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馬原材料分析.誰是歷史的創造者
我們一直以來接受著這樣的「真理」:「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這句話寫在我們中學的政治課本里和大學的公共課教材中。一開始我對此深信不疑,直到後來接受了另外一些教育,對這個問題的思考使我陷入了困惑。
何謂人民?教科書和老師都告訴我們:「人民是指以勞動群眾為主體的社會基本成員。人民是政治概念;人民不包括全體社會成員,依法被剝奪政治權利的人和敵對分子不屬於人民。」但這個概念還是解決不了問題。比如,「被剝削政治權利的人」在被剝奪政治權利之前是否屬於人民?如果是一種錯誤的剝奪,他算不算人民的一員?「與人民為敵的人」如何界定?這個概念是不是適合古代社會?如果不適合,古代社會又是如何定義人民?如果適合,皇帝算不算人民?他不是最大的剝削者嗎?他是不是敵對分子?好皇帝和壞皇帝的區別在哪裡?不管怎麼界定,總會有人不是歷史的創造者。
看來老師沒有把這個問題說清楚,於是我們求助於專家。有一個專家的定義比較中肯。他認為:人民只是一個政治概念,其內涵和范圍可大可小——在不同的歷史時期,在不同的歷史問題面前,人民的范疇始終沒有一個固定的值,或者可以這樣界定人民:人民是占據國民主體的力量,這只力量反映了該國的主流民意,凡是為主流民意出頭的政治力量就擁有了人民的支持,所以人民是倡導或者順應主流民意的團體的政治基礎,也就是該團體的「人民」。
他的意思是說,不同時間不同團體都有自己的「人民」。而且人民並不一定都代表進步和正義,只是反映主流民意。
這樣就會得出一個結論:歷史只是一部分人創造的。而且,歷史上那些叱吒風雲的卻又站在主流民意對立面(或稱敵對分子)的人物,卻沒有創造歷史。
看來這不是個好結論。但問題出在哪裡?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最近閱讀《黎澍文集》,才豁然開朗。黎澍早在1984年就對「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
和「人民群眾是歷史的主人」兩種提法提出公開批評。他在《歷史研究》上發表的《歷史的創造及其他》一文中說:
「馬克思主義告訴我們,物質財富的生產是創造歷史的前提,也是人們第一個歷史活動,並有它自身的歷史。……實際上,創造歷史的前提即當時社會生產力和生產關系構成經濟條件,好比是舞台,沒有舞台唱不成戲。舞台提供演出的物質條件,戲的內容必然要受到舞台的制約,只能在物質條件許可的范圍內演出,如在奴隸社會的舞台上登場演出的角色,只能是和奴隸社會有關的各階級、階層及其代表人物。但舞台不能決定在他提供的物質條件許可的范圍內戲的具體內容。」
也就是說不能因為人民群眾是物質資料的生產者就認為只有他們才是歷史的創造者,而各階級、階層及其代表人物都參與了歷史的創造。
黎澍的文章給不讀原著的那些歷史學家當頭一棒。他們打著維護馬克思主義的大旗,紛紛撰文質問黎澍,為「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的命題辯護。為了回應反對者的質問,他在1986年又發表了《再論歷史的創造及其他》一文,提出「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的命題在邏輯推理上的錯誤:
「我認為可以作出一個判斷:『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觀點完全錯誤,不僅有轉述中產生的錯誤,而且最初提出這個命題的邏輯推理也是錯誤的,不值得苦心加以維護。」
黎澍進而指出,這兩個命題都不是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中的提法,而分別是蘇聯學者普"尤金和我國歷史學家範文瀾提出的,而在馬克思和恩格斯著作中的經典提法是「人們自己創造自己的歷史」。
我們終於明白了,原來是「人們自己創造自己的歷史」。這個經典提法是不易誤解的。
『貳』 什麼是歷史的創造者
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
第一,人民群眾是社會物質財富的創造者.
人民群眾供給全世界以衣食等等社會物質生活資料,創造了人類的物質文明.
第二,人民群眾是社會精神財富的創造者.
人民群眾不僅以其實踐活動為創造精神財富提供取之不盡的源泉,而且以其千
百萬創造者的偉大的力量和智慧,為人類社會提供不可勝計的精神財富的成品.
