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古代歐洲貴族婦女生活
在十二和十三世紀的汗牛充棟般的故事中有大量類似的讓情人心醉神迷的女士形象,不過她們在多大程度上反應了城堡里的女性的有血有肉的實際的生活則很難說。在切普斯托和其他城堡主持內部事物的婦女的個性和私人生活方面的記載很少。不過,有一個事實是被大量證據所證實的:城堡女士習慣上是男人們所玩的政治和經濟游戲中的一顆棋子。
盡管一個女人可以擁有、繼承、買賣或給予別人土地,並且在法庭上對土地提出要求,一個婦女的生命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處於一個男人的監護之下 – 結婚之前是父親,婚後是丈夫,直到寡居。如果她的父親在她婚前就死了,她就將被置於她父親的上級封建主的監護之下,後者認為有必要從法律上關心她的婚姻,因為她的丈夫將會是其封臣。如果是女繼承人,婚姻是一個極為有利可圖的交易 – 求婚者有可能會為了得到這個繼承的特權而支付一大筆錢。但監護權本身就是一個被人追逐的目標,因為監護人可以從被監護人的產業中抽取收入,直到被監護人結婚。中世紀的許多官司就是為了爭奪富有的被監護人而打的,即便那些不太富有的監護人也會吸引貪婪的目光。1185年,亨利二世命令列出一份其統治地域里所有的寡婦和繼承人的清單,以便弄清可能存在的王室權益。這些寡婦的年齡、子女、土地、牲畜、租金、工具被不厭其煩地列舉出來。一個典型的條目寫到:
「托馬斯.德.比福歐的寡婦,愛利斯.德.比福歐,處於國王陛下的監護中。她二十歲,有個兩歲的兒子為繼承人。她在西頓的土地價值5.68鎊。她有下列家產,兩個犁頭,一百隻羊,兩只挽畜,兩只母豬,一隻公豬和四頭母牛。自土地到 手中的第一年,她的租金收入為36便士10分和兩磅胡椒。除了租金以外,她的佃戶還交給她4便士和三車燕麥。」
對一個富有的三個月大的孤兒的監護權挑起了布里.聖.愛德蒙茲修道院院長西蒙對亨利的兒子獅心王理查的強烈的抵制。最後,國王不得不放棄,得到了一些獵狗和馬匹的補償。不過,西蒙的計劃被嬰兒的祖父所挫敗,後者成功地綁架了這個女孩。西蒙最終以100英鎊的價格把監護權賣給了坎特伯雷大主教。小女孩活了下來並被估價,大主教以500馬克的代價把監護權賣給了國王的宮廷大臣和未來的首席政法官托馬斯.德.布爾。
一個大封建主的女兒通常是在自己家以外的地方被培養長大的 - 在另一個貴族家庭的城堡里,或是在修道院里,如果她不結婚的話,可以在修道院里生活一輩子。對女孩的教育比對她們兄弟的教育明顯要好很多。傳奇故事的作家對兩性教育的差別給於了詼諧有趣的誇張,在他們筆下,男孩學習「喂養鳥,玩獵鷹,了解獵犬,學會射箭,學會下象棋和十五子游戲,」或者「學習擊劍,騎馬和比武,」 而女孩則學習「刺綉和織布,讀、寫及說拉丁語,」或者「唱歌、講故事和綉花,」 有地位的女士還是詩人的保護人,她們自己也寫詩,有些女士則投身於做學問。不過,跟他們的丈夫一樣,女士們也喜歡打獵和玩獵鷹(在她們的印章上經常也描繪著她們手裡擎著一隻鷹)以及下棋。
少女時期是短暫的。婦女十二歲就具備結婚的資格了,而她們通常14歲就結婚了。女繼承人可能早在五歲就在形式上結婚了,而訂婚則可能更早,不過這種結合在婚姻完成之前可以被取消。一個女人到二十歲會有許多孩子,到三十歲,假如她安然度過生孩子的危險,她可能會孀居或重新結婚,或者成為祖母。
