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大冰曾經主持過哪個綜藝節目
我看過大冰主持過《驚喜驚喜》。擔任山東衛視綜藝節目《陽光快車道》的主持人,從而開啟了主持生涯。2003年,獲得山東廣播電視台"我最喜愛的電視節目主持人評選獲得"十佳主持人。2007年,大冰開始擔任山東衛視綜藝節目組的副製片人 。
大冰在山東衛視主持了好多年的節目,而且節目的反響特別好,當時大家認為大冰能在山東衛視一直做台柱子,沒想到後來他卻自己辭去了電視台的工作,重新開始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選擇了當一名作家和一位背包客,唱著民謠去旅遊。
㈡ 如何評價大冰
個人比較喜歡大冰謝的東西,喜歡他的直爽,灑脫,那麼多工作還可以堅持自己的生活!看完他的《乖摸摸頭》、現在正在看《阿彌陀佛,么么噠》。
大冰,本名焉冰,1980年出生於山東煙台,畢業於山東藝術學院,民謠歌手、作家、山東衛視主持人。
自2002年起,主持山東衛視《陽光快車道》、《不亦樂乎》、《愛情來敲門》 、《驚喜驚喜》、《愛拼才會贏》、《歌聲傳奇》、《天下第一刀》,2015年1月起主持《創意兵團》。2013年出版了游記《他們最幸福》,2014年出版了游記《乖,摸摸頭》,入選第六屆中國圖書勢力榜年度十大好書。2015年出版《阿彌陀佛么么噠》。
㈢ 山東衛視主持人大冰
《愛情敲門》女主持人是買紅妹,是孫楠的前妻,中國早期的小品演員。給你一個鏈接,裡面講的很清楚,希望對你有用,呵呵
http://ke..com/view/1254346.htm?fr=ala0_1_1
㈣ 為什麼很多人不喜歡大冰和他的書
大冰至今寫了四本書,我都看過,當然,最後一本《好嗎好的》沒看完。你要是問我,大冰的書爛嗎?我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你:爛!
還有一個原因,書的定義已經變了,有的書需要的是讀者,有的書需要的是粉絲,大冰的書屬於後者。大冰寫書的主觀意圖我不想去揣測,但在客觀上,出書除了暴露他的寫作功底確實是高中生水平外,還吸引了大量粉絲,特別是有著文藝情懷的大學生,畢竟寫作曾經也是文藝青年的標配。
所以,大冰的書雖然很爛,照樣可以一本一本地出版。
如果你沒有看過大冰的書,又很好奇,那就把他的第一本書《他們最幸福》找來翻翻就好。真的。
歡迎大家評論互助!
㈤ 大冰書中的鐵成是誰
鐵成出處《好嗎好嗎》,原型是酷姿ktv董事長王鐵成,微博昵稱名為「鐵成77」
基本信息
昵稱:鐵城77
所在地:海外
性別:男
簡介:越走越愛國 游學路無止境
不過,畢竟藝術來源於生活卻又高於生活,猜測這里的鐵成只是原型,書中的鐵成早已經是一個新的人物,
知識拓展:
《好嗎好的》簡介
善良是一種天性,善意是一種選擇。
善意能消戾,善意能得緣,善意能帶業往生,善意能回頭是岸。
善意能夠幫人捕捉並建立起獨特的幸福感。
好嗎好的,是一句自度度人的自問自答,也是一份坦然隨緣的善意。 《好嗎好的》——百萬級銷量作家大冰2016年新書。「在最冷的地方,寫最暖心的、真實的、善意的、捨不得讀完的江湖故事」。
㈥ 大冰口中的菜刀是上過超級演說家的那個支教老師嗎