第三,人民群眾是社會變革的決定力量.
人類社會經歷由奴隸社會向封建社會、資本主義社會和社會主義社會的演變,
都必須通過人民群眾自覺的革命斗爭,勞動人民是革命斗爭的主力軍.
『叄』 關於"誰是歷史的創造者"問題的邏輯分析
我們一直以來接受著這樣的「真理」:「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這句話寫在我們中學的政治課本里和大學的公共課教材中。一開始我對此深信不疑,直到後來接受了另外一些教育,對這個問題的思考使我陷入了困惑。
何謂人民?教科書和老師都告訴我們:「人民是指以勞動群眾為主體的社會基本成員。人民是政治概念;人民不包括全體社會成員,依法被剝奪政治權利的人和敵對分子不屬於人民。」但這個概念還是解決不了問題。比如,「被剝削政治權利的人」在被剝奪政治權利之前是否屬於人民?如果是一種錯誤的剝奪,他算不算人民的一員?「與人民為敵的人」如何界定?這個概念是不是適合古代社會?如果不適合,古代社會又是如何定義人民?如果適合,算不算人民?他不是最大的剝削者嗎?他是不是敵對分子?好和壞的區別在哪裡?不管怎麼界定,總會有人不是歷史的創造者。
看來老師沒有把這個問題說清楚,於是我們求助於專家。有一個專家的定義比較中肯。他認為:人民只是一個政治概念,其內涵和范圍可大可小——在不同的歷史時期,在不同的歷史問題面前,人民的范疇始終沒有一個固定的值,或者可以這樣界定人民:人民是占據國民主體的力量,這只力量反映了該國的主流民意,凡是為主流民意出頭的政治力量就擁有了人民的支持,所以人民是倡導或者順應主流民意的團體的政治基礎,也就是該團體的「人民」。
他的意思是說,不同時間不同團體都有自己的「人民」。而且人民並不一定都代表進步和正義,只是反映主流民意。
這樣就會得出一個結論:歷史只是一部分人創造的。而且,歷史上那些叱吒風雲的卻又站在主流民意對立面(或稱敵對分子)的人物,卻沒有創造歷史。
看來這不是個好結論。但問題出在哪裡?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最近閱讀《黎澍文集》,才豁然開朗。黎澍早在1984年就對「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
和「人民群眾是歷史的主人」兩種提法提出公開批評。他在《歷史研究》上發表的《歷史的創造及其他》一文中說:
「馬克思主義告訴我們,物質財富的生產是創造歷史的前提,也是人們第一個歷史活動,並有它自身的歷史。……實際上,創造歷史的前提即當時社會生產力和生產關系構成經濟條件,好比是舞台,沒有舞台唱不成戲。舞台提供演出的物質條件,戲的內容必然要受到舞台的制約,只能在物質條件許可的范圍內演出,如在奴隸社會的舞台上登場演出的角色,只能是和奴隸社會有關的各階級、階層及其代表人物。但舞台不能決定在他提供的物質條件許可的范圍內戲的具體內容。」
也就是說不能因為人民群眾是物質資料的生產者就認為只有他們才是歷史的創造者,而各階級、階層及其代表人物都參與了歷史的創造。
黎澍的文章給不讀原著的那些歷史學家當頭一棒。他們打著維護馬克思主義的大旗,紛紛撰文質問黎澍,為「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的命題辯護。為了回應反對者的質問,他在1986年又發表了《再論歷史的創造及其他》一文,提出「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的命題在邏輯推理上的錯誤:
「我認為可以作出一個判斷:『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觀點完全錯誤,不僅有轉述中產生的錯誤,而且最初提出這個命題的邏輯推理也是錯誤的,不值得苦心加以維護。」
黎澍進而指出,這兩個命題都不是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中的提法,而分別是蘇聯學者普"尤金和我國歷史學家範文瀾提出的,而在馬克思和恩格斯著作中的經典提法是「人們自己創造自己的歷史」。
我們終於明白了,原來是「人們自己創造自己的歷史」。這個經典提法是不易誤解的。
『肆』 歷史書籍
《中華上下五千年 》《中國通史》《中國史稿》
二十四史+清史稿:《史記》、《漢書》、《後漢書》、《三國志》、《晉書》、《宋書》、《南齊書》、《梁書》
《陳書》、《魏書》《北齊書》、《周書》、《南史》、《北史》、《隋書》、《舊唐書》、《新唐書》、《舊五代史》
《新五代史》、《宋史》《遼史》、《金史》、《元史》、《明史》、《清史稿》
其它:《資治通鑒》、《續資治通鑒》、《戰國策》、《貞觀政要》、《逸周書》、《古列女傳》、《徐霞客游記》
《大唐西域記》、《荊楚歲時記》、《唐才子傳》、《通典》、《東觀漢記》、《前漢紀》、《後漢紀》、《華陽國志》
《洛陽伽藍記》、《唐會要》、《唐律疏議》、《吳越春秋》、《越絕書》、《竹書紀年》
《中國大網路全書-中國歷史》、《中國通史》
經 部
十三經(《簡介》):《周易》 、《尚書》 、《詩經》 、《周禮》 、《儀禮》 、《左傳》 、《公羊傳》
《穀梁傳》 、《論語》 、《孝經》 、《爾雅》 、《孟子》 、《禮記》
其它:《四書章句集注》 、《春秋繁露》 、《韓詩外傳》 、《大戴禮記》
子 部
兵書類-武經七書:《孫子兵法》 《吳子》 《六韜》 《司馬法》 《三略》 《尉繚子》 《唐李問對》
《陳書》、《魏書》《北齊書》、《周書》、《南史》、《北史》、《隋書》、《舊唐書》、《新唐書》、《舊五代史》
《新五代史》、《宋史》《遼史》、《金史》、《元史》、《明史》、《清史稿》
其它:
《夢溪筆談》 太平廣記》 《孔子家語》 韓非子》 《墨子》
《列子》 《莊子》 《荀子》 公孫龍子》 鬼穀子》
《搜神記》 搜神後記》 周易參同契》 《山海經 、《校注》 《歸田錄》
《藝文類聚》 《穆天子傳》 《唐摭言 《唐新語》 《顏氏家訓》
《古畫品錄》 《鹽鐵論》 《弘明集》 《廣弘明集》 《宋高僧傳》
《道德經》 《鈍吟雜錄》 《申鑒》 《論衡》 《說苑》
《新語》 《宣室志》 《九章算術》 《呂氏春秋》 世說新語》
《黃帝內經靈樞經》 《黃帝內經素問》 《備急千金要方》 《傷寒論注》 《金匱要略注》
《難經本義》 《神農本草經》 棋經》 《茶經》 抱朴子內篇》
《法言義疏》 《風俗通義》 鶡冠子》 孔叢子》 齊民要術》
《潛夫論》 人物誌》 《西京雜記》 晏子春秋》 中論》
《周髀算經》 朱子語類》 鄧子》 《林泉高致集》 《山房隨筆》
集 部
《全唐詩》 《全宋詞》 《李太白全集》 《樂府詩集》 《文心雕龍》
《文選》 《王右丞集箋注》 《楚辭》 楚辭補s注》 《觀林詩話》
《優古堂詩話》 《誠齋詩話》 《庚溪詩話》 《草堂詩話》 《藏海詩話》
《六一詩話》 《後山詩話》 《彥周詩話》 《二老堂詩話》 《懷麓堂詩話
《滄浪詩話》 《詩品》 《詩人玉屑》 《中山詩話》
光看書也不行啊,要自己努力!