盡管個人選擇和外表吸引力在庄園里農民的女孩的婚姻中起一定的作用(在庄園里,她們通常是懷孕後才結婚的),而貴族婦女的婚姻則太重要了,不可能有個人的喜好所決定。例外情況也有。國王亨利三世的妹妹埃列娜九歲時嫁給了切普斯特城堡的威廉.馬歇爾二世伯爵,十六歲時喪偶。隨後又嫁給了雷切斯特的伯爵西蒙.德.蒙特福特。1238年在威斯敏斯特國王的私人教堂里,國王親自把新娘交給了蒙特福特。第二年國王在跟蒙特福特吵架時揭露他在追求埃列娜的時候「卑鄙地暗中玷污了她。」 據馬修.巴黎說,國王的話是這樣的:「你在結婚前引誘了我的妹妹,我發現後還是把她嫁給了你,以免引起丑聞,盡管這樣做違背我的意願。」
有證據表明許多婚姻是快樂的。十四世紀的貴族作家吉奧弗雷.德.拉.杜爾描繪他已故的妻子時,動人地寫道:
「她既美麗又賢淑,具備所有高尚的知識 … 品行端正,她是所有美德的典範。我對她如此著迷以致我為她創作歌曲,民謠,詩篇,以及我能夠寫出來的最好的東西。可是,死亡對所有人都不放過,把她從我身邊奪走了。她的死給了我許多痛苦的思索和沉重的心情。在二十多年的時間里我一直想著她,心裡充滿了悲傷。一個真正的愛人的心裡是永遠不會忘記他真愛的女人的。」
雖然不存在法律意義上的離婚,但對具有親緣關系的結合的禁條為廢除婚姻官司提供了普遍的理由,特別是當上述禁條擴展到遠親時尤其如此,甚至因婚姻而產生的關系也可以被用來作為理由。在1253年,切普斯特城堡的主人及威廉.馬歇爾第一的孫子羅傑.比格德伯爵跟妻子離婚 – 他妻子是蘇格蘭國王的女兒 – 因為據稱羅傑跟她因家族之間曾通婚而與其有關聯關系,因而不適合結婚。教會卻裁定羅傑必須將她領回去,羅傑屈服了:「既然這是教會的裁決,我心安理得地順從這個婚姻,雖然以前我曾對此感到困惑和懷疑」
新娘帶來一份嫁妝,同時也可以得到其丈夫產業的三分之一作為贈產。有時候,在結婚的當天,在教堂門口就會指定某些土地給新娘,在其丈夫過世後,這些土地就歸她了。即便沒有這樣正式的轉讓手續,其丈夫的三分之一土地在法律上來說也是歸她的。如果土地的繼承人(即新郎)在移交這些土地時行動遲緩,她可以到王室法院去起訴,以便能確保得到這些土地。在整個封建時代,這種婚姻贈產作為一個固定的數目而得到承認。不過,漸漸地這種贈產在結婚的時候被雙方商定的解決方案所代替。
婦女一旦結了婚,就在其丈夫的「棍棒」或「權力」之下。即使丈夫把她繼承的土地給賣了,她也不能反對。在沒有丈夫陪伴的情況下,她不能上法院申訴。或者沒有經過丈夫同意而立遺囑。
婦女在稱謂寡婦的時候重新收回了一些權利。有時候一個寡婦甚至能成功地通過起訴奪回已經被其亡夫賣掉的土地,因為「在他在世的時候,她不能夠說不。」不過在大憲章之前的英格蘭,國王可以強迫他的直屬封臣(tenants-in-chief)的寡婦重新結婚,假如她們希望不結婚或者自己選擇丈夫,她們要付給國王一大筆錢。大憲章在這個方面限制了國王的權力,不過同時它也重申在沒有上級封建主的同意(不管他是國王還是國王的藩屬),寡婦不能夠結婚。大憲章的另一條款規定,受國王看護的人,無論是寡婦還是處女,都不應當被「貶低」- 跟某個地位更低的人結婚。
當事人同意是婚姻的一個法律條件。婚姻可以因為締結時違背了當事人之一的意願而被取消。在1215年,國王約翰把年輕的瑪格麗特嫁給僱傭軍首領法爾科斯.德.布魯特(Falkes de Breaute),瑪格麗特是國王的宮廷大臣的女兒,還是德文伯爵繼承人的遺孀。在1224年法爾科斯被流放後,瑪格麗特面見國王和大主教,要求取消婚姻,聲稱自己從未同意過這場婚姻。在1252年瑪格麗特死後,馬修.帕里斯(Matthew Paris)把這個婚姻形容為「高貴和卑鄙結合,虔誠和不敬結合,美麗和恥辱結合。」他還引用了某人用拉丁文寫的一段詩句:
「法律使他們結合,愛情和床第和諧。
可是是哪種法律?哪種愛情?那種和諧?