我一直在想我們之間的關繫到底是怎樣的,我自己也不清楚,也不想弄得很清楚。你總說我這樣象個孩子,有些淘氣,但卻可愛。直到現在,我好像還是很難過,我知道我失去了「愛」的能力,我的心被鎖在某個地方,我想大喊救命時,才發現門是被反鎖住的,其實鎖住我的人只是我自己,能救我的人也只有我自己。這時我只是想把門鎖得更緊,有些人破門而入的時候,卻遭到我無情的驅逐,但我還會站在窗前看著屋外陽光明媚的那些令我嚮往的燦爛,可是我知道我只有一個人,慢慢的一個人,也變成了一種習慣,所以就不習慣有另一個人進入我的生活。
㈦ 咋評價大冰其人
孤傲又充滿銅臭的人,充滿才華又有點做作的人
㈧ 大冰是個怎樣的人
宣揚的主題都是人性而正面的,這不是逃避現實,這只是平常生活中的感人瞬間,只是他們有能力把這些故事很好地加工出來,進而變成文學作品來表現出來,並且去傳播紀錄感動影響更多的人。
他用他的文字告訴人們「什麼叫既可以朝九晚五,又可以浪跡天涯」,告訴人們「這世界大部分的奇跡,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人們將心意化作了行動而已」。是的,他是一位作家,一位如今有著名氣的作家,但他總是自稱野生作家,甚至是自稱寫作者,他讓他的讀者不要愛他,愛他的書即可。他用它的稿費在全國100多所大學搞免費的演講。他自費請他的讀者吃飯,會給讀者簽「酒吧免單」……或許,在有些人看來這是虛偽,在炒作,但在我看來,這是他的謙虛,這是他愛他的讀者的表現,這是他在引導他的讀者不要盲目崇拜,因為他就是那樣一個率性認真的人,要不然是怎麼可能寫出書中那些溫暖人心的文字。
㈨ 為什麼大冰的作品很有爭議
大冰自稱是野生作家,是因為他寫的是自己的所見所聞,自己的人生閱歷,他並沒有讓讀者去來一場說走說走的旅行,他不只一次的在書中和演講中,說過這個問題,我覺得喜歡他作品的就繼續喜歡,不喜歡他的也不用一味的去否認
㈩ 大冰的不許哭 為什麼會紛落天涯
在遙遠的 21 世紀初,我是個流浪歌手。
我走啊走啊走啊走,途經一個個城市一個個村莊。
走到拉薩的時候,我停了下來,心說:就是這兒了。
我留了下來,吃飯、睡覺、喝酒、唱歌。 然後我遇見了一個奇妙的世界。
然後我還遇見了一群族人,一些家人,以及一個故鄉。
後來我失去了那個世界和那些族人。
只剩下一點兒鄉愁和一點兒舊時光。
沒有什麼過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
魚和洋流,酒和酒杯,我和我的拉薩。
(一)
妮可是廣東人,長得像蒙奇奇(日本超人氣玩偶),蠻甜。
她高級日語翻譯出身,日語說得比普通話要流利,2000 年年初背包獨行西藏, 而後定居拉薩當導游,專帶外籍客團,同時在拉薩河內仙足島開小客棧,同時 在酒吧做兼職會計。
當年她在我的酒吧當收銀員,我在她的客棧當房客。
拉薩仙足島那時只有四家客棧,妮可的客棧是其中一家,客棧沒名字,推開院 門就是拉薩河,對岸是一堆一堆的白頭雪頂小山包。
我和一干兄弟住在妮可客棧的一樓,每天喝她煲的亂七八糟叫不上名字來的廣 東湯。
她喊我哥哥,我常把房間「造」得像垃圾場,她也一點兒都不生氣,顛顛地跑 來跑去幫忙疊被子、清桌子,還平趴在地板上從床底下掏我塞進去的酒瓶子和 棉襪子。她把我們的衣服盛進大盆里,蹲在院子里吭哧吭哧地洗,我蹲在一旁 吭哧吭哧地啃蘿卜。
我邊啃蘿卜邊問她:妮可妮可,你們客家妹子都這么賢惠么?