『伍』 誰是歷史的創造者
經典的誤解(一) 我們一直以來接受著這樣的「真理」:「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這句話寫在我們中學的政治課本里和大學的公共課教材中。一開始我對此深信不疑,直到後來接受了另外一些教育,對這個問題的思考使我陷入了困惑。 何謂人民?教科書和老師都告訴我們:「人民是指以勞動群眾為主體的社會基本成員。人民是政治概念;人民不包括全體社會成員,依法被剝奪政治權利的人和敵對分子不屬於人民。」但這個概念還是解決不了問題。比如,「被剝削政治權利的人」在被剝奪政治權利之前是否屬於人民?如果是一種錯誤的剝奪,他算不算人民的一員?「與人民為敵的人」如何界定?這個概念是不是適合古代社會?如果不適合,古代社會又是如何定義人民?如果適合,皇帝算不算人民?他不是最大的剝削者嗎?他是不是敵對分子?好皇帝和壞皇帝的區別在哪裡?不管怎麼界定,總會有人不是歷史的創造者。 看來老師沒有把這個問題說清楚,於是我們求助於專家。有一個專家的定義比較中肯。他認為:人民只是一個政治概念,其內涵和范圍可大可小——在不同的歷史時期,在不同的歷史問題面前,人民的范疇始終沒有一個固定的值,或者可以這樣界定人民:人民是占據國民主體的力量,這只力量反映了該國的主流民意,凡是為主流民意出頭的政治力量就擁有了人民的支持,所以人民是倡導或者順應主流民意的團體的政治基礎,也就是該團體的「人民」。 他的意思是說,不同時間不同團體都有自己的「人民」。而且人民並不一定都代表進步和正義,只是反映主流民意。 這樣就會得出一個結論:歷史只是一部分人創造的。而且,歷史上那些叱吒風雲的卻又站在主流民意對立面(或稱敵對分子)的人物,卻沒有創造歷史。 看來這不是個好結論。但問題出在哪裡?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最近閱讀《黎澍文集》,才豁然開朗。黎澍早在1984年就對「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 和「人民群眾是歷史的主人」兩種提法提出公開批評。他在《歷史研究》上發表的《歷史的創造及其他》一文中說: 「馬克思主義告訴我們,物質財富的生產是創造歷史的前提,也是人們第一個歷史活動,並有它自身的歷史。……實際上,創造歷史的前提即當時社會生產力和生產關系構成經濟條件,好比是舞台,沒有舞台唱不成戲。舞台提供演出的物質條件,戲的內容必然要受到舞台的制約,只能在物質條件許可的范圍內演出,如在奴隸社會的舞台上登場演出的角色,只能是和奴隸社會有關的各階級、階層及其代表人物。但舞台不能決定在他提供的物質條件許可的范圍內戲的具體內容。」 也就是說不能因為人民群眾是物質資料的生產者就認為只有他們才是歷史的創造者,而各階級、階層及其代表人物都參與了歷史的創造。 黎澍的文章給不讀原著的那些歷史學家當頭一棒。他們打著維護馬克思主義的大旗,紛紛撰文質問黎澍,為「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的命題辯護。為了回應反對者的質問,他在1986年又發表了《再論歷史的創造及其他》一文,提出「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的命題在邏輯推理上的錯誤: 「我認為可以作出一個判斷:『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觀點完全錯誤,不僅有轉述中產生的錯誤,而且最初提出這個命題的邏輯推理也是錯誤的,不值得苦心加以維護。」 黎澍進而指出,這兩個命題都不是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中的提法,而分別是蘇聯學者普"尤金和我國歷史學家範文瀾提出的,而在馬克思和恩格斯著作中的經典提法是「人們自己創造自己的歷史」。 我們終於明白了,原來是「人們自己創造自己的歷史」。這個經典提法是不易誤解的。
『陸』 中考 歷史 怎樣使民主與科學的觀念深入人心