法外之法,憎恨之愛,不諧之和諧。「
這個編年史作家(指馬修.帕里斯)沒有提到下列事實:瑪格麗特跟法爾科斯已經結婚九年了,還跟他有了至少一個孩子,經過漫長的等待才等到了他的倒台,以尋求法律上的糾正。法爾科斯1226年死於羅馬,他在那裡懇求教皇把妻子及其遺產都還給他。
無論法律上的地位是如何的弱勢,婦女在城堡的生活中仍然起重要的作用,有時候是主導的作用。當領主外出去國王的宮廷,參加戰爭,加入十字軍,或去朝聖,婦女負責地產的運作,指導僕役們幹活,就財務和法律方面的問題作決定。城堡的女主人履行這些職能駕輕就熟,表明她們對此並不陌生,這意味著領主在家時她們在一定程度上也參與了城堡的管理。除了幫助監督家裡的僕役和孩子的奶媽,領主的妻子還參與接待官員、騎士、教士、和其他的城堡的來客,並為他們提供娛樂活動。羅伯特.格羅瑟特斯特(Robert Grosseteste)建議林肯伯爵夫人「迅捷、禮貌、開心地」對待她的客人,並且安排好「彬彬有禮地為客人們們提供住宿和服務。」
較低的法律地位並沒有把婦女降低為沒有自己聲音的影子(voiceless shadows)。當時的諷刺作家事實上把婦女們描寫為饒舌和好鬥的人。著名的巴黎傳道士雅克.德.維確(Jacques de Vitry)在他的一次佈道演說中講述了一個有妻子的男人的故事:
「與此相反,她一直跟他所命令的唱反調,以一種粗暴的方式來接待他所要求款待的客人。一天,他邀請了幾個客人一起吃飯,讓人把飯桌放在花園里靠近一條小河的地方。他老婆背對著小河坐著,離桌子有一段距離,對客人們冷臉相看。她丈夫說:『對客人們開心一點,離桌子近一些。』她反而把椅子挪到離桌子更遠的地方,離她背後的小河更近了。他丈夫看到了,惱怒地說:『把椅子挪近桌子。』她猛地把椅子再往後退,掉進了河裡,淹沒掉了。他丈夫跳進一條船里,用一根長桿撐船去找他的老婆,不過卻往上遊走。桌旁的人問他為什麼他去上游而不是去下游找他的老婆,他答道:『你難道不知道我老婆一直做得跟別人相反,從來不直著走嗎?我堅信她肯定逆流而上,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樣順流而下。』」
馬修.帕里斯敘述的1252年發生的一件事為我們提供了一幅中世界婦女的畫像。在面對即使是像國王那樣的嚇人的對手時,她依然能夠堅持自己的權利。阿龍德爾伯爵夫人(countess of Arundel)伊莎貝拉到國王亨利三世那裡抗議國王佔有一項監護權。國王對這項監護權擁有一小部分,而伊莎貝拉則擁有一大部分。這位伯爵夫人,「盡管是女流之輩」(用馬修.帕里斯的話),質問道:「國王陛下,為什麼面對正義你把自己的臉轉開?人們如今無法在您的宮廷里得到正義。您被指定為上帝和我們之間的中間人,可是您既沒管好你自己,也沒管好我們 … 還有,您既不知害怕也不知羞恥,用各種方式壓迫王國的貴族。」國王挖苦道:「您說什麼呢,伯爵夫人?英格蘭的貴族給授權您作為他們的發言人和律師了嗎?是因為您那麼善辯?」伯爵夫人答道:「絕對不是,陛下,是您給了我們許可狀(大憲章),您的父親授予我們大憲章,而您同意並起誓要忠實地遵守並且不侵犯 … 盡管我是個婦人,我以及我們所有的人,作為您自然的、忠實的臣屬,在能裁決世上所有人的、令人生畏的法官面前起訴您。天與地可以作為我們的證人,因為您對我們不公正,雖然我們沒有對您犯下什麼罪。願上帝,報復之神,來為我申冤。「國王被這番話說得啞口無言。根據馬修的記載,「伯爵夫人在沒有得到國王的允許的情況下 – 甚至她根本就沒有向國王請求許可,就徑直回家了。」