妮可齜著牙沖我樂,我也齜著牙沖她樂……真奇怪,我那時候居然一點兒都不 臉紅。
她說:哥啊,你真是一隻大少爺。
妮可把自己搞得蠻忙的,每天的時間都安排得滿滿當當,她請不起幫工,客棧里的活計自己一肩挑,早上很早就起床洗洗涮涮,一人高的大床單她玩似的擰 成大麻花瀝水,自己一個人甩得啪啪響。
拉薩是日光城,10 點鍾曬出去滿院子的床單,12 點鍾就干透了,大白床單隨 風輕飄,裹在身上貼在臉上全都是陽光的味道,怎麼聞也聞不夠。真好聞啊。
我每天睜開眼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滿院子跑著抱床單聞床單。
我一躥出來,妮可就追著我滿院子跑,她壓低聲音喊:哥啊,你別老穿著底褲 跑來跑去好不好,會嚇到客人的。
我不理她,自顧自地抱床單,抱得不亦樂乎。
有一回到底是嚇著客人了。
那天陽光特別好,白飄飄的床單像是自己會發光一樣,我一個猛子撲上去抱緊, 沒承想一同抱住的還有一聲悅耳的尖叫。
太尷尬了,手心裡兩坨軟軟的東西……床單背後有人。
妮可是拉薩為數不多的日語導游,她的客棧那時候時常會進出一些日本背包客。 好吧,是個日本妹妹。
那時候流行穿超人內褲,日本妹妹掀開床單後被超人嚇壞了,一邊哆嗦一邊連 聲喊:蘇菲瑪索蘇菲瑪索。然後唰地給我鞠了一個躬。
我連滾帶爬地跑回去穿長褲,然後給她賠罪,請她吃棒棒糖,她估計聽不懂我 說什麼,訕訕地不接茬兒。我跑去找妮可學簡易日語對話,抄了半張 A4 紙的 鬼畫符,我也不知道妮可教我的都是些什麼,反正我念一句,日本妹妹就笑一 聲,念一句就笑一聲。
一開始是捂著臉笑,後來是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我笑,笑得我心裡酥酥的,各種「亞滅蝶」。
僅限於此了,沒下文。 語言不通,未遂。
很多年之後,我在香港尖東街頭被那個日本妹妹喊住,她的中文明顯流利了許 多,她向她老公介紹我,說:這位先生曾經抱過我。
我想跑,沒跑成,她老公捉住我的手特別開心地握著。
我請她和她老公以及他們家公子去半島酒店吃下午茶,她老公點起單來頗具土 豪氣質,我埋的單。
臨別,已為人母的日本妹妹大大方方地擁抱了我一下,她說:再見啦,超人先生……
我想起妮可當年教我的日語,說:瓦達西瓦大冰姨媽死。
妮可當年教過我不少日文單詞,基本上都忘光了,只記得晚上好是「空班娃」; 早上好是「哦哈要狗砸姨媽死」。(也不知記得對不對。)
我當時 20 歲出頭,熱愛賴床,每天「哦哈要狗砸姨媽死」的時間都是中午。12 點是我固定的起床時間,二彬子是 12 點半,雷子是 1 點。雷子叫趙雷,歌手,北京後海銀錠橋畔來的。他年紀小,妮可疼他,發給他的
被子比我和二彬子的要厚半寸。每天趙雷不起床她不開飯。雷子是回民,吃飯不方便,她每天端出來的蓋飯都是素的,偶爾有點兒牛肉也都在雷子碗里。
我不幹,擎著筷子去搶肉丁吃,旁人抬起一根手指羞我,我有肉吃的時候從來 不怕羞,照搶不誤。雷子端著碗蠻委屈,妮可就勸他:呦呦呦,乖啦,不哭…… 咱哥還小,你要讓著他。
雷子很聽話,乖乖讓我搶,只是每被叼走一塊肉就嘟囔一句:殺死你。
雷子一到拉薩就高反,一曬太陽就痊癒。大昭寺廣場的陽光最充沛,據說曬一 個小時的太陽等同於吃兩個雞蛋,我天天帶他去大昭寺「吃雞蛋」,半個月後 他曬出了高原紅,黑得像只松花蛋。
妮可也時常跟著我們一起去曬太陽,她怕黑,於是發明了一種新奇的日光浴方 式,她每次開曬前先咕嘟咕嘟喝下半暖瓶甜茶,然後用一塊大圍巾把腦袋蒙起 來,往牆根一靠開始打瞌睡。
我和雷子試過一回,蒸得汗流浹背,滿頭滿臉的大汗珠子。 妮可說這叫蒸日光桑拿。
蒸完桑拿繼續喝甜茶。
光明甜茶館的暖瓶按磅分,可以租賃,象徵性交點兒押金就可以隨便拎走。甜 茶是大鍋煮出來的,大瓢一揮,成袋的奶粉塵土飛揚地往裡倒,那些奶粉的外 包裝極其簡陋,也不知是從哪兒進的貨。
一暖瓶甜茶不過塊八毛錢,提供的熱量卻相當於一頓飯,且味道極佳,我們都 搶著喝。
現在想想,當年不知吞下了多少三聚氰胺。
雷子倒茶時很講禮貌,杯子一空,他先給妮可倒,再給我倒,再給自個兒倒。 妮可誇他,說:哎呀,雷子真是個好男人。
他立馬擺一副很受用的表情,謙遜地說:
Lady first,
gentleman last,
handsome boy honest.