在中國史學由傳統走向近現代化的過程中,民主和科學既是其動力,又是其矢志不渝追尋的目標。中國史學的近現代化,實質上就是中國史學的民主化和科學化。近代以來史學民主化的表徵是,史學關注的對象由少數英雄,帝王將相轉向廣大的民眾;由狹窄的政治史、軍事史轉向廣闊的政治、經濟、文化等社會綜合史、整體史;史學研究風尚的百家爭鳴,自由平等,以理服人。史學科學化的表徵是,治史原則的客觀性、求實性;治史目的由簡單的「資鑒」、「重訓」轉為揭示歷史過程的真相和歷史各方面內容的內在有機聯系及其發展規律,以幫助人們認清歷史發展方向,更好地把握未來;治史方法由單純的考據和編纂史實轉向考據與定量和定性分析相結合,廣泛借鑒自然科學和其它人文社會科學的方法等。
在近代中國,梁啟超是推動中國史學走向民主和科學化的先鋒。他在本世紀初寫的《新史學》一文揭開了中國史學近代化的序幕。他用犀利雄健之筆揭露和批判了中國傳統史學的封建專制性,說其「知有朝運而不知有國家」,「知有個人而不知有群體」,「知有陳跡而不知有今務」,「知有事實而不知有理想」;其史學方法則是非科學性的,「能鋪敘而不能別裁」,「能因襲而不能創作。」梁啟超將史學的革新提高到能振興民族的高度,「史學者,學問之最博大而切要者也。國民之民鏡也。愛國心之源泉也。」「鳴乎,史界革命不起,則吾國遂不可救。悠悠萬事,惟此為大。」他要建立的中國新史學,是一種「敘人群進化之現象而求得其公理公例者也。」對新史學的這一界說包含了明顯的民主科學意蘊,它將史學研究的對象轉向了人類歷史的進化現象,將史學研究的目的定為求得人類歷史進化的公理公例。
「五四」新文化運動揭示民主與科學旗幟,開啟了中國近現代史上第一次思想解放的潮流。初步勃興的中國新史學一方面為民主和科學的張揚擂鼓助威,一方面又利用科學和民主進一步改造中國史學,中國史學的民主化、科學化進程大大加速,中國史壇呈現出空前繁榮和發展。雖則在那一時代有影響的新史學派,新考據學派、新史學派和馬克思主義史學派等在具體的史學理論和方法上各異,但尋求建立民主和科學的歷史學的趨向是一致的。
新考據學把史學視為史料的考證和編排敘述,反對對史料作綜合的分析以探求歷史事實之間的相互聯系,發現社會歷史發展的規律。但其考據方法和治史原則比中國傳統的單純歸納式考據要進步,具有近代科學的意義。胡適的治學方法是考據學派的方法論指導,其「大膽的假設,小心的求證」不僅講歸納性實證,還講假設、推理、驗證等實證法和歷史的眼光,其運用於史料考據是科學的,有普效性的。新考據學的大師傅斯年倡導並力行在中國建立法國蘭克學派式的「科學實證的東方學」。他強調治史的絕對客觀原則和方法的科學化,喊出了「史學就是史料學」的口號,在擴大史料范圍和史料的發掘、整理上做出了重大貢獻,為科學性的近現代史學研究打下了堅實的基石。新考據學中疑古派領袖顧頡則是經受了五四新文化的科學和民主的洗禮成長起來的,他不盲從古聖先賢和學術權威,以存疑和求實的眼光審查傳統的古史全系,以科學的方法廓除了古史體系的迷謬和妄說,提出了「層累地造成的中國古史觀」,為科學的中國古史體系的建立清除了障礙。王國維和陳寅恪則以「二重證據法」等為中國新古史體系的建立做出了積極貢獻。新考據學派崇尚自由平等地研究、不尚權威、求實難是,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的學風,實是五四民主精神的內化。
在近代中國史界有過廣泛影響,以介紹西方新史學為主的新史學派,擴大歷史研究的領域,要建立人類綜合史或整體系;認為研究歷史,只是要敘人類進步的事實。治史的目的不在於史學可以給人們提供資鑒訓戒,而在於給人們提供歷史的知識,以明白現在的問題,把握未來。在研究方法上,它主張借鑒其他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的方法,這樣才能融通和概括人類的全部歷史。新史學派旗幟鮮明地高張史學的民主性,這不僅反映在它反對傳統的英雄和帝王將相史,要寫社會民眾及其生活的歷史,而且主張歷史學要充分發揮教育工人的作用,要為勞工大眾服務。中國新史學派的領導人何炳松概括新史學的特點有二:「第一,注重普通人同普通人的史」,「尊重普通人——就是普遍所謂『民主精神』」。「第二,發現同應用天然的定律。」(何炳松:《新史學導言》)
