽權」邊界何在
張顯在自己博客中稱,他僅僅是在自己的微博天地里「自由說話」而已。事實上,自由說話和「侵犯名譽權」確實是對矛盾,張顯的例子倒是有助於我們釐清它們之間的邊界,對許多同類型的「名譽侵權」官司的辨析也有啟發性。
案件已經被法院受理
觀點一:作為受害方的訴訟代理人,張顯享有「言論豁免權」
首先要明晰的一點是,張顯的微博並不是只有他自己能看到,一般來說,第三人知悉是「名譽侵權」的一個必要條件。如果張顯自己關門在家裡一個人自娛自樂,那隨便他說什麼也不算誹謗。
有一種說法是,張顯是案子被害人的代理人,他的這些言論不管怎麼樣都有豁免權的,也就是免於追責,張顯自己也覺得「罪犯家屬要求受害方道歉」,有點欺人太甚。
張顯,本來是位理工科的副教授,並無法律專業背景,是「王輝的爺爺的妹妹的孫子的妻子的表哥」。回村的時候聽說了受害人家屬是同村人,「正義感上頭」的他成為了代理人。請張顯做訴訟代理人當然是我國法律中允許的,這種代理人俗稱為「公民代理人」。應該說本案中張妙家原來請的律師享有什麼權利,張顯這位「訴訟代理人」也就應該享有什麼權利。
分析:按國際慣例來說,代理人免責限於法庭上的辯護發言,這以外的言論不算
在社會生活中,有些有特定身份的人,在特定場合說話,要受到特殊的保護。例如,許多國家規定議員在議會發言、訴訟參加人在法庭陳述、官方內部口頭或書面交換意見等等,不受誹謗指控。這種為了公共利益的需要允許作誹謗性的陳述而不需承擔法律責任的原則,就是言論豁免權。享受這種權利保護的言論可以毫不顧忌誹謗問題。
在國際上,律師在法庭上的發言都享有民事或者刑事豁免權,但是就算如此,張顯在微博中的言論也不是法庭上的發言,並沒有豁免權。何況中國的情況很特殊,還有令法律界人士詬病的「律師偽證罪」,律師在法庭上的言論還沒有豁免權。…[詳細]
觀點二:張顯是為了公共利益在做輿論監督,所以應該免於被起訴
也有人認為,張顯的微博是在做「輿論監督」,所以他有權去發布那些信息。還有人認為,張顯就是為了公共利益,不管有沒有捏造、誇大或者傳播事實的嫌疑,張顯都不應該被追究責任。
分析一:葯家鑫的父母並不是公眾人物,他們被曝的隱私也與公共利益也無關
首先,葯家鑫雖然犯了案,但是他的父母、外公並沒有成為公眾人物。我國關於「名譽侵權」的法律中,對公共人物是沒有明確的界定的,不過類似於官員、明星等公共人物,人們認為他們應該接受監督,他們的名譽權應該給普通民眾的批評權讓一讓步,這是因為這些人從他們的地位或者角色利益中已經有了足夠的補償。照著這個標准,葯慶衛不算公眾人物。也有人說,葯家鑫案子舉國震驚,所以他的父母自然成為了公眾人物,不過持這樣觀點的人並不多。
另外,還有一種觀點認為,葯家鑫的錯誤是他的父母「教育」成這樣的,所以他父母沒有資格讓張顯道歉。事實上,在法律上,葯家鑫和葯慶衛是兩個不同的自然人,所以葯慶衛不能因為兒子做錯了事情就失去了維權的資格。
總之,葯慶衛起訴張顯是私對私的行為,他有起訴張顯的權利,到底張顯有沒有侵犯他的名譽權,需要根據主客觀條件來具體分析(見第三部分)。
分析二:張顯針對公檢法系統的言論就應該得到保護
而張顯針對公檢法系統的一些批評性言辭則有所不同,張顯曾經也發過「願中紀委進駐陝西,從葯家鑫案入手,找出陝西司法存在的問題。能挖出腐敗就更好了」,「原來陝西高院是幕後導演者」,「人民法院就這樣對待人民呀,太恐怖了!」……等微博。