盡管有封建法律的限制,一個婦女偶爾也能夠安排自己的婚姻。安格勒米的伊莎貝爾(Isabelle of Angouleme)是約翰國王的遺孀,她發現了一個可以締結於己有利的(不管怎麼說是情投意合的)二次婚姻的機會。她抓住了這個機會,移花接木地頂替了其十歲的女兒庄安(Joan),庄安跟那個男子訂婚已經六年了。伊莎貝爾自安格勒米(先前她去那兒擔負起管理那個郡責任)寫信給她「最親愛的兒子」國王亨利三世:
「我們就此通知你拉馬奇公爵(Count of La Marche,新郎的父親,死於十字軍東征) … 已經離開人世,尤德.盧西南(Hugh de Lusignan,即拉瑪奇公爵的兒子)因此而孑然一身,並且沒有子嗣 … 他的朋友不允許他跟我們的女兒通過正式的法律婚姻而結合,因為她年齡還太小。他們建議他迅速地尋求一個繼承人。有人提出他應當在法國找個妻子。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在普瓦迪埃和加斯科內的所有的土地都會失去,我們的土地也會失去。由於看到這樣的一個婚姻會導致極大的危險,而我們又得不到你的顧問的意見 … 我們因此與上述尤德締結婚姻,作為我們的主人和丈夫。我們這么做更多是考慮到你的利益而不僅是我們自己的利益,上帝可以做證。所以我們請求你,我們親愛的兒子 … 既然這樣做能夠對你和你的土地產生最大的利益,請你歸還我們有權擁有的東西,即:尼爾特(Niort),埃克塞特(Exeter),和羅京翰(Rockingham)的土地,以及我們已故的丈夫,你的父親遺留給我們的3,500馬克。」
伊莎貝爾的嫁妝及繼承的遺產並不是唾手可得的,因而,亨利拒絕放棄這些財產,直到庄安回到英格蘭,當時庄安還在拉馬奇處於監護之下。可是伊莎貝爾在庄安得到土地和金錢之前也拒絕放棄她。在教皇的壓力下,伊莎貝爾和尤德最終交出了庄安。庄安後來跟蘇格蘭國王亞歷山大結了婚。可是亨利,伊莎貝爾,和尤德為了那些財產又爭吵了很多年。
編年史學家奧德里克斯.維塔利斯(Ordericus Vitalis)記述了另一位悍婦:
「埃弗里克斯公爵(count of Evreux)的感官自然既有些脆弱,又因年邁而衰減。他有些過分地信任其夫人的能力,把自己領地的管理完全交在她的手裡。赫爾維斯(Helvise)公爵夫人以其智慧和美麗而聞名。她是整個埃弗里克斯郡里長得最高的女人,出身又很高貴 … 她對其丈夫手下貴族的建議置若罔聞,而寧願按自己的想法和願望來辦事。她在政治事務中經常採用大膽的措施,隨時捲入魯莽的事情中。」
許多中世紀婦女表現出了很高的政治才能。圖斯卡內的伯爵夫人瑪蒂爾達主持了十一世紀義大利最重要的封建國家之一的事務,站在教皇的一邊反對亨利四世皇帝,決定性地參與了那個時代最大的政治斗爭,使得她屬下的卡諾薩城堡(Carnossa)成為西方語言中的一個響亮的名字。卡斯蒂爾的布朗琪(Blanche of Castile)在十三世紀統治了法國四分之一個世紀。在英格蘭,征服者威廉、亨利一世和亨利二世的妻子在她們丈夫不在家的時候都出任攝政。