旁邊坐著一個英國老頭兒,人家扭頭問:What?
(二)
那時候大家住在一起,過著一種公社式的生活,我的酒吧老賠本,妮可的客棧 也不掙錢,日子偶有拮據,卻從未窘迫。大家誰有錢花誰的,天經地義地相互 守望著,高高興興地同住一個屋檐下,白開水也能喝出可樂味,掛面也能吃出 義大利面的感覺來。
既是家人,彼此關心就是分內的義務,我們那時候最關心的是二彬子,或者說 二彬子是最不讓人省心的。
二彬子是我酒吧合夥人大彬子的親弟弟,來自首都北京大通州。他說話一驚一乍的,胡同串子啥樣他啥樣,脾氣也急,驢起來敢和他親哥摔跤。他親哥原本在拉薩市區租了小房子和他一起住,後來發現根本管不了他,於是塞到我身邊來圖個近朱者赤。
他蠻親我,經常跑到我面前掏口袋。
他說:老大,我搞了些無花果給你吃。 我說:我不吃。
他說:吃吧吃吧吃吧。
然後硬往我嘴裡塞,真塞,摁著腦袋塞,塞一個還不夠非要塞滿,非要把我塞 得和只蛤蟆一樣。
我知道他是好心好意,但嘴裡塞滿了怎麼嚼?!
他也蠻親妮可,經常誇妮可。
看見妮可吭哧吭哧洗衣服,就誇:嘖嘖,你和我媽一樣賢惠。
妮可偶爾炒菜多放兩勺油,就誇:嘖嘖,你做的飯和我媽做的飯一樣好吃。
看見妮可穿了一件新衣服,就誇:嘖嘖,你的身材和我媽的身材一樣苗條。
妮可被他給誇毛了,要來他媽媽五十大壽時的照片瞻仰風采,看完後氣得夠嗆。
二彬子當時談了個小女朋友,叫小二胡。小二胡讀音樂學院,一把二胡走天涯, 趁著暑假來拉薩勤工儉學。小姑娘家境很一般,但窮游得很有志氣,她在宇拓 路立了把陽傘,每天在街頭拉四個小時的二胡掙學費。
二彬子會兩句京劇花臉,天天跑過去喊一嗓子「蹦蹬淬!」,他一蹦蹬淬,小二胡立馬琴弓一甩西皮流水,兩個人四目相對含情脈脈,旁邊圍觀的老外們單 反相機咔嚓咔嚓響成一片。
二彬子請小二胡來客棧吃過飯,他一本正經地穿了一件白襯衫,還內扎腰。我 們逗他,告訴他頭回請人吃飯應該送花送禮物。他二話不說就躥出門,不一會 兒就捧回一大簇漂亮的格桑花,高興得小二胡眼睛直眨。
過了不到半小時,隔壁鄰居客氣地敲開門,客氣地和我們商量:……花就算了, 當我送了,但花盆能不能還給我……
小二胡感動壞了,二彬子翻牆給她偷花,太浪漫了,她當場發誓要嫁給二彬子, 把我們一家人嚇壞了。
暑假結束後,小二胡和二彬子生離死別了一場,而後一路顛沛,沿川藏線返鄉。 臨走時,她把二胡上的一個金屬配件留給了二彬子做念想。小二胡後來考去了 維也納,遠隔萬重山水,他倆沒能再見面。
二彬子麻煩妮可打了根絛子,想把那個金屬配件掛在脖子上。
妮可問他想不想小二胡,他岔開話題打哈哈,說:妮可,你的絛子打得真漂亮, 你和我媽一樣手巧。
妮可手巧,但嘴笨,有心勸慰二彬子卻不懂該怎麼勸慰,她狠狠心把家裡的座 機開通了國際長途,但二彬子一次也沒打過。
二彬子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依舊是每天咋咋呼呼地進進出出。 他的脖子上天天帶著那個奇怪的掛飾。