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理論的奠基人李大釗,對歷史與史學的界說尤具科學和民主性。他在《史學要論》中說:「歷史就是人類的生活並為其產物的文化。」「歷史學就是研究社會變革的學問。」「今日史學所研究的主要問題,似為國民的生存的經歷。」李大釗不僅注重史學的國民性,還強調史學的科學性,指出歷史學的根本任務是要考察人類社會發達進化的過程,「要把人事看作一個整個的、互為因果、互有連鎖的東西去考察他。於全般的歷史事實中間,尋求一個普遍的理法,以明事產與事實間的相互影響與感應。」正因為史學具有這般科學的內容和精神,故李大釗認為現代史學對於人生影響極大,一是「史學能陶煉各人於科學的態度」,即尊疑和重據,二是「這種科學的態度,造成我們腳踏實地的人生觀」,「給我們以一個進步的世界觀」。此後,郭沫若、呂振羽、翦伯贊、侯外廬、範文瀾等一批馬克思主義史學家將馬克思主義的歷史理論和方法貫徹運用於中國歷史研究的實踐中去,初步建立了中國的馬克思主義史學體系。
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後,馬克思主義史學在中國史學界占據了統治地位。馬克思主義的先進性不僅在於它的科學性、革命性,還在於它是為最廣大的民眾服務的,具有最廣泛的民主性。建國初期的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發展雖有不足,仍取得相當成績。但由於「左」的思想的日益滋長和泛濫,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的民主化和科學化進程受到嚴重干擾。五十年代後半期史學領域颳起了拔白旗、插紅旗的「史學革命」之風,強調史學為現實政治服務,只講階級斗爭是歷史發展的唯一動力,只有農民戰爭才是中國歷史發展的動力,史學研究喪失了自由、平等的探討與爭鳴。六十年代初,以翦伯贊為代表的一些歷史學家起而捍衛史學的科學性、獨立性,提出了歷史主義的史學方法。指出要歷史地、客觀地評價歷史事件和人物。反對把階級分析法和階級觀點庸俗化、狹隘化的做法。不過,這一努力和願望很快被文化大革命的風暴擊碎了。文革時期的「影射史學」完全淪為政治的婢女,成為政治斗爭的武器,「為革命而研究歷史」、「為鞏固無產階級專政研究歷史」, 「為現實政治斗爭服務」。中國史學已無絲毫科學性和民主性可言。
十一屆三中全會從政治上、思想上、組織上對文革歷史進行了拔亂反正,「實事求是」思想路線的確立為各領域的拔亂反正提供了思想武器,中國出現了又一次文化思想解放。中國史學也開始了艱難的拔亂反正和解放思想運動。以黎澍為代表的一批史學家痛定思痛,對建國和文革後的左傾史學進行了深入反思和批判。他們以在中國建立真正的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為指導的中國歷史學為己任,反對史學研究中將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機械化、教條化、反對片面、庸俗的史學為現實服務論,反對政治對史學的干預和侵擾。黎澍在《中國社會科學三十年》中回顧了包括史學在內的中國社會科學走過的曲折、坎坷道路,總結出三條深刻教訓,「第一,必須堅持唯物主義,堅持從事實出發,而不能從本本出發,從任何主觀出發。」「第二,必須尊重辯證法,正確理解和運用馬克思主義理論,反對把它簡單化、絕對化、公式化。」「第三,必須按照科學本身的規律來對待科學。」「科學研究既要按照社會主義建設的需要制定規劃,又要在研究過程中保持自己的獨立性。……科學同主觀主義互為水火,它只遵從一個東西,就是客觀真理。」黎澍說,這三個教訓,「裡面貫穿著一個精神,就是實事求是。」文中還特別指出了馬克思主義學術研究的民主性問題,「事實表明,如果社會主義民主制度不健全,人民在政治上沒有享有言論自由的權利,學術問題的自由討論也就沒有保障。」他們對建國以來馬克思主義史學研究中的根本性理論問題和重大歷史問題進行了再思和批判,引發了關於歷史發展動力問題、歷史創造者問題、中國古代史、近代史和世界史中重大問題的大討論。史學領域的思想解放運動推動了中國現代史學新的民主化、科學化進程。此後,雖有過「史學危機」的呼聲,但新時期史學不論在歷史理論和史學理論的探索和挖掘上,史學研究領域的拓展上,史學方法的多元化和科學化上,還是史學成果收獲上,史學研究風氣的自由與平等方面,以及對國外新史學理論和方法的吸收、借鑒上,都有大的發展,是繼五四新文化以後又一次史學發展高潮。
綜覽近百年中國史學的發展歷程,可以說:沒有民主和科學,就沒有中國史學的近現代化。馬克思主義史學在中國的建立和發展是中國近現代科學化、民主化的必然產物。真正的馬克思主義史學是最具民主和科學性的史學。中國真正的馬克思主義史學的健康發展心將大大推進中國史學朝著更科學、更民主的光明前途邁進。