盡管在一個軍事化的社會中處於一個弱勢的地位,然而婦女不僅在受到圍攻時保衛城堡,而且事實上還領兵上陣。在聖女貞德的時代之前很久就有婦女穿起甲胄,騎馬去戰斗。征服者威廉的孫女瑪蒂爾達,被稱為瑪蒂爾達皇後,因為她在早先的婚姻中嫁給了德國皇帝亨利五世。瑪蒂爾達曾在英格蘭十二世紀的內戰中親自領兵對陣其親戚布洛瓦的斯蒂芬(Stephen of Blois)。根據「斯蒂芬行狀」(Deeds of Stephen)的作者的記載(他對瑪蒂爾達有敵意),瑪蒂爾達在暫時性地取得勝利後,「立即表現得極其傲慢,而不是一個貴族婦女所應有的謙遜的步伐和神情。她走路,講話和做事情的樣子開始變得比以前更加生硬和目中無人 … 開始在她所做的所有的事情里變得專斷,或剛愎自用。」 「斯蒂芬行狀」繼續描寫了瑪蒂爾達在溫切斯特的行為,當時蘇格蘭國王,溫切斯特的主教,以及她的兄弟格羅塞斯特伯爵,「整個王國里的重要人物」以及她的部分隨從都來到她的面前曲腿向她請求。她沒有禮貌地站起來向他們致意並允准他們的請求,而是粗魯地打發他們走,拒絕聽取他們的意見。隨後她帶著一支大軍向倫敦進發。根據史家的記載,當倫敦的市民來歡迎她的時候,她派人去叫來最富有的人,索取「一大筆錢,連客套話都沒有,帶著一種發號施令的口氣。」在市民們提出抗議時,她勃然生怒。
後來,瑪蒂爾達的運氣轉變了,她被圍困在牛津城堡里。她又一次顯示出勇武的氣概:
「她晚上離開城堡,身邊有三個思慮周全的騎士跟著她。她本人及夥伴費了很大的氣力在冰天雪地里徒步走了六英里(所有的地面都因一場非常大的雪而變白,水面上結了厚厚的一層冰)。她穿過了一片水域,衣服和腳都沒濕。那片水域在國王(斯蒂芬)和他的人出發去進攻城堡時淹沒過了他們的頭頂。她還悄無聲息地穿過了國王的哨兵崗位,在那兒,嘹亮的喇叭聲及人們的大聲呼叫聲打破了夜空的寧靜。這一切真是奇跡的明顯例證啊!」
在斗爭的某一個時刻,瑪蒂爾達皇後和另一個瑪蒂爾達(即斯蒂芬的夫人)對陣。後面的那個瑪蒂爾達是「一個狡詐的、具有男子般的堅定性格的女人,」她一次帶著軍隊進攻倫敦,命令他們「在城市周圍劫掠、縱火,用暴力和刀劍來蹂躪這些地方。」
十三世紀,一個名叫丹.尼克拉.德拉.海厄(Dame Nicolaa de la Haye)的女士也參與了一個軍事斗爭。她是林肯郡長官的遺孀,用編年史家的話來說,是一個「精力充沛的老婦人」。在國王約翰死後,面對法國路易王子和反叛的英國貴族的軍隊,她指揮防守忠於王室的林肯城堡擋住了每一次進攻,直到威廉.馬歇爾帶來援軍趕來解圍。
皇後瑪蒂爾達的兒媳埃列娜(Eleanor)是大膽剛毅和獨立自主的最偉大的典型之一,她是法國南部面積廣大的阿奎丹省的女繼承人。埃列娜跟法國的路易七世的第一次婚姻因她跟在聖地的安條克的雷蒙德(Raymond of Antioch)的婚外情而被終止。不過,在丑聞發生後埃列娜根本沒有去修道院,而是跟瑪蒂爾達的兒子結了婚,即兩年後取得英國王位的亨利二世。埃列娜積極插手政治事務,鼓動她的兒子們反叛他們的父親,直到怒氣難抑的亨利把他關進了薩里斯伯里城堡(Salisbury Castile)。(亨利在1183年派遣切普斯托的威廉.馬歇爾去那兒放了她。)亨利死後,她在英格蘭和法國的城市和城堡之間來回穿梭,主持宮廷會議。在八十歲高齡,她還在其孫子阿瑟和兒子約翰爭奪英國王位的斗爭中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埃列娜的故鄉,法國的阿奎丹省,是游吟詩人的詩篇的誕生地。這些游吟詩人是西方詩歌傳統的建立者。埃列娜的祖父阿奎丹的威廉四世公爵是最早的游吟詩人,其作品至今仍留存著。