聽說,那個二胡金屬配件叫千斤。
(三)
夏有涼風秋有月,拉薩的生活簡單而愜意,並無閑事掛心頭,故而日日都算是 好時節。
和單純的旅行者不同,那時常駐拉薩的拉漂們都有份謀生的工作。 妮可除了開客棧,還兼職做導游。
當年來拉薩的窮老外太多,一本《孤獨星球》走天涯,人人都是鐵公雞,妮可 的導游生意常常半年不開張,偶爾接個團都像中了彩票一樣。每次她一宣布接到了團,整個客棧都一片歡騰,然後大家各種瞎忙活瞎出主意, 這個給她套上一件沖鋒衣,那個給她掛一隻軍用水壺,大家都把自己最拿得出 手的物件貢獻出來,逼著她往身上掛。
我那個時候身上最值錢的家用電器是愛立信三防大鯊魚手機,也貢獻出來給她撐場面。每每她滿身披掛地被我們推出門,捯飭得比遊客還要遊客。她手摳著大門不撒手,笑著喊:不要啊……去個布達拉宮而已啊。 二彬子把她抱起來扔出去,她隔著門縫用廣東話笑罵:契興啊(發神經啊)……
去布達拉宮用不著拿登山杖啊。
布宮的門票比故宮的還要貴,我們都不捨得花那個錢,妮可是我們當中唯一進 過布達拉宮的。她的小導游旗是最特別的,登山杖挑著一隻愛立信大鯊魚手機, 後面跟著一堆日本株式會社老大叔。
愛立信後來被索尼收購,不知道是否拜妮可所賜。
那時候,我們在拉薩的交通工具是兩條腿加自行車,偶爾坐三輪,萬不得已才 打車。拉薩打車貴,北京起步價 7.5 元的時候,拉薩就是 10 塊錢了。大家在各自的城市各有各的社會定位,來到拉薩後卻都回歸到一種低物質需求 的生活中,少了攀比心的人不會炫富,也不太會去亂花錢。大家好像都不怎麼打車,再遠的路慢慢走過去就是,心緒是慢悠悠的,腳下也 就用不著匆忙趕路。
在我印象里,妮可只打過一回車。
有一天下午,她像一隻大兔子似的蹦到我面前,攤開手掌問我借錢打車,我說 借多少?她說快快快,150 !
我嚇了一跳,150 塊都可以打車到貢嘎機場了,一問她,果不其然。
妮可帶的團的一個客人掉了個單反相機蓋,她必須在一個半小時內趕去機場才 來得及交還。
我問她是客人要求她去送嗎,她說不是。我說那客人會給你報銷打車費嗎? 她說:哎呀哥哥呀,這不是錢不錢的事……
我樂了,好吧這不是錢的事,這是算術的事好不好,打車去貢嘎機場要花 150 塊, 返程回來又是 150 塊,這還不算過路費……
我拗不過她,陪她打車去的貢嘎機場,計價器每跳一次我就心痛一下,我算術 好,十幾斤牛肉沒有了。
丟鏡頭蓋的是個大阪大叔,我們隔著安檢口把鏡頭蓋飛給了他,機場公安過來 攆人,差點兒把我扣在派出所。
返程的錢不夠打車,坐機場大巴也不夠,我們走路回拉薩,走了十里地才攔到 順風車。
司機蠻風趣,逗我們說:你們是在散步嗎?
我一邊敲妮可的腦袋一邊回答說:是,啊,吃,飽,了,撐,得,慌,出,來, 散,散,步嘍,啊,哈!
說一個字敲一下。
那個丟鏡頭蓋的大阪大叔後來郵寄來一隻陶瓷招財貓,算是謝禮。我把那隻貓 橫過來豎過去地掏啊掏啊,掏了半天也沒掏出來我那 150 塊錢。
十幾斤牛肉啊……牛肉啊!
牛肉啊!