有些社會主體的行為直接同公共利益相關,公眾對於他們要有更多的批評和評論的自由,他們的名譽權保護就要有較多的退縮,國家機關、司法系統都屬於此類。許多國家規定議會、政府、法院等不能成為起訴誹謗案件的主體。國家機關顯然是公眾監督的主要對象,應當容忍公眾的激烈批評。而且國家機關同公眾、同新聞媒介之間的關系是公法關系,如果發生損害國家機關聲譽的行為也不應當用私法調整。所以用張顯的這些言論來說事,顯然也有失公允。
葯慶衛要起訴成功很困難
1993年,最高人民法院《關於審理名譽權案件若干問題的解答》中,明確了名譽侵權四個構成要件:是否構成侵害名譽權的責任,應當根據受害人確有名譽權被損害的事實;行為人行為違法;違法行為與損害後果之間有因果關系;行為人主觀上有過錯。
「激情代理人」張顯
要件一:葯慶衛需要舉證他的名譽權確實受到了損害
葯慶衛的名譽權有沒有受到損害需要他自己來舉證。而在接受采訪時,葯慶衛表示,「這打破了我們平靜的生活,對我們造成很大壓力。我們沒辦法再正常地生活,這幾乎使我眾叛親離。」 葯慶衛需要舉證他和家人的社會評價降低了,這件事情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如果這一點被法院認可的話,那麼還需要辨明:1.這和張顯在微博上發布的言論存不存在因果關系;2.張顯的行為是不是違法;3.張顯是不是有主觀上的過錯,不管是故意還是過失(因疏忽大意而沒有預見,或者已經預見而輕信能夠避免。)
在本案中,認定其它三個的要件難度很大
1.對於一些可能的不實言論,張顯認為自己只是轉發,非始作俑者
葯慶衛早在今年六月就表示過,他現住單位無產權證房,面積108平方米,並非張顯所說的200平方米以上,也沒有四套房。他2003年退役,原在某企業軍代室任工程師,從事技術管理工作,不是張顯所說的負責軍品采購,更不是身居要職。新聞媒體也曾經做過一些采訪來佐證他所說的這些情況。不過既然上了法庭,還是要看法庭認定的事實。
如果法院認可葯慶衛的說法的話,那麼張顯微博上的相關言論就是虛假的了。可是問題在於,張顯已經表示,自己在微博上類似於四套房這樣的話,都是轉載媒體或者是別人微博的,一般還都註明了出處。如果能證明自己都是轉發的話,張顯就不存在捏造或者扭曲事實,而他也辯稱自己沒有義務和權利去核實那些信息的真偽,是出於「分享」之目的轉發。如屬實,確實很難認為張顯微博上的信息和葯慶衛被侵害的名譽權有直接的因果關系,也很難證明張顯主觀上的過錯,因為這些信息並不是來自張顯,張顯完全可以說,葯慶衛該去告的是首先刊登不實消息的媒體或者網友。另外關於葯家鑫外公的隱私,張顯在博客中也給了新聞鏈接,的確是有媒體先前報道過。
不過,在張顯描述的關於葯家的情況中,他自己承認的確有一個原始的消息來源就是他自己,那就是葯家住房有200多平米的。張顯對記者說,他已經就這一條道歉,但是記者沒有找到。
2.對於一些評論性質的發言,張顯辯稱自己是「合理懷疑」
「懷疑葯家鑫律師所謂葯父打工說,在葯家鑫還上初二的時候(2003年),葯父就專業了(50歲),(編者註:此處應為「轉」)那為什麼這么年輕就轉業離開這個美差(軍工單位的軍代表),要將葯家鑫培養成音樂學院的學生,能僅憑打工掙錢供養得起嗎?葯父不但將葯家鑫培養成了音樂學院的大學生,而且還給兒子買了車,這個葯父夠牛的。」