埃列娜自己在把游吟詩篇傳入法國北部和英格蘭起了一定的作用。埃列娜第一次婚姻生的女兒瑪麗.德.香檳(Marie de Champagne)同樣也是詩人的保護人,特別是著名的克里西安.德.特羅伊斯(Chretien de Troyes),他創作了蘭斯洛特和桂尼維利傳奇故事(Lancelot-Guinevere romance)。在特羅伊斯的瑪麗的宮廷里產生了一個在貴族圈子裡有巨大影響的作品:由安德里亞斯.卡佩拉納斯(Andreas Capellanus)寫的「論愛情」。這篇文章大量地引用了奧維德(Ovid,古羅馬文學家)的作品,使我們能洞悉中世紀高峰時期貴族婦女的行為方式,道德品行,交談和思想的內容,顯示出當時的婦女具有一種成熟和智慧,與傳奇故事裡的那種形象迥然不同。在那些故事中,婦女是被寵壞的性別和法律體制中被剝奪權利的棋子。
「論愛情」這篇文章以一封據稱是由瑪麗公爵夫人寫給安德里亞斯的信為總結。在信中,瑪麗就婚姻中是否有真正的愛情這個問題作了回答:
「我們宣布並且堅信愛情是不能夠在兩個結婚的人之間發揮其力量的。因為愛人們自由地給予對方一切,不是出於強迫或需要,可是結婚的人出於責任必須接受對方的願望,並且不能拒絕對方任何要求。
另外,假如一個丈夫像戀人那樣享有妻子的擁抱,他的榮耀並不能得到提升。因為一方面任何一方性格的價值(worth of character)不能得到增長,另一方面,他們看起來只不過擁有了他們已經有權擁有的東西。
我們這么說還有另外一個理由,一個論愛情的箴言告訴我們,沒有一個女人,即使她已經結婚了,能夠得到愛情之王(King of Love)的榮耀,除非她被看見加入為愛神本身服務的行列中,這種服務是在婚姻的約束之外的。但是另外一個愛情規則教導我們,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同時愛上兩個男人。因此,愛神理所當然地不承認在丈夫和妻子之間有他的任何權利。
不過還有另外一個論斷看上去還與此格格不入,在他們之間並沒有真正的嫉妒存在。而沒有嫉妒的話就沒有真正的愛情可言,因為根據愛神自己的規則「沒有嫉妒的男人是沒有愛的。」
在「論愛情」中有一個章節引用了一些「愛情案例」(Love cases)。這些愛情案例據說在埃列娜和瑪麗的宮廷里的女士以及其他貴族婦女的「愛情法庭」里被審理 – 這種訴訟聚會如今被認為僅僅是優雅的、想像出來的產物:
「某個女士有個很合適的戀人,可是她以後卻跟另外一個高貴的男士結婚了,盡管不是出於她自己的原因。她婚後盡量躲避那個戀人,拒絕他習慣性的撫慰。但是,那波恩的埃門加德女士(Lady Ermengarde of Narbonne)卻用下面的這些話來指出了上述那位女士的不良品性:『後來締結的婚約並不能自然而然地排除早先的戀情,除非那個女人完全放棄了那段愛,下定決心不再愛最初的那個戀人了 … 』
還有個女人結婚了,不過現在跟丈夫離婚了。她的前夫熱切地想得到她的愛。針對這種情況下,埃門加德女士回答說:『假如兩個人結婚了,後來不管怎麼樣又離婚了,我們認為他們之間的愛是邪惡的 … 』
有個騎士愛上了一個女人,她卻愛上了另外一個人,但是騎士從她那裡得到了這樣的愛的希望 – 假如這位女士有朝一日失去了她所愛的人對她的愛,她會毫無疑問地把自己的愛給予騎士。不久以後,這位女士跟她的戀人結婚了。那位騎士便要求女士把她許諾的希望的果實給予自己,但是她斷然拒絕了,她說自己還沒有失去戀人的愛。針對這件事情,王後給出了下列的決定:『我們不敢反對香檳公爵夫人的意見,根據她的裁定,愛情在丈夫和妻子之間是發揮不出力量的。因此,我們建議那位女士應當給予騎士她許諾的愛情 … 』