(四)
我那個時候晚上開酒吧,白天在街頭賣唱,賣唱的收入往往好於酒吧的盈利,往往是拿下午賣唱掙來的錢去進酒,晚上酒吧里再賠出去,日日如此,不亦樂乎。
拉薩不流行硬幣,琴盒裡一堆一堆的毛票,拉薩把毛票叫作「毛子」,我們把 街頭賣唱叫作「掙毛子的幹活」。
那時候,大昭寺附近好多磕長頭的人,路人經過他們的身旁都習慣遞上一張毛子,以示供養、以敬佛法。藏民族樂善好施,布施二字是人家時時刻刻都會秉 行的傳統價值觀,受其影響,混跡在拉薩的拉漂們也都隨身常備毛子。朝聖者一般不主動伸手要毛子,主動伸手的是常年混跡在大昭寺周圍的一幫小 豆丁,這幫孩子算不上是職業的小乞丐,抱大腿不給錢就不走的事是不會做的, 他們一般小木頭樁子一樣栽到你跟前,伸出小爪子用一種很正義的口吻說上一 句:古奇古奇,古奇古奇。
古奇古奇,是「求求你給一點兒吧」的意思。
你不搭理他,他就一直說一直說,直到你直截了當地來上一句:毛子敏度。
口氣和口吻很重要,這幫孩子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主,惹惱了他們的話當真罵你。 他們罵人只一句:雞雞敏度!
一般人罵人是指著鼻子,他們是指著褲襠開罵,罵得你虎軀一震菊花一緊。
敏度,在藏語里是沒有的意思。
我是屬於打死也不受脅迫的天蠍座,當年被「敏度」了不知多少回,時間久了 那幫小祖宗一見到我,遠遠地就高喊「雞雞敏度」,搞得我和弦按錯、鼓點敲 亂,搞得身旁剛到拉薩的漂亮妹子一度以為那是我的藏語名字。
高原的空氣乾燥,街頭開工時,水如果喝得少,幾首歌就能把嗓子唱干。
妮可妹妹心腸很好,每天晚上都會跑來給我送水。每次她都抱著瓶子,笑眯眯 地坐在我身後,順便幫我們收收賣唱的錢。
她最喜歡聽趙雷唱歌。
雷子那時是拉薩的街頭明星。每天他一開唱,成堆的阿佳(拉薩藏語,姐姐) 和普木(拉薩藏語,姑娘)臉蛋紅撲撲地沖上來圍著他聽。他脾氣倔,刺蝟一 只,只肯唱自己想唱的歌,誰點歌都不好使。
妮可例外,點什麼他唱什麼,妮可怕他太費嗓子,每天只肯點一首,點一首他 唱三首,誰攔都不好使。
雷子喊她「姐」,在妮可面前他乖得很。
雷子另外有個姐姐嫁到了國外,那個姐姐對他很好,他曾給姐姐寫過一首歌:
姐姐若能看到我這邊的月亮該多好
我就住在月亮笑容下面的小街道……
姐姐我這邊的一切總的來說還算如意
你應該很了解我就是孩子脾氣
最近我失去了愛情生活一下子變得冷清
可是姐姐你不必為我擔心
姐姐你那邊的天空是不是總有太陽高照老外們總是笑著接吻擁抱看上去很友好
你已經是兩個小夥子心中最美麗的母親 在家庭的紛爭中你是先讓步的賢妻
姐姐如果感到疲憊的時候去海邊靜一靜
我也特別希望有天你能回來定居在北京
我知道有一些煩惱你不願在電話里和我講起
你會說 Don't worry 傻傻一笑說一切會好
一切會好
一切會好
……
雷子打小苦出身,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自己養活自己,高興了沒人分享,委屈了自己消化。北京城太大,世事洞明人情練達,人人都是自了漢,坑他的人多、疼他的人少,故而,他把對他好的人都放在心尖上,以及琴弦最深處。
雷子歌中的那個姐姐應該對他很好吧。
我沒見過雷子歌中的那個姐姐,我只記得他在拉薩街頭放聲高歌時,一側身, 露出了半截脫了線的秋衣,妮可坐在他身後,盯著衣角看上一會兒,偷偷側過 身去,悄悄揩揩眼角的淚花。
她和那個遠在異國他鄉的姐姐一樣,都蠻心疼他。 會心疼人的姑娘都是好姑娘。
一個月後,新家在成都落成,位置在東門大橋的一座「回」形商住樓里,名為 「天涯往事」,隔壁是 amigo(阿米果)的「蜂後」。
我幫妮可在牆壁上畫畫,畫了她的卡通像,又畫了自己的,然後忽然不知道該 再畫誰的了,我回頭,妮可站在吧台里擦杯子,葛莎雀吉的吟唱回盪在偌大的 loft(寬廣開放的自由空間)里,空