以上這些言論都是張顯帶有評論性質言論,而張顯認為,這些都是自己在網上分享的「合理質疑」。在「侵犯名譽權」的案子中,的確有「合理懷疑」這個說法,在民事法律關系中,合理懷疑的行為,首先應由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作出;其次,懷疑應不是想像、推測、憑空產生的。只有依據其真實感受和認識水平,通過正常邏輯推理、事物的發展規律或法律的直接規定所做的懷疑才具有合理性。而一般法院都認定「合理懷疑」並不侵權,從這點來說,如果張顯在發言時確實受到了別人的材料的影響,並且很相信那些材料,那麼他的「合理懷疑」就很難被否定,因為不存在「憑空捏造」。
3.如何認定言論有侮辱性,法律規定並不明晰
「軍隊的蛀蟲」、「殺人犯的父母」,這是葯慶衛認為的張顯發布的有侮辱性的言論。所謂侮辱,是指以語言或行為公然損害他人人格,毀壞他人名譽的行為。
那麼,到底「軍隊的蛀蟲」,「殺人犯的父母」能不能被認定為侮辱人格的話語?這類也是屬於評論性質的語言,而法律界人士認為,即使是引用事實的報道進行批評,如果評論的言詞過於激烈、評論標准出乎社會公認的道德准則或者違反法律規定,就不再是正當的輿論而可能是侮辱他人人格的行為,構成對他人名譽權的侵害。如果符合或者說沒有超越這樣的標准,就屬於「正當輿論監督的范疇」;反之,就是侮辱他人人格,可能構成侵害他人名譽權的民事責任。問題在於,到底「殺人犯的父母」等詞語屬於不屬於侮辱性質的言語,得看具體的舉證和判案了,並沒有一個明晰的標准。
如何看待張顯的相關言行
張顯相關做法根源與啟示
盡管張顯認為自己這些言論和葯案沒關系——即使沒有張顯做代理,葯家鑫一樣被公正法律判死刑!但是許多的評論都認為張顯對輿論的推動在葯案中很關鍵,甚至李昌奎案引起轟動後,有評論寫道,「葯家鑫案的被害人有一個擅長影響輿論的代理人張顯,葯家鑫案在審判前就受到輿論的分外關注,而李昌奎案在審判前則沒有引發輿論的關注,更沒有一個張顯幫助他們爭取輿論。」「沒有張顯,葯家鑫肯定被判死緩了!」這是張妙丈夫王輝的原話。
張顯為何會當上了張妙家屬的代理人並且在微博上不斷發布葯家的情況,甚至多次提到「官二代」,「富二代」呢。除了「正義感」、「同情心」之外,當然還有別的。
張顯曾經提到,12月8日,在給學生上的選修課中,他將葯家鑫案與河北大學李啟銘撞人案聯系起來。那時候,他還不認識王輝。
所以,促成張顯這些言行和其影響力的根源在於:1.人們對「官二代」、「富二代」等的特權現象的不滿;2.民眾對於司法的不信任。
第一點是老生常談的社會問題,不必贅言,第二點則表現為民意與司法之爭。指責民眾「把死刑當狂歡」是簡單粗暴的。民意和司法不該對抗。而讓民眾信任司法並非毫無辦法,近日台灣終於通過了類似於西方陪審制的「人民觀審制」,當地法律人士認為,這樣能夠讓民眾與司法機關建立起信任來,並不害怕輿論影響司法,反倒會彌補民眾與司法之間越來越大的鴻溝。而在日本,也是通過一個非常有爭議的「強奸殺人」案(奸殺婦女,殺死嬰兒),才確立起來完整的「刑事案件被害人」權利的保護制度。
所以,這些制度的不完善實在不該怪在民眾身上,而要追求理念,更應該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做起。
結束語:那些關於葯家鑫家的傳言,經過法庭的審理會被證實真偽。葯慶衛與張顯,孰是孰非,拭目以待。但是,關於「葯家鑫案」以及最近興起的「死刑翻案風」的討論不應該只局限於一些宏大的命題。司法要讓民眾信任,需要多方面的踏實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