香檳公爵夫人也被問到女士應當從她們的情人那裡接受什麼樣的禮物才是合適的。公爵夫人對提問的那個人答道,『一個戀愛中的女人可以從情人那裡自由地接受下列禮物作為紀念物:一條手絹,一根束發的帶子,一個金或銀的花環,一根胸針,一面鏡子,一根腰帶,一隻皮夾,一條纓繸絲帶,一把梳子,一隻袖套,手套,一隻戒指,一份契約,一幅畫,一個洗臉盆,小盤子,托盤,一面小旗子 … 還有其他任何的小禮品,只要能夠對個人有用,或者看上去好看,或者能使她想起情人,只要接受這個禮品能使她免於貪婪。
『但是 … 如果一個女人從戀人那裡接受了一隻戒指作為信物,她應當戴在左手的小拇指上,她應當始終把戒指上的鑽石藏在她的手向里的那面。因為左手通常免於接觸不誠實和羞恥的東西,而且一個男人的生死據說更多地系於他的小拇指,還因為所有的戀人都有義務保持愛情的秘密。同樣道理,如果他們相互通信的話,應該避免簽上自己的名字。另外,假如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戀人們被來到女士們的法庭里,他們的身份都永遠不應被告訴法官,這個案子應當匿名提交。他們也不應該用自己的印鑒給信件加封,除非他們恰好有隻有自己和密友才知道的秘密的印鑒。』」
假如「貴族愛情」(courtly love,這是個很久以後才創造的詞彙)是中世紀的文學理想的話,在實際生活中,,一種牢固樹立的男性雙重標准主宰著通姦這樣的事。教會對於通姦不分男女都予以譴責,不過通常國王、伯爵、貴族和騎士都有情人,私生子也為數眾多。(亨利一世有二十多個私生子,約翰被人知道的就有五個)婦女通姦則是另外一回事了,一個出軌的妻子通常被羞辱和遺棄,她的情人則會被砍去肢體或處死。這種事不是道德上的問題而是有關男人的顏面。跟上級封建主的妻子通姦則被看作是背叛。在法國「公平腓力」(Philip the Fair,法國國王腓力四世)統治期間,兩個被指控跟國王的兒子的妻子通姦的貴族被處閹刑,被拖在馬後一直拖到絞刑架前,然後被絞死,因為他們「不僅是通姦犯,而且是其主人的最邪惡的叛徒。」
馬修.帕里斯記載了兩個案例描寫了榮譽的微妙之處(同時這里的榮譽是男性專有的)。一個名叫葛德弗雷.德.米勒(Godfrey de Miller)的騎士進入另外一個騎士的家裡「意圖跟他的女兒一起睡覺」,可是他被抓住了,女孩對此默認了,「因為她害怕會被看成是一個已婚男人的情人,」米勒受到拷打並且被處閹刑。包括女孩的父親在內的行凶者,被處以流放和沒收財產。盡管證據模糊不清 – 這個女孩很有可能是為了保護自己免受侵犯 – 馬修.帕里斯毫不猶豫地聲稱女孩是個「妓女」和「通姦犯」,對那個騎士的懲罰是「一項極其殘暴的行為 … 一種非人道的、殘酷無情的罪惡。」與此同時,「某個英俊的教士,一個富有教堂的負責人,」因慷慨豪爽,待客周到而遠近聞名,超過了所有的附近的騎士 – 這在貴族圈子裡是個普遍得到尊崇的品質。他因同樣的行為而受到類似的懲罰。跟馬修.帕里斯一樣,國王也為這個教士的不幸遭遇而深感悲傷,他下令沒有人應當因為通姦而被閹割,只有戴綠帽的丈夫有權這么做(閹割姦夫),因為他的榮譽神聖不可侵犯,跟前面那個女士的父親,家庭,以及她本人的榮譽不一樣。國王讓這個命令被公開宣布成為法律。