『柒』 我是歷史的創造者的下一句是什麼
經典的誤解(一)\x0d我們一直以來接受著這樣的「真理」:「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這句話寫在我們中學的政治課本里和大學的公共課教材中.一開始我對此深信不疑,直到後來接受了另外一些教育,對這個問題的思考使我陷入了困惑.\x0d何謂人民?教科書和老師都告訴我們:「人民是指以勞動群眾為主體的社會基本成員.人民是政治概念;人民不包括全體社會成員,依法被剝奪政治權利的人和敵對分子不屬於人民.」但這個概念還是解決不了問題.比如,「被剝削政治權利的人」在被剝奪政治權利之前是否屬於人民?如果是一種錯誤的剝奪,他算不算人民的一員?「與人民為敵的人」如何界定?這個概念是不是適合古代社會?如果不適合,古代社會又是如何定義人民?如果適合,皇帝算不算人民?他不是最大的剝削者嗎?他是不是敵對分子?好皇帝和壞皇帝的區別在哪裡?不管怎麼界定,總會有人不是歷史的創造者.\x0d看來老師沒有把這個問題說清楚,於是我們求助於專家.有一個專家的定義比較中肯.他認為:人民只是一個政治概念,其內涵和范圍可大可小——在不同的歷史時期,在不同的歷史問題面前,人民的范疇始終沒有一個固定的值,或者可以這樣界定人民:人民是占據國民主體的力量,這只力量反映了該國的主流民意,凡是為主流民意出頭的政治力量就擁有了人民的支持,所以人民是倡導或者順應主流民意的團體的政治基礎,也就是該團體的「人民」.\x0d他的意思是說,不同時間不同團體都有自己的「人民」.而且人民並不一定都代表進步和正義,只是反映主流民意.\x0d這樣就會得出一個結論:歷史只是一部分人創造的.而且,歷史上那些叱吒風雲的卻又站在主流民意對立面(或稱敵對分子)的人物,卻沒有創造歷史.\x0d看來這不是個好結論.但問題出在哪裡?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最近閱讀《黎澍文集》,才豁然開朗.黎澍早在1984年就對「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x0d和「人民群眾是歷史的主人」兩種提法提出公開批評.他在《歷史研究》上發表的《歷史的創造及其他》一文中說:\x0d「馬克思主義告訴我們,物質財富的生產是創造歷史的前提,也是人們第一個歷史活動,並有它自身的歷史.……實際上,創造歷史的前提即當時社會生產力和生產關系構成經濟條件,好比是舞台,沒有舞台唱不成戲.舞台提供演出的物質條件,戲的內容必然要受到舞台的制約,只能在物質條件許可的范圍內演出,如在奴隸社會的舞台上登場演出的角色,只能是和奴隸社會有關的各階級、階層及其代表人物.但舞台不能決定在他提供的物質條件許可的范圍內戲的具體內容.」\x0d也就是說不能因為人民群眾是物質資料的生產者就認為只有他們才是歷史的創造者,而各階級、階層及其代表人物都參與了歷史的創造.\x0d黎澍的文章給不讀原著的那些歷史學家當頭一棒.他們打著維護馬克思主義的大旗,紛紛撰文質問黎澍,為「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的命題辯護.為了回應反對者的質問,他在1986年又發表了《再論歷史的創造及其他》一文,提出「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的命題在邏輯推理上的錯誤:\x0d「我認為可以作出一個判斷:『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觀點完全錯誤,不僅有轉述中產生的錯誤,而且最初提出這個命題的邏輯推理也是錯誤的,不值得苦心加以維護.」\x0d黎澍進而指出,這兩個命題都不是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中的提法,而分別是蘇聯學者普"尤金和我國歷史學家範文瀾提出的,而在馬克思和恩格斯著作中的經典提法是「人們自己創造自己的歷史」.\x0d我們終於明白了,原來是「人們自己創造自己的歷史」.這個經典提法是不易誤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