㈡ 如何揭穿寡婦年的謠言
首先讓我們先來看看古代所謂寡婦年的定義:如果某年在陰歷的整個一年中沒有立春,那麼這個年份就叫做寡婦年(又稱寡年)。最早可以追溯到漢代。「無春」的說法來源於我們中國傳統的農歷。農業社會使用的是陰歷,有24個節氣,立春排在首位,這些節氣最初是按照月亮的圓缺變化規律制定出來的,全年共354-355天。
而現在我們使用較多的陽歷是按照地球圍繞太陽公轉的規律制定出來的,以地球公轉一周為一年,約365.24天。這樣計算下來陰歷年比陽歷年少了11天,陰陽相差11天不同地區的人們怎麼統一安排生產、生活呢?為了使兩種歷法的時間大致吻合,早在春秋戰國時就開始修改農歷,採用了「十九年七閏月」的辦法:就是在19年中插入7個閏月,閏月有了13個月,農歷的閏年就有383-384天,這樣一改,陰歷就多了19天,陰歷陽歷終於基本吻合,從此可以有條不紊地周而復始。
改過之後陰陽是平衡了,但是又出現了新的情況。立春通常在春節的後面。但是經過農歷「十九年七閏月」的調整之後,有的年份立春可能會在春節的前面,這樣就造成了上一年雙春,而後一年無春的現象。「無春」、「雙春」、「單春」以19年為一個周期,遵循數學規律出現。比如2001年農歷蛇年雙春,而2002年農歷馬年則無春,無春這一年也被稱為「寡年」。按照歷法推算結果,今年立春是2月4號,春節是2月9號,2005年又沒有立春這個節氣。
關於2007年大家都說是寡婦年,為什麼大家這樣認為呢?筆者認為是誤解2007年是寡婦年來由是2007年2月4日立春時,農歷還是在 2006年1月7日。還是在狗年,所以認為2007年是寡婦年。那麼,2007年是「寡婦年」嗎?讓我們來看看:
2006年立春為陽歷的2006年2月4日,對應於陰歷的2006年1月7日
2007年立春為陽歷的2007年2月4日,對應於陰歷的2006年12月17日
2008年立春為陽歷的2008年2月4日,對應於陰歷的2007年12月28日
答案很明顯:2007年並非「寡婦年」。因為07年的立春是在06年裡面了,所以07年本年的立春是沒有了,但是2008年的春節是2/7,所以08年的立春是在07年一年裡面的,所以07年是有立春,只是在年末的時候的。
2008年按照所謂寡婦年的定義是「寡婦年」,沒錯,如果想在2008年結婚的盡量在2007或者2009年結婚。但是筆者認為,2008雖然為「寡婦年」,但是不要忽略了2008年奧運會,也許有人會懷疑2008奧運會和寡婦年有什麼關系,但是大家試想,2008年是舉國歡慶的一年,這一年結婚一定很吉祥,就象5.1 和 10.1 結婚一樣,不論他陰歷的日子如何,一定好,是為什麼呢,就是因為大家都在這天歡慶,所以就好了。
據說,2010年又是寡婦年。樓主一定是為寡婦年所困,即使真的為此影響結婚日的選定,也不要和自己未來的丈母娘或者什麼人斗氣。 雖然在當今科學非常發達的社會,也許很多人說是迷信,但是筆者對那些人提個醒,這是中國的傳統文化,詳細一點就是中國傳統文化中的擇吉文化,就象2008年8月8日晚8時2008奧運會開幕時間一樣。任何一個人都希望自己吉祥平安幸福;也象在北京和一些城市一樣,樓層的電梯里沒有4層和14層一樣.這是我國的傳統文化也是